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办公室里。
褚风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他不停地翻阅着中标通知书,眼底闪过些许遮掩不住的喜色。
“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过去的多少年里,时代服饰和程氏集团明里暗里地争了很久,始终都没能够争出个第一第二。
可东方集团提供的厘岛项目,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先前褚风甚至想过放弃,毕竟东方集团的眼界高,对样衣的要求更是细如牛毛。
偏偏是沈玥和陆砚琛夫妻二人,把这事成了。
褚风笑眯眯地望着陆砚琛,又抬起手拍打了两下他的肩膀。
“琛子,这事成了,你和小沈是最大的功臣,说说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陆砚琛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懂分寸,识时务。
“褚董,我没什么想要的,这也是我和沈玥该做的事情。”
顿了顿,陆砚琛挠了挠头,笑了一声:“再说了,您能够给我和沈玥提供这么一个施展拳脚的地方,我们已经非常荣幸了。”
话虽是如此,可褚风知道陆砚琛的能力,他也确实是非常器重陆砚琛:“行了,你跟着我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吗?”
“之后,你便留在公司里做副总。”
说实在的,陆砚琛刚刚来没多久,他升职的速度太快,也令陆砚琛一时间有些无从适应的。
陆砚琛迟疑片刻,轻轻地摆了摆手。
“褚董,这不合规矩吧?”
“按照公司的提拔规则来看,副总应当是在公司里工作了三年以上的老人才能够有资格提出升职的事情,就算是想要任职,也应该经过重重选拔。”
听闻此话,褚风却突然板起一张脸来:“怎么?我的话你还敢不听?”
“我作为公司的董事长,难道不能一个人决定?”
过去的褚风在部队里,便是威严的首长,现在虽说是在公司里,褚风一改往常严谨的态度,却也是莫名散发出些许威亚。
在褚风故作动怒之后,陆砚琛只好应答了此事。
“那好吧,我都听您的安排。”
陆砚琛仅仅是凭借这厘岛一个项目就成为了时代服饰的副总,这事很快便在公司上下传了个遍。
一时间,流言四起。
“你们听说了吗?那陆砚琛带着沈玥设计的样衣在厘岛的竞标会里中了标,褚董就把副总的位置给他了。”
“该不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吧?”
“你还别说,我总觉得陆砚琛和咱们褚董有点神似。”
八卦谣言不停。
时代服饰内,也是人尽皆知。
唯独身为当事人的沈玥和陆砚琛,还全然不知道,他们早就在无形之中成为了时代服饰谣传中的接班人。
操劳了一天,沈玥先回到宿舍。
考虑到陆砚琛还在加班,回来晚了食堂肯定没菜吃,沈玥索性是亲自下厨,又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
等到陆砚琛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推门而入,就看见了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着的沈玥,她睡着的时候,素净嫩白的小脸尽显恬静柔情。
这时候的沈玥,和往常截然不同。
陆砚琛有半刻的失神。
再看桌上摆放着的几道菜,陆砚琛只觉得有些哑然。
是从何时起,沈玥变成这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了?
陆砚琛将外套脱下,搭在衣架上,他顺势往里走。
他轻轻地抬起手推了推沈玥的胳膊:“醒醒。”
沈玥略微有些恍惚。
她伸出手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望着陆砚琛的时候,突然露出一抹笑来。
“你回来了?”
沈玥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昏黄的灯光,却衬得她的脸庞愈加柔和。
陆砚琛心中莫名生出些许情愫来。
“这一桌子菜都是你做的?”
沈玥点头如捣蒜地应下来:“当然了,不是我做的,还能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田螺姑娘给你做的?”
也不知到底是等了多久,饭菜都冷透了。
“我去热热菜。”
沈玥站起身,端着两碟子菜就往厨房走。
陆砚琛大手一挥,挡住了沈玥的去路。
对上沈玥不解的眼眸时,陆砚琛不自然地别过身,他自然而然地接过沈玥手中的两个盘子,主动说道。
“我去吧。”
沈玥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啊。”
厨房的门没关,沈玥便撑着胳膊,捧着小脸地望着陆砚琛的后背。
他的身材高大伟岸,宽肩窄腰。
五官也是极其硬朗端正,鼻梁高挺,薄唇更是性感。
沈玥怎么看,怎么喜欢。
被沈玥盯着看的时候,陆砚琛未免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偷偷回眸瞥了眼,正好撞上沈玥笑意盈盈的眼眸。
陆砚琛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强装镇定地问道。
“你看什么?”
沈玥倒是坦然自若,她眨巴着透亮的眼眸,看似一片赤诚。
“我当然是看你啊。”
一句话,将陆砚琛堵的哑口无言。
半晌之后,陆砚琛热好了饭菜,二人一起上桌吃饭。
期间,沈玥时不时地给陆砚琛夹菜,嘴里还念念有词着。
“你最近辛苦了,多吃一些。”
被沈玥这般关怀备至的照顾时,陆砚琛确实是有些不舒坦,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地望过去:“沈玥,咱们聊聊吧。”
沈玥倒是配合:“你有话就说吧。”
“沈玥,我之前和你说过,离婚的事情随时有效,如果你想要和我离婚的话,明天或者是什么时候,咱们都可以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陆砚琛有条不紊地说着话。
可此话一出,沈玥却是忍不住紧皱着眉头。
陆砚琛则是继续开口。
“你也不必担心,从今往后我不会缠着你,咱们俩分开之后,我也会对外宣称是我的原因导致夫妻不和,选择离婚。”
陆砚琛确实是个正人君子。
可瞧着陆砚琛这副模样,沈玥微微挑了挑眉头:“你就是这样想的?”
先前沈玥屡次三番地闹离婚,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惹得街里邻居不快,她甚至是故意惹是生非,也让陆砚琛憋屈了好一阵子。
“沈玥,我知道,你从来都没看上我,咱们当初之所以结婚也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想走,我也可以成全你。”
陆砚琛把话说得义正言辞。
沈玥的眸色渐渐地暗下来,她确实是想要走的,可现在这时候并不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还没有来得及和陆砚琛两清。
这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