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喜凤愁眉不展的模样,
柳小龙呵呵一笑,
上前一把揽住她的细腰,轻声说道。
“喜凤姐,现在整个青云县城都在我们的防护之下,区区三个人何惧之有。”
“呀,大白天的。相公带回来那么多的美女,不怕她们看到吃醋?”
喜凤说着,
急忙用力挣脱柳小龙的怀抱,
羞得满面通红。
“吆,我怎么感觉现在就有人吃醋了。”
不知何时,李十娘站在了门外,一双美目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
“呀,十娘妹妹你和相公出去了一趟,怎么也被带坏了。”
李十娘微微一笑,
走上前,
拉住喜凤的手。
“喜凤妹妹,柴荣正带着一帮人在大厅等着相公呢。”
“嗯,相公你快去办正事儿吧,我们姊妹在一起要说些体己话。”
“哎,好吧。”
柳小龙答应一声,心中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
好似约定好了一般,
青云县城的富豪乡绅在柴荣的带领下,齐聚醉春楼。
看到柳小龙走进来,
柴荣率先走上前打招呼。
“哎呀,柳兄弟你突然不辞而别,让本县很是被动啊!”
“呵呵,出了趟远门,走了趟亲戚,这好像不用跟县府大人报备吧?”
“不用,当然不用。”
柴荣尴尬地笑了笑。
“大家都随便坐吧。”
柳小龙说着,自己稳稳地坐在大厅中央的座椅上。
环顾四周,除了沈员外,其余人自己一概不认识。
“柴大人,这些人……?”
“柳兄弟,我们县的盐、铁已经消耗一空。
大伙一起过来就是想恳请柳兄弟尽快让镖局运转,把两种货物运回来。”
柳小龙闻听,
心中暗想,
柴荣也不像野鸡说的那样,
整天只知道喝茶遛鸟。
看这情形,
他还是在履行着县太爷的职责的嘛!
有他在,
今天的这事儿就好办。
想到此处,
柳小龙轻咳一声,
清了清嗓子。
“咳咳,既然大家今天来找我,我也有句话跟大家讲一下。”
“柳兄弟不要客气,有什么困难你提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柴荣很是客气的说道。
柳小龙看着容光焕发、精神矍铄的柴荣,呵呵一笑。
“柴大人及在座各位恐怕还不知道吧,
邢、慈二州正在打仗,
而且双方投入的兵力都不少,
现在去那里走镖拉货,
无异于去送死。”
柴荣一听,脸色微微一愣。
在座的其他富豪乡绅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差。
没有食盐吃的日子是不可想象的。
也是他们所不能忍受的,
食盐,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是一定要继续吃的。
谁让自己不差钱的呢?
此时,柳小龙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仅仅是慈、邢二州燃起了战火,就连我们北方的沧州境内也发现了胡人的军队。
相信用不了多久,
胡人就会出现在我们的城门前。
为了避免青云县城遭受战火地蹂躏,也为了各位的家产、家人受到战火波及。
我建议全县,包括在座的各位乡绅踊跃捐献钱粮,用来招兵买马,守护好我们的家园。”
柳小龙说的是慷慨激昂,满腔热情。
他是多么希望,
他的话语一出口,这些在座的富商、豪绅纷纷大喊,
”我捐二十万。“
”我捐三十五万。“
……
等待了半晌,
柳小龙期待的事情并没发生。
没有一个人高声大喊,
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
柴荣的大脑在疾速转动。
心中暗自嘀咕,
胡人的军队不是已经驻扎在我们县城了吗,哪里还需要“用不了多久”?
只是这捐款、捐粮好像自大顺朝开国以来,还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的吧。
想到此前从无先例,
柴荣的胆气壮了起来。
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也高了。
“柳兄弟,领兵打仗自有朝廷拨付饷银,粮草。哪有乡绅们捐献的道理嘛?”
柴荣的话音未落,
大厅中一片骚动,在场的那些乡绅、富豪吩咐点头称是。
柳小龙见状,
心一横,朗声说道,
“今天在座的各位既然来了,我也跟你们交个底。所有人必须交出家产的一半,用来扩军备战。
如果有谁胆敢不配合!
胡人攻城之时,我率先将他赶出城,当然也会让他带着自己所有的全部家当出城。”
嘶哈。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嘶哈声。
感觉柳小龙此人够狠、够毒辣。
家产的一半,那可是数也数不清的白花花的银子和一担担的粮食啊!
就这样白白拱手相送,
谁甘心?
纷纷后悔今天不该跟风到这里来。
事已至此,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柴荣,
希望他能站出来帮大家说句公道话,避免自己的家产遭受损失。
柳小龙见状,心中暗自冷笑。
他早已经打定主意,
自己绝不会像霍元良一样,瞻前顾后,顾虑重重,
宁愿牺牲自己一家人,
也丝毫不敢触动这些富豪乡绅的利益。
柴荣注意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沉思半晌,
硬着头皮说道。
“柳兄弟,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
柴大人,我的县府大人。
刚才是谁说的【有什么困难你提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有人就不记得了?
更何况,
现在的这个困难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也是在座各位的,
更是青云县城每一个人的。
既然现在有了困难,
大伙儿是不是应该伸出援手?”
柳小龙边说,边骂自己太啰嗦,这样操作太麻烦,真不如像打沈员外的秋风一般干脆利落。
柴荣一听,
瞬间再不言语。
柳小龙见状,决定趁热打铁。
继续说道。
“柴大人,你是不是先给大家带个头,打个样,把自己的家产捐献一半出来。”
柴荣一听,瞬间着急起来,就差跳起脚骂娘了。
高声说道,
“我一个穷县令,哪有什么钱财可捐?”
“哦,是吗?”
柳小龙呵呵一笑,随即面色一沉说道。
“柴县令可以在这里慢慢喝茶,仔细回忆,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有多少钱财可以捐献,再离开。”
柳小龙说着起身离开。
岳镇的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造成这一切的柴荣,
自己不可能心平气和的与他交往。
不好好将他修理一番,
自己心中的这口气永远也无法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