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上阳宫内,武独秀看着眼前矗立在殿前的巨大铁棒,明知故问的问了起来。
“这是国师王知远昨日进宫所献之物,言称此物可以治疗陛下的恶疾。”
上官婉儿满脸冷淡的回了他一句,自从上次之后,她的心中便对此人生了几分恼怒,自己当时都主动去邀请他了,可这人竟然还....
“他莫不是在内卫待的太久了,有些不行?”
这两天,她的心中时常这样腹诽。
“国师?王知远?”
武独秀心中冷笑,这太平公主的速度倒是不慢。
“是啊,他是太平殿下昨日亲自引荐入宫的,想来应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昨日他立下这个铁棒之后,还留下了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铜罩,说来也怪,昨天晚上带上之后陛下她果真是没有再做噩梦。
陛下大喜,所以直接册封了他为当朝国师,受皇家供奉。”
“国师?他也配?”
一听到“国师”二字,武独秀的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早在太宗朝就已名扬天下的那位袁天罡。
传说他极精历学演算之法,甚至还和当时的太史李淳风合创了一本“推油图”,民间曾有传闻,这本推油图若能堪破似乎真的可以窥探天机。
“臣参见陛下!”
见到武则天之后,武独秀直接躬身拱手行了一礼。
“是阿秀啊,朕之前不是召你暂时护卫宫廷吗?昨夜你怎么没在啊?”
武则天此时面色红润,比起之前的面色仿佛是天差地别。
“陛下,昨日神都城外的永昌县内突然发生了一件命案,所以臣....”
“阿秀,你的职责是护卫宫廷,区区一件命案自有当地衙门前去处理,怎么还劳动到你了?”
“陛下,这桩命案颇为迷离,似乎是有人假借神鬼之事暗中作祟,多日来河东、剑南、陇右三道已经有数十起此类案件,而且此案似乎还关乎着内卫,所以臣.....”
“神鬼?内卫?”
武则天顿时眼神一凝。
“仔细说说?”
“陛下,请您先看下这个。”
武独秀将孙殿臣的那块令牌给掏了出来。
“这是....”
上官婉儿接过来呈上去之后,武则天脸上顿生讶然之色。
“这是内卫府孙阁领的贴身腰牌,是在昨日的案发现场寻到的,当时狄阁老曾与臣都曾在场勘探。”
“孙殿臣死了?”
武则天“噗通”一声便坐了起来。
“应该是,但昨日的这具尸体被斩去了头颅和左臂,所以臣一时不敢全然断定他就是孙阁领。”
“斩去头颅和左臂?”
这一次,不仅是武则天,就连上官婉儿也都惊讶了起来。
“正是,不仅是他,近日来其他三道发生的那些案件死者也均是一种死法,都是被斩去了头颅和左臂,臣怀疑....”
“怀疑什么?”
“臣怀疑这应该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的针对内卫执行的一场行动,就在昨天晚上,臣刚刚接到内卫的消息,河东、陇右、剑南三道不知何故突然消失了数十名内卫的行踪,而且数量刚好与本案发生的死者数量一致,所以.....”
“所以凶手斩下了他们的头颅和胳膊,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手臂上的梅花刺青?”
“臣....”
“废物!都是废物,孙殿臣是,肖清芳也是!内卫是朕最信赖的秘密组织,如今竟然也....”
武则天顿时一股恼怒冲上心头,她本以为自己一手创建的内卫无懈可击,可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先是许世德,现在又是孙殿臣....
“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请陛下恕罪,暂时还未。”
“阿秀,肖清芳着实是个废物,短短几天内,内卫死伤了这么多人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如此能力怎么配再继续统领内卫?
看来朕当时将你调走是真的安排错了!
阿秀,朕若是现在重新将你调回内卫你可愿意?”
“陛下,臣自是愿意,但金吾卫这边....”
武独秀脸上闪现出了一丝犹豫。
“不妨事,金吾卫大将军一职你可以兼任。”
“臣多谢陛下,陛下既然如此信任微臣,那臣愿意立下军令状,若十日内破不了此案,臣愿意提头来见。”
“好,那这段时间你便先回内卫继续担任阁领一职查察此案,若你真能限期破案,那这内卫大阁领一职今后便也是你的了。
至于肖清芳?朕的身边不需要此等废物!”
“是。”
“你先下去吧!旨意朕晚些时候会派婉儿传过去的。”
“.....”
“恭喜了,武大阁领?”
走出上阳宫之后,上官婉儿直接朝着他闪过去了一个白眼。
“有什么可喜的?若是破了案还好说,若是破不了那我的人头可就....”
“确实,就这么摘了也好,刚好可以拿来当夜壶。”
“拿我的脑袋当夜壶?就怕上官大人晚上不敢啊。”
武独秀直接回怼了过去,这女人怎么回事?这几天话里怎么一直带刺儿....
武则天的几句玩笑话你该不会还真当真了吧?
“我不敢?你敢割我就敢用!”
“不是,我是怕你晚上害怕的尿不出来。”
“.....”
上官婉儿面色顿时通红,下一刻竟直接抬腿一脚朝着他踢了过来。
“粗鄙!”
“咦?这不是我上次送给上官大人的美玉吗?上官大人居然还在贴身带着?”
武独秀是何许人也,一只手便握住了女人妄想偷袭的右脚,但也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她内衫的腰间似乎还挂着一物。
“怎么?武将军该不是舍不得了想要拿回去了吧?”
上官婉儿一声冷笑。
“确实有这个想法,这段时间有些缺钱,所以....”
说着,武独秀便抬手向她的腰间伸了过去。
“啪。”
这一次,一个响亮的巴掌终于结结实实的贴在了他的脸上。
“无耻之徒,这玉我是用来系腰的,你莫不是还想对我....”
“呸,真没看出来,你这人居然如此人模狗样的?”
上官婉儿面色绯红,直接大步向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