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医生骂的陈燕一脸委屈说:“您骂我做什么,我只是个助理,不是他家人。而且他平时能喝得比这个还多,从来没进过医院,怎么到你们这里,就突然就什么中毒……”
凌晨时分文州醒来,看见自己在医院里,揉着胀痛的脑袋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燕正在床边守着睡觉,突然被男人的声音吵醒。
坐直身体睁开眼睛一看,男人居然坐起来了,松了口气:“你还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都以为你——”
文州紧着眉头问她:“咋回事?”
陈燕吁出一口气,把昨天的事情原封不动跟他说了一遍,随后又道:“文州,我觉得那姑娘,有点厉害的。医生也说,你体质特殊,还好这次来医院了,不然长期让身体自我消耗那么多酒精,一定活不过四十岁!”
“……放屁!”
他骂道。
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虚得很。
他一直认为身体不错,可最近吧,也觉得身体有点力不从心,不如从前,却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不仅如此,还总是忘事儿。
身体越难受,他越想喝酒,想沉浸在酒精构造的虚幻世界里。
此时看着体检报告,也是捏了一把汗。
几乎每一项指标都有问题,不需要医生给他解释,他也意识到,如果不好好调整,或者早点来医院,大概率会真的没命!
文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吁出一口气说:“接下来一周的酒局,你都给我推了。我要好好养病,谁也不见!”
陈燕想问他见不见沈子菱,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万一这一来二去,文州真的看上那个小丫头。
那自己这助理身份,岂不是危险了?
本着这个原因,陈燕绝口不提沈子菱,并且安抚文州说:“你就好好休息吧,听医生的!”
*
宾馆内。
老宋昨夜为了帮沈子菱把文州拉过来,喝了不少酒,这会才醒酒。
他掐着胀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对沈子菱说:“子菱啊,真是抱歉了。昨晚没能帮你坚持到最后。”
祁永朝也一脸可惜说:“我刚才打电话联系了陈燕,她说文州现在专心养病,接下来一个月,谁也不见。他们这是过河拆桥!如果不是子菱早点帮他们发现病症……”
老宋安慰说:“实在不行,我就再去找找其它关系,一定有办法的。”
沈子菱却说:“不急。老宋,你先好好休息几天,过两天陈燕联系你的话,你就说,我很忙,不见人。”
“啊?”老宋一脸莫名。
祁永朝倒是聪明,很快理解了沈子菱的计划:“你之前,只给了她一枚安神药,就是引她主动来找你?”
沈子菱点头。
她确实很喜欢跟祁永朝合作,他很会观察细节,有些事,甚至不需要自己说,他就能自己明白。
可惜了,心思不纯,只能做短期拍档,长期合作,可能会暴雷。
就像,之前的六婶。
沈子菱倒是不着急,低声说:“这几天,我们就在南城逛逛吧,权当旅游了。”
沈子菱确实没有着急,这种事,着急也没有用,他们两个学生,除了文州,已经没有更好的渠道。
在南城这两天,她带着祁永朝在大小市场晃荡,买了一些特产,塞了整整一个行李箱。
三天后一早。
沈子菱和祁永朝正在宾馆餐厅里核对研究数据,老宋突然赶来,并带来了好消息:“子菱,陈燕来了。人在楼下,我按照你说的,特地卖了个关子,说你不见人。
没想到,越是不让她见,她就越想见。这会儿人在楼下等着呢,为了见你,还给我兜里塞了红包。”
沈子菱倒是不着急:“不急。我们这会正在核对文件,先钓着她。”
“好嘞!”
一个小时后。
沈子菱和祁永朝抱着书包笔记资料往房间走,刚进电梯,被陈燕拦住去路。
陈燕看见沈子菱,激动地从她手里取过书本笔记本,帮她抱着,献殷勤说:“小妹儿,我可算见到你了!你真是神了啊!那晚我吃了你的药丸后,没一会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一夜无梦!虽然这脸上的痘痘还没消下去,可精神却好了不少。
你看,你这里还有没有安神的药丸子?我买点儿!多贵我都买!”
沈子菱却说:“我在京市私下有服务的客户,这种东西,我不会随意卖给别人,以免方子流出去,坏了市场。”
“我懂,我懂!妹儿,我都听老宋说了,你的客户都是京市的一些贵妇,还能治不孕不育啊?那你看,能给我开个方子不?我也想怀孕,想生儿子!
害。算了。我不挑,能生女儿也行。文州倒也挺喜欢女儿,他不缺儿子了。”
沈子菱始终绷着脸,等电梯门开,不紧不慢地迈了出去,陈燕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小妹儿,你就帮姐姐这一回吧,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多着急。我在文州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可要是没个一儿半女,这往后的日子,总归是没个保障。”
陈燕的目光紧紧地黏在沈子菱身上,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她跟着沈子菱回了房间。
沈子菱将手中剩余的资料放在桌上,这才转身看向陈燕,神色清冷:“陈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都不愿意帮我,我怎么见你的诚意呢?”
陈燕忙不迭地点头,有点尴尬道:“我懂,我懂,小妹儿你是个有原则的人。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是能帮我这忙,文州那边的事儿,我肯定给你兜着。”
沈子菱微微挑眉:“兜着?我这时间可不多了,得赶着回家过年。如果年前不能搞定,那我也只能放弃西里制药了。”
陈燕一听慌了。
立刻就说:“这样,只要你乐意帮我,我今儿就带你去见文州,怎么样?”
“可我是个学生,想让他信任我,也是不容易的。”
沈子菱一脸为难。
陈燕沉思片刻后,一锤手道:“这个交给我,你等我好消息!”
晚上八九点左右,老宋又来酒店通知沈子菱。
“子菱,你赶紧跟我走一趟!陈燕把文州……差点搞残了!这事儿涉及隐私,大老爷们儿不敢去医院。”
祁永朝疑惑:“怎么了?什么隐私,不敢去医院?”
老宋都开不了这个口:“不能硬气了!”
祁永朝更疑惑了:“硬气?”
老宋支支吾吾解释说:“就是不能硬气了……”
祁永朝反应了一下,立刻就道:“这个陈燕有病吧?想让文州信任子菱,让她给文州治病,那也不能把人搞废啊!子菱一个女孩子,怎么帮一个男人治那种地方?”
沈子菱倒觉得没毛病:“又不是给他那里掰骨折,怎么不能治?陈燕倒是聪明,知道男人最怕的是什么。小问题。”
祁永朝立刻就道:“子菱。不妥!帮男人治这种病,传出去,不好听。秦教授知道了,怎么办?不如你告诉我药方,我去!”
沈子菱看他一眼,疑惑:“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