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得樊红菱如此说,不由大喜过望。
纵使刘备再心胸宽阔,但自己在民间的声望超过了他,终究还是有隐患的。
可樊红菱再三强调,他是受上天指派,来扶助刘皇叔的,那么不论自己影响多大,终究天命在刘。
正如《封神榜》那般,他姜子牙再呼风唤雨,天命也是姬发的。
并且樊红菱此举还为以后刘协让位做了铺垫,刘协是极其聪慧的,虽居帝位,却深知自己真正的位置。否则历史上他也不会在曹操处活了那么久了。
自打樊红菱来了这苍梧郡后,赵云可算是轻松太多了。
那是有事红菱干,没事哈哈哈。
他除了时不时去看看步骘,别的也不用他操心。
约摸过了月余时间,整个交州接管已然接近尾声。
益州派来的汉官也比较来事,成功笼络本地士族,成功使得汉官与本地共同治理交州。
而步骘虽性情如铁,可在赵云接连不断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下,也不由缓和了。
“将军,嗝——”步骘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将酒碗搁下。
赵云笑呵呵地给步骘再度将酒满上,这是上好的珍酿果酒,后劲大,饶是步骘这等好汉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将军,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吗?”步骘大着舌头道,“什么礼贤下士,你想招降,我想归顺,可又拉不下脸,你做两、三次安抚,我也该找个台阶就下了,对不对?”
“额……哈哈哈。子山,你有点多了!”赵云此刻不好顺着讲,也不好逆着说,只好打个哈哈。
步骘摇了摇头道:“我没醉!我清醒着呢!孙权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比他哥比他爹差远了!”
他把赵云倒来的酒一饮而尽,长叹口气才道:“你已经给足了我脸面了,说实话,一般人三五次劝不了,就放弃了,大家都忙得很。我不想降吗?我不能降啊!我妻儿都在柴桑啊!”
赵云又给步骘倒满了酒,道:“只是担心妻儿?还有那步氏家族呢?不怕吴王怪罪?”
步骘轻抿一口,苦笑道:“步氏家族?我不过步家旁支,幼年清苦,是折节降志、屈己辱身,方才换来今日之成就。我荣是步家荣耀,辱是步家弃子,哪能动摇步家之根基!今日我已是阶下囚,于步家已失去价值,不过求一己气节,换来步家、孙家对我妻儿的照料。”
“好!”赵云不再倒酒,“我若将你妻儿接来,你待如何?”
“你说什么?”步骘瞪大了眼睛看着赵云。
赵云是何等样人,岂会信口开河,他今日如此说,必是有方法将自己妻儿救出!
“我说我若将你妻儿接来,你待如何?”赵云郑重道。
步骘站起身恭敬行礼道:“若将军能将我妻儿接来,骘愿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赵云亦起身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云禄、红昌,请他们进来!”
厢房门被打开,马云禄、任红昌带着数名妇人和十数名家小走了进来。
步骘揉了揉自己的醉眼,可不就是自己妻妾儿女。
“老爷!”
“爹……”
“诶!诶!”步骘喜极而泣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啊!”
其中年纪稍长的妇人是正妻,擦去泪水回道:“是这两位女将军悄悄潜入柴桑,将我们接来的!”
马云禄道:“我等是奉了赵将军的将令,自入了这苍梧郡的第二天就前往柴桑了。”
说罢撇了一眼赵云,三分得意三分委屈更有四分喜悦。
而任红昌则在一旁看着略显窘迫的赵云,捂嘴偷笑。
步骘望向赵云,正待行礼。
赵云一把拦住道:“别整这些虚的了,你们一家好好团聚,我这边也得好好团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还未待步骘开口,赵云便拉着任洪昌和马云禄打道回府了。
步骘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这赵云似乎和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人都有些不一样。
赵云三人上了车驾,他一把搂过马云禄质问道:“看你样子,对我是有所怨怼啊!啊?”
“受这么大的苦,还不能委屈一下了?”马云禄俏脸一红,嘴上却不示弱。
“红昌啥错没犯,却陪着你一起吃苦,她怎么不委屈啊?”赵云温柔地握着任红昌的柔夷道。
马云禄无言。
任红昌笑道:“好了好了,委屈不委屈的,有的人啊自己清楚就行,可是云禄此次是立功了,算是将功折罪了吧?”
赵云摇了摇头道:“还不行!”
“还不行?”马云禄瞪大了眼睛。
“还得今晚彻底惩罚过了才行,红昌也得陪着一起!”赵云一脸坏笑道。
这下连任红昌都一下脸红了。
一夜风流,马云禄和任红昌都下不了床了,日上三竿了,还睡着。
赵云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天地起了床。
樊红菱贴心地给他送来了老母鸡汤。
赵云揉了揉腰,感叹以后不能再这么干了,可一看到樊红菱那纤纤细腰,不禁又想:“还没试过他们三个一起呢!改天必须试试!”
他咕咚一大口喝下最后一口鸡汤,拍了下樊红菱的屁股,便奔了出去。
樊红菱摇了摇头,又吩咐下人给动静小点,千万别惊扰了马云禄和任红昌二人。
赵云骑着踏炎来到步骘府上,步骘正在喝鸡汤。他抬起头来,一对黑眼圈正对上赵云的黑眼圈。
二人秒懂,嘿嘿一笑。
“鸡汤来点?”步骘引着赵云就坐问道。
赵云摆摆手:“在府上刚喝了来的!”
步骘一副都是男人,不必多说的表情。
“赵将军先坐,在下取点东西就来。”
少倾,步骘取来一副地图道:“将军,这是苍梧沿湘水北上的吴军布防图。如今苍梧郡被攻克,这布防或许会稍有改动,但其根本不会有太大变动,再配合上将军二位夫人一路北上归来的查探,当可作出相应部署,迅速攻入荆州。”
赵云哑然,他当初派马云禄、任红昌二人秘密北上,一方面是接回他的家人,另一方面正是沿路打探,想不到这一切竟没瞒过步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