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云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当时徐愿的状态貌似也不用她再过多解释。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和崔锦羡说的对上了。
“那徐愿当时说的雪梅图与公主知道吗?”
顾时卿任觉得此事有些不合理,若只是因为一幅画应当不至于让徐愿突然性情大变,这其中仍有内情。
“知道,因为那幅画就是我画的。”
云栀微微颔首,说罢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她又开始讲起他与徐愿在御花园的再次相遇。
那天崔锦羡有约没有进宫找她,她去了御花园她最喜欢待的地方,正是昨日皇上皇后站着的那处亭子。
她在亭中画画,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桥上路过一个人,看他的衣着应当是朝中官员,对方也看到了她。
只是一眼,两人都颇为震惊,尤其是云栀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要回宫去。
对方带给她不美好的回忆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令她胆战心惊。
徐愿匆匆的拦住了她的去路,云栀的奴婢大声的呵斥着对方,对方仍未退后一步。
“小姐…哦不,六公主!!”徐愿手忙脚乱的给她行礼,脸上满是痴笑。
“你莫要拦我的去路,退下!!”
云栀强撑着让自己没有那么害怕,这是她第一次呵斥别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六公主,在下是个爱画之人,半年前见了您作的雪梅图便对着这作画之人念念不忘,魂牵梦绕。”
徐愿脸上的表情逐渐痴狂,甚至是狰狞可怕,他就是这样一副样子对云栀表白。
云栀当真是被他吓得不轻,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恶鬼给缠上一般。
“大胆,你我身份悬殊,况且我已有婚约,是谁许你对着我说这些酸话的?”
云栀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怎么摆脱面前的疯子,她身旁的宫女刚刚就跑开去叫人了。
“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那一定是因为我们一早没有相认。”
徐愿说到这里时神色大变,眼中满是怨恨和愤怒,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或是人。
“都怪那个小偷,是她让你我没能一早相认,是她欺瞒我半载却只是轻飘飘的说一句好玩。”
“是她,都是因为她!!”
徐愿怒吼着,云栀被他吓的连退了几步靠在身后的树上。
看着对方逐渐逼近,而她的腿却是如同钉在了原地一般逃离不开。
这时——
一群人过来拉开了徐愿,云栀一时腿软坐在地上这才得以喘息。
“六公主,等我,我一定会去找陛下为我们赐婚。”徐愿挣扎着朝她喊着,最后被侍卫们架走了。
云栀回到寝殿后就开始闭门不出,就连崔锦羡去了她都没有开门,直到听说了徐愿被打了她才愿意见崔锦羡。
顾时卿听罢后叹了一口气,在云栀和徐愿之间发生的事情,明显前者是受害者。
“公主受罪了!!”
云栀浅笑着摇头,她如今已经将此事想开了,而且徐愿现如今已死,之后便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今安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转过身抱向云栀,后者被他的举动逗的失笑不已。
花玖看着她若有所思,让他十分在意的是徐愿提到的“小偷”,明显对方十分憎恨这个人。
顾时卿自然也是抓住了这一重点,让徐愿突然判若两人的起因或许是因为遇到了云栀,却绝对不全然是因为她。
这里面还有一个人!!!
“公主可知他说的那个小偷是谁?”
云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十分不自然的转移视线看向今安,一切迹象都表明她知道,可却没有告诉他们。
“我怎么会知晓。”
她在刻意隐瞒!!!
顾时卿和一旁的花玖交换了一下眼神,但却没有在追问对方,毕竟是公主不能闹得太不愉快。
“如此,下官便谢过公主的坦诚相告。”
顾时卿站起来鞠躬行礼,对方微微颔首神色有些复杂,像是在纠结什么一般。
萧鹤川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朝着今安招手,对方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他跟前了。
与云栀分别之后三人就再次回到了大理寺,顾时卿一回去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查半年前云栀是同谁一起去的梅林。
“顾大人或许还可以查一下近半年徐愿与谁走的近,这个人应该十分关键。”花玖说道。
“正有此意!!!”顾时卿笑着又叫来了几人去查这件事情。
“哦对了——”
花玖突然想到了昨日从尸体下方发现的水晶,连忙从袖口处将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他。“此物是从尸体下方找到的,不知和本案是否有关。”
“有劳公公了。”顾时卿将东西接了过来收好。
“仵作验尸如何?”萧鹤川突然开口问道。
似乎是没想到萧鹤川会突然关心这个案子,顾时卿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开口道:
“验尸所得徐愿是溺水窒息而亡。”
花玖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也是看过尸体的,所以心中有数。
“郑与拒不承认行凶徐愿,我更倾向于相信他所说的。”
顾时卿昨日连夜审了郑与,不管怎么用刑对方仍矢口否认。
而他觉得不是郑与所为也是因为此事过于蹊跷。
若真是郑与干的。那他行凶过后为什么不将刀扒出来,还大喇喇的插在徐愿的胸口。
这明显是有人要栽赃郑与。
花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和郑与也有关,不然为什么偏偏选他来栽赃。
花玖和萧鹤川回府后,今安已经趴在萧鹤川的肩膀睡的正香甜。
清露见状动作轻柔的将小家伙抱了过去带着去休息了,抬手间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
“清露姐,你今日可是熏了香?”花玖出声叫住了她,那特殊的香味让他十分在意。
“哦,是我今日新买的胭脂,灵珝坊新出的款式,有奇香很受欢迎的。”
这还是她攒了好几个月的月俸买的,其中还有同孟知借的,得亏王爷给的俸禄高,不然她一个奴婢又怎么买得起。
花玖闻言点了点头,他没有从香味中辨到任何对身体不利的成分,只是好奇罢了。
还有就是,他昨日宫宴在一个人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