有獒战这个活招牌在,只要是听过他的,都没觉得司寇能赢,剩下那些抱着情怀散财的毕竟是少数——也就导致这少数人财富瞬间增长,实现了从负数到极大值的逆风翻盘。
“唔,我忘恩负义道貌岸然不配为人,简直狗屎不如,所以,我那份赌注能不算数吗?”
擂台右侧,宫寻南艰涩地闭上眼睛,这场大比,就算最后他们比分更高,也是他们输了。
彻彻底底,毫无尊严,这简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对这个战果,最先接受的反而是獒战,他拍了拍安折夕的肩膀,“保护好自己,琼渊需要你这样的天才。”
他说的不是钟离,而是琼渊,碍于东大陆的震慑,其他大陆的手只敢暗中往进伸,总体局势还算稳定,但东大陆态度不明,不一定愿意出兵增援西大陆。
与其被迫等待命运,不如主动握在手里。
“琼渊需要的不止是我,局势也并不因个体意愿而改变。”
一人之力远不能影响大陆格局,且内忧外患下,总有人想的是先解决内忧再合力抵抗外患,钟离司寇都有一部分好战分子,根本不会想外患会不会给他们机会。
她选择司寇繁也不过是因为他在司寇夺嫡中势弱,强大后能暂时稳定局势。
不过这并不是长久办法,只希望司寇皇上能再活久一些。
隐在暗处的敌人就像悬在头顶的剑,没人知道它何时会落下,但安折夕觉得,快了。
洗灵丸凭空出现,他们已经伸出爪牙试探了。
獒战叹气,“真希望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清醒且理智。”
台上的人说了番语焉不详且看起来毫无关联的话,终于把所有人从快要发疯的边缘拉了回来。
“看了今天这场比试,我能出去吹三天!”
“没志向,我能吹三个月!”
台上的两人说完后,没再有一个多余的神色,同时转身下台,好像刚才说密语的不是他们似的。
不一样的是獒战坐回了椅子上,而安折夕好像要直接离开。
太尉顾不得继续宣布流程,连忙追了上去,压低声音,“你要走?”
——自己的部分都结束了留下来不是浪费时间吗?安折夕心里闪过这句话,“嗯。”
“不能走!现在其他人对你的质疑声很大,你若是直接离开肯定有人说你不把此等重事放在眼里,借机生事的!”
安折夕疑问,“我留下来他们该输的就能赢?”
听弈阁又不是没有下人,她肯定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太尉:“……”这是完全不把闲言放在眼里啊。
“若是没有急事的话,你还是留下来吧。”但是司寇皇室会受流言影响啊!
“嗯?也就是说大比结束了我才能走?”
在安折夕不太友善的目光中,太尉艰难地把头点了下去。
“行。”安折夕低头把袖口的绑带缠上,“剩下两场都是什么?”
“……炼器和阵法。”
炼器的规则同炼丹一样,用给出的材料炼制出最高品质的武器即为获胜。
参赛者上台时,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安折夕又站起来了。
“啊?她还有炼器的名额?”
“你傻啊,只有使臣团固定二十个名额,各项都是不限制人数的,太尉巴不得都找五项精通的全才呢!”
“……你的意思是,安折夕也会炼器?”半晌,有个人震惊地问,活像今天出门没带脑子。
“……不知道。”
使臣团其他人也震惊,不说对面的钟离,司寇这边都瞪着眼睛一脸见鬼的表情,他们之前的特训都是根据参与内容特定的,没在炼器场地看到安折夕啊?
太尉眼梢不断抽搐,强行扼制住脑海中那个可怕的想法,尽量平静地道:“第四项,炼器,比试开始。”
桌子上的石器宝石令人眼花缭乱,正常来说,能炼制出的武器最高为四品灵器,跟炼丹同等难度。
之所以说正常来说,是因为场上明显不太正常。
炼器同样需要火焰,这次安折夕一改之前的谦虚温和,一上来就祭出了自己的火焰,雾蓝色的火迎风飘扬,其他炼器师死活没燃起自己的火焰,对面钟离的炼器师脸都憋红了。
司寇的炼器师也一脸欲哭无泪,自己人能不能别误伤,但他不敢开口。
“昂?钟离是打算观摩完安折夕炼器自己再开始炼制?”
“……他们是想杀了安折夕再自己炼制!话说回来刚才安凌瑶的兽火不是没办法压制安折夕的吗。现在为什么安折夕能压制别人的?”
“呃,也可能是安折夕的等级更高,安凌瑶想压制都压制不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众人集体默了默。
台上安折夕动作迅速,各种材料一股脑地扔了进去,其他炼器师也还没放弃,拼命想燃起自己的火焰,但徒劳。
众人都以为要像炼丹那场要熬过漫长无聊的时间等待比试结束的时候,安折夕的无球已经出炉了。
往香那边一看,才过了一刻钟。
众人:“……”
她炼制出来的器物也特别,四不像似的,各种材料混着,像是被人强用外力揉到了一起似的。
众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这能是灵器?不会炼出来一团废铁吧?”
“之前的经验告诉我,在炼器师验证后,我还是别发表意见了。”
“……有道理。”
已经等待多时的炼器师一脸抽搐地接过新鲜出炉的四不像,经过各种方式测试后,脸更抽搐了,“四品下乘法器。”
像是糊弄一样只是刚到达四品的程度,显然主人对它没投入多大期望,但由于用的材料多,这个灵器同时具备了攻击防御照明指引等多种功能,虽然每种也都不太强就是了。
但能看出来,炼制者确实是会炼器的,且非常精通。
太尉:“……”破坏比试了但又没完全破坏。
“我在限时内能一直用火焰压制他们,所以这场比试到此结束,如何?”
别人武器都炼制不了,若是她能一直压制的话,自然是她赢。
钟离炼器师的脸已经是猪肝色了,“凭什么?万一你不能一直压制呢?”
但凡她坚持不住,他们就有获胜的可能。
安折夕看他,神色淡定,但语气莫名嘲弄,“因为上场武力比试,我没有耗费任何一点力量。”
炼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