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抽完烟,情绪也算是安定了不少。
胡适不断告诉自己裴芝就是一个陌生人,好好完成当前的工作最重要。
胡适从安全通道出来,“来吧,我状态找回来了,可以拍了。”
“拍什么?”
胡适见着来人,脸色微变,语气谄媚:“谢总,您怎么来啦?”
谢辞年语气冷淡:“听说你在这拍广告,我来探班了。”
胡适看向裴芝,裴芝身上又披着一件西装外套,正巧,谢辞年身上就一件白衬衫。
显而易见,这外套是谁的,不用言语了。
胡适狗腿道:“哦,谢总您这么忙,还来探班呢?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谢辞年的助理递给谢辞年一叠资料,是胡适代言这款珠宝的资料。
谢辞年简单翻看过后:“缺模特怎么不跟我说?”
胡适心里苦,“哪里需要劳您大驾,一点小事。”
谢辞年看向裴芝:“所以,你让她来拍?”
“这个…那个…。”
经纪人王哥试图站出来,给自己的艺人说两句话。
“也不能怪胡适,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更何况,裴芝自己愿意的,我们也没强迫她。”
谢辞年淡淡地看了一眼经纪人,没搭理对方。
谢辞年丢下资料:“行,不是要拍么,拍吧,我看着,能拍出个什么东西来。”
围着导演的保镖纷纷散开,导演看向胡适,询问怎么办。
胡适也只能看向裴芝,完全不敢动啊。
裴芝脱下外套,“他不是说拍么?那就拍给他看看。”
裴芝把脱下的外套,随意丢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起身朝胡适走过来。
胡适连连后退,真想给裴芝跪下来了。
导演小心翼翼道:“那我们开拍吗?”
胡适忽然捂住了头,“不行,我的头忽然好痛,可能是头风发作了,今天拍不成了。”
经纪人顺势接住了胡适的戏,“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可能是吧,这广告,过几天抽个空来拍吧。”
导演也上道:“行行行,那就改天。”
裴芝却不满:“为什么要改天?”
“胡适,你确定,你真的头痛?”
胡适想说什么,却被裴芝打断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骗。”
胡适真有些崩溃了,谢辞年跟裴芝斗法,拿捏他做什么啊?
裴芝看向谢辞年,“谢辞年,我们在工作,你先离开。”
“你们拍摄的场地,是租用我的地盘。”
裴芝反驳:“你也说了,租用你的地方,付过租金了,你现在这里,是耽误拍摄的进展。”
“我出违约金,今天,我就要在这里看着你们拍。”
谢辞年跟裴芝对视,谁也不退让。
裴芝知道,谢辞年在这里,胡适跟导演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就算开始拍了,也是磕磕绊绊,出不了什么效率。
“谢辞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令人讨厌。”
“自大又傲慢,跟你离婚,是我当初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裴芝恼了,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刺的。
有些难听的话,谢辞年十年前就已经听过了。
只是没想到,十年后的裴芝讲,谢辞年还是会有些难受。
摄影棚内,所有人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惹火上身。
胡适只能感叹,不愧是裴芝。
也只有裴芝,才敢对谢辞年说出这样的话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谢辞年:“还是说,你在结婚前,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芝:“跟你结婚,当然是因为,你有权有势啊。”
裴芝耸肩,“原本以为,看在钱跟权的份上,我能忍一忍。”
“只可惜,我高看了我的忍耐力。”
“所以,我出轨了,给你戴了两顶绿帽子,这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在大庭广众之下,裴芝说出这话,无疑是把谢辞年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胡适赶忙低下头,他想看看,有没有缝隙,他现在就钻进去。
免的,等一会谢辞年恼羞成怒,受伤害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小卡拉米。
王哥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虽然我听你提过裴芝之前的英勇事迹。”
“但我一直以为,其中有你吹牛的成分。”
王哥低声道:“我要为之前的想法,道歉。”
别提拍摄广告的工作人员了,就连谢辞年带来的保镖,都恨不得自己立即聋了才好。
“裴芝,你确定要惹怒我吗?”
谢辞年站起身,“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你以为,我没别的手段了不成?”
“你的手段?”
裴芝讥讽:“我孤身一个人,还能怕你不成?能被你拿捏的,不过一个胡适,怎么你要封杀他不成?”
裴芝不屑道:“也对,你就这些手段,拿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又拿我无可奈何,指望着用这些低级的手段,让我妥协,对吧?”
莫名中招的胡适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嘴。
算了,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没办法,这些年仗着跟裴芝的关系,享受了不少优待。
要是被裴芝殃及了,也是…报应吧。
谢辞年闭上眼,心脏被裴芝气的咚咚直跳。
谢辞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能让他心情起伏这么大的,除了裴芝,真没有旁的人了。
谢辞年深呼吸一下,冷静了下来,“今天的广告,你别拍,我找别人来代替你的工作。”
谢辞年妥协道:“然后,我给你道歉,今天的事,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谢辞年自认为,他这一步,算是退到了天涯海角了。
裴芝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他还愿意妥协道歉,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
裴芝摇头:“不行。”
“谢辞年,首先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我们两个人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你管不了我要不要拍这个广告。”
“其次,就算我们还是夫妻关系,你也无法决定,我要不要拍露背的广告,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而你,没有资格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