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看着楚怀年,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
“其实,老爷子是有他的苦衷,毕竟现在的楚家,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楚怀年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盯着江尘看了很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你说这是老爷子临死前的心愿是吧?那我就偏不去!我要让他死了也合不了眼!哈哈哈……”
然而,楚怀年的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凄凉与无奈。
笑着笑着,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江尘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也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楚老爷子也真是的,作为爷爷,他或许能称得上合格,将楚沐颜培养得温婉大方,才情出众。
但作为父亲,楚老爷子在很多方面的处理上,确实显得有失偏颇,让人难以赞同。
比如,他竟然把楚家的产业交给了楚家另一脉的人来打理,这本就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
楚怀年身为长子,本应顺理成章地掌握家族大权,可惜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复杂原因,楚老爷子始终觉得亏欠另一脉太多,便做出了如此不公的安排。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该反思和承担责任的,无疑就是楚老爷子。
然而,现在再去评判这些过往的恩怨纠葛,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了。
江尘望向楚怀年,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暗自思量,打算换一种更为委婉的方式再劝劝他。
“楚怀民,你难道就不为自己和家人的未来好好想想吗?”
江尘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怀年闻言,顿时眯起了双眼,警惕地盯住了江尘,眼中闪烁着寒芒。
“你难道忘记了,现在楚家究竟是谁在做主吗?”
江尘淡淡地瞥了楚怀年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
“楚老爷子可是把家产全都交到了沐颜的手里,你若是不去参加她的婚礼,莫非是准备惹得沐颜不高兴,从而让你们全家都跟着喝西北风不成?”江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楚怀年闻言,浑身猛地一震,整个人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自己这一大家子,可还全都要靠着楚家的供养才能维持生活呢。
楚沐颜那丫头,现在可是掌握着楚家所有的经济命脉,若是她真的生气了,断绝了对楚家财物的支持……那他这一大家子的人,岂不都要饿着肚子过日子了?
想到这些,楚怀年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背脊上更是升起了一股寒意。
不行!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虽然楚怀年对楚沐颜一向厌恶至极,觉得她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但架不住她现在手握大权啊。
若是能想办法讨好她,以后说不定她还能把家族企业交给他来打理。
这样一来,他不就又能够重新站起来,重新掌握权势了吗?
一念及此,楚怀年轻哼一声,撇嘴道:
“小子,不就是个婚礼吗?我一家参加就是了,什么时候去,你说吧,我总得有个准备。”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虽然对这场婚礼的邀请并不十分乐意,但没办法,谁让自己被人家拿捏住了痛处。
“明天晚上。”江尘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
“明晚?”楚怀年眉毛皱得更紧了,满脸无语道,“还真着急,也不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去就是了,但你得记住转告那丫头,以后可得念着我的好。”
见状,江尘微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嗯,那我先告辞了。”
他礼貌地告别,转身离开了楚怀年的家。
离开之后,江尘不禁头疼起来。
这光一个楚怀年,没想到就这么难搞定,更别提还有最难搞定的楚云海和楚云河兄弟俩了。
他们二人对江尘的敌意,可是比楚怀年要强烈得多。
江尘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然后再次出发,来到了楚云海和楚云河兄弟俩的家。
要说楚家别墅区中,别墅最气派的,当属这两兄弟的住所。
他们的别墅不仅外观宏伟,内部更是装修得金碧辉煌,彰显着他们非凡的身份与地位。
而这座别墅,更是占据着别墅区最好的地段,位置极佳,距离楚老爷子的别墅仅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江尘如法炮制的过去敲门,心中暗自祈祷这次能够顺利见到两兄弟。
幸运的是,这次两兄弟居然一起出来了。
然而,一见到江尘,两兄弟的面色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极为狰狞,仿佛见到了仇敌一般。
“江尘,你居然还敢到我们这来?”楚云河愤怒地瞪着江尘,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楚云海则是冷哼一声,目光森然地盯着他:
“小子,你来找我们做什么?莫非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动你?”
要说两人最恨的是谁,那绝对就是江尘了。
原本他们两个在楚家呼风唤雨,几乎大半个楚家都被他们掌握在手中。
只等楚老爷子一去世,他们便可改天换地,成为楚家的新主人。
然而,江尘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他不仅延长了楚老爷子四十九天的寿命,更让楚老爷子有机会以雷霆手段收回了他们手中的财富与权力。
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只能整日聚在一起,喝酒解闷,以排解心中的郁闷与不满。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江尘!
如果没有他的突然冒出来,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这小子怎么还敢送上门来!
楚云海和楚云河兄弟俩,此刻都极其的愤怒,仿佛火山即将爆发。
尤其是楚云海,他对于江尘的恨意,简直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
“江尘,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楚云海咬牙低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怒火,眼神更是仿佛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盯着江尘。
听着两兄弟愤怒的呵斥声,江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