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停叶绾柔的卡,无非是逼她低头认错,她回去道个歉说两句好话,自然而然会解了她的卡。
到底是亲生的,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自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受苦,毕竟在他眼里,叶绾柔是个只知道花钱不知道赚钱的女孩子。
宋谦和苏云溪认识的时间早于叶绾柔,可偏偏苏云溪和叶绾柔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他反倒是成了一个外人。
他这么想,就这么说,对于叶绾柔取代他成为苏云溪身边最好朋友很是不满。
“你一个成天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架玩乐的人,怎么和她一个学习第一的乖乖女当朋友的?”
苏云溪可以在几次三番冷漠拒绝他之后,又为了叶绾柔委屈自己跟他重新做回朋友。
叶绾柔亦可以为了苏云溪而不要她好不容易拿到的角色,只换苏云溪不被他威胁。
当然,在两人认识的几年时间里,发生的不只是这一件互见真情的小事。
叶绾柔高傲地扬眉,“我们女孩子之间的情谊不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所理解很正常。”
她真是无时无刻在借机谩骂宋谦,不待见他是显而易见的。
苏云溪大概知道些原因,她因为成绩优异,次次考第一被人嫉妒。
而叶绾柔因为从小漂亮得像精致的洋娃娃一样被男孩子喜欢被女孩子嫉妒。
所以两人以不同的理由被女孩子们讨厌,关注到对方。
彼此都有着优越的家世,被宠爱长大,既不自卑也不敏感。
身份对等的提前下,很容易走到一起,又因三观相合,时间一久,关系越来越好。
宋谦好气又好笑,“你说话就说话,犯得着句句带刺要骂我吗?”
叶绾柔理直气壮,“你就是欠骂!当初云溪被你妈羞辱被退婚,你没站出来反对,保护云溪,坚持履行婚约,现在过了两年,你跑来纠缠云溪,显得自己很深情,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当初该他表现时没表现,现在后悔想要挽回,别人又凭什么应该配合他,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宋谦懊恼自责,望着苏云溪,张张嘴,最后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苏云溪平静淡然,“宋谦,你太年轻,没有能力反抗家里的安排,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也确实不可能。”
就算她没有嫁给慕时砚,也不会嫁给宋谦,宋谦喜欢她,但处理不好家里的人,两人的关系长久不了。
宋谦不止一次听她说这样果断的话,他说不出的难过闷疼,忍不住问,“你打算就这么和慕时砚过一辈子?”
苏云溪,“这是我的事。”
宋谦诚心诚意,“我知道,就算我没有机会,我作为认识你十几年的朋友,也希望你过得好。”
叶绾柔看傻子一样看他,理所当然,“溪溪当然会啊!”
菜品的味道一如既往,新菜亦有高水准,葡萄酒的味道很好。
他们暂时达成了和解,不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喝了酒之后,还能愉快的聊起一些过往,好似就在昨日。
酒足饭饱,各自回家。
苏云溪在半道上碰上了近半个月不见的慕时安,敞开领口的暗红色衬衣衬得皮肤白如雪,有几分吸血鬼贵族般的邪气既视感。
慕时安主动打招呼,“苏小姐,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苏云溪站定,清冷疏离,“我当然很好。”
慕时安直勾勾地盯着她,面容俊美,自带风流气质,“我就不大好,只是请苏小姐吃个饭聊个天,又没有对你做些什么,我堂哥就在我的项目上动手脚,害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解决它。”
苏云溪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不动声色,“是吗?”
慕时安笑问,“他替你出头,你有没有很感动?”
苏云溪很轻地笑了声,“他针对你的项目,不是为我出头,而是你挑衅他的行为,让他要做点儿事让你知道他并不是好惹的人。”
普通人尚且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何况是慕时砚这种有身份的人。
威胁他,就是挑衅他的威严,他不做回应,对方只会以为他好欺负,变本加厉。
慕时安啧啧,“你这么看轻自己?”
苏云溪平淡,“我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用刻意误导我。”
慕时安怀疑的语气,“真的吗?我与苏小姐那天见面之后,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和我堂哥朝夕相处,他对你没感觉?”
他笑容深邃,“苏小姐可别怀疑自己的魅力。”
苏云溪无视他的轻佻,淡淡道:“男人可以欣赏一个聪明的女人,但不会喜欢身边的女人太过聪明。”
慕时安好奇,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话怎么说?”
苏云溪故意吊他胃口似的,不跟他多做交谈,“我先回去了!”
她绕过慕时安,背影清冷又带着女人该有的绰约,慕时安眼神晦暗不明。
苏云溪见到慕时砚时,脑海里掠过和慕时安的对话,以及她没有说完的话。
男人习惯性地想要掌控女人,有钱有势的男人更是不喜欢聪明独立的女人凌驾于他之上。
所以女人可以有点小聪明,那是两人之间的情趣,但更多的时候要放低姿态讨好男人。
上一世她和林栖然之间的矛盾也有这一方面的因素。
林栖然一方面需要她的能力,一方面又希望她的能力不能越过他。
他自卑阴暗,操控女人能够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提升他的自信心。
苏云溪觉得慕时砚不是林栖然之流,但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隐隐觉出慕时砚不喜他的威严被挑衅,更多时候需要她主动讨好他,臣服他。
她不说话,确实盯着他看,眸光深静,慕时砚眯眸,“看着我在想什么?”
苏云溪凛然回神,微微一笑,“单纯看看你不行?”
慕时砚轻呵,“女人看男人,极有可能在思春,你意淫我?”
苏云溪被吓得差点儿摔下沙发,连连否认,“我没有,我不敢。”
慕时砚,“不是我,是谁?”
苏云溪好笑地说:“为什么就一定是想那档子事,就不能纯洁一点儿吗?真是没看出来,慕少顶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脑子里却是些黄色废料。”
慕时砚眼神凉凉,像是要冻死她,“是我思想龌蹉,还是你思想肮脏?从外面回来就盯着我不放,但凡有第三者在场,都要怀疑你思想不纯。”
他诋毁她的词真是丰富,苏云溪气笑,“我回来后碰上了慕时安,他说你为了我破坏他的项目,他觉得我有让你动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