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和朝廷的纷争越来越激烈。
朝廷这边不仅失去一个‘长帝姬’,更是因为先前归墟阁刺杀众多朝廷命官。
让朝廷的怒火累积到顶点。
局势一直僵持到现在,西洲竟然还能顽强抵抗,这里面没有其他三洲的助力显然是不可能的。
东州又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无人而知——
‘噼里啪啦!’
一阵鞭炮声响起,大红色的绸缎被拉了下来,露出牌匾上金灿灿的几个大字。
‘春雨肉饼铺’
季余仰着头看着牌匾,笑得比旁边的正主还开心,头一歪靠在春桥身上。
“春雨,就是春桥和季余对不对?我现在也是产业的人了,嘿嘿~”
春桥笑得眉眼弯弯:
“以后肉饼管够!”
琳琅双手环臂看着二人撇撇嘴,艳丽无双的脸上满满都是嫌弃,只是那魅惑的眼眸中却是深深地羡慕。
他既没有友情……
也没有爱情。
血宗覆灭,如今也只剩他一人而已。
洛长愉站在琳琅身边,眼神看着季余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幸福模样。
好像记忆中那个哭喊的声音逐渐淡去,她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
女人侧头看向琳琅,嘴角的笑容充满了书卷气,整个人温文尔雅。
“琳琅,我们成亲吧?”
琳琅一愣,低着头并没有看向洛长愉,洛长愉并不急于一时。
就在这时,一句‘恭喜’打破局面。
一名贵气逼人的男子戴着面纱缓缓而来,身上的锦衣绸缎可谓是寸金难买。
整个人气度非凡,端庄稳重。
身后更是随行四名小厮,各个训练有素,一言一行皆是教养。
季余闻声转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您是?”
“在下傅家傅云祁。”
男人话刚出口,顿时引起周围人的议论声。
“傅家?哪个傅家?”
“还能哪个傅家,你看公子这一身气度,当然是京城首富傅家了。”
“皇商傅家?”
“可不是皇商了,听说皇商已经是荟萃楼的穆笙穆公子了。”
春桥和季余对视一眼,他们都不认识这般尊贵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必来者不善!
傅云祁笑着说道:
“不必过于紧张,我与穆公子也算有过渊源,听说春桥公子今日开了门店,特来祝贺一番。”
傅家和穆家争夺皇商的事,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哪有半分情面可讲?
但是春桥还是笑着表示感谢,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当然还是不要和对方起冲突。
傅云祁笑着点点头,眼神转向旁边的季余说道:
“萧小姐今日没有陪同吗?”
“你认识我家妻主?”
季余特意将妻主二字咬的极重,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有过一面之缘。”
傅云祁眉眼一弯,态度暧昧不明。
洛长愉走上前来,胸前头发随之晃动,儒雅的脸上却是暗藏戒备。
“来者是客,傅公子可要进屋坐坐?”
屋里人头攒动,地小人多哪里能让这般尊贵的人挪步呢?说的客气却是下了逐客令。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不便过多叨扰,还请见谅。”
“公子客气。”
傅云祁示意下人将礼物交于对方,这才带着下人转身离去,走出一段距离后,身边的亲信问道:
“公子不需要多观察一下吗?”
傅云祁摇了摇头,面纱下的嘴角缓缓扬起,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智慧。
“她的夫郎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但是对她却是实心实意的好。”
“可惜了……是个不能生育的……”
最后那句话像是在嘴边的呢喃,除了傅云祁本人再没有其他人听见。
至于这个秘密对方因何得知,就不得而知了。
季余将礼物交于春桥,毕竟是他的店铺开业收到的礼品,哪有自己拆的道理。
春桥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打开就是了,我和他可没什么交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余正要打开,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倒让我好找。”
萧千隐负手而来,身高腿长,长发及腰像丝绸飘动,眉眼间和善仁义。
走到季余身前眼神垂落到锦盒上,语气略带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
季余举到萧千隐面前,撅着嘴说道:
“傅家公子送的,人家长的可好看了。”
说完话探着头,仔仔细细观察自家妻主的脸色,却发现对方平静无波。
萧千隐将锦盒拿在手里,手指挑开锁扣,锦盒露出一条缝隙。
女人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季余探着头正要看了看时,却听‘啪’的一声,锦盒被对方猛地关上。
少年疑惑的看向萧千隐。
“里面什么东西?”
春桥听到动静也向这边望过来。
萧千隐将锦盒扔给星梅,语气难得的冰冷:
“你们是怎么得罪对方了?竟然给你们送来个血淋淋的蛇头。”
季余“啊”的一声,立刻倒退一大步。
他最怕蛇了!
雪姑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稳稳的趴在季余头上,小爪子拍了拍对方头顶。
‘小爷我在呢,不怕!’
琳琅眼神看向星梅怀里的锦盒,想到刚刚傅云祁那神色,绝不像是会送这样东西的人。
这里面怕是其他东西……
“喂!还不卖东西了?”
店里帮忙的叶湘急的跳脚,自己又是装饼又是收钱的,都忙坏了。
她们可好,在外面聊上了。
能不能管管自己这个老太婆的死活?
“师尊,我来了!”
季余头上顶着雪白的小猫,手上拉着春桥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肉饼两块,您拿好!”
“小心烫!”
季余笑得是那样张洋明媚,与村里那个谨小慎微的样子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变得自信和快乐。
连带着旁边的春桥都好像是枯树开花,重新焕发了生机。
萧千隐视线从季余转到洛长愉身上,语气中带着嫌弃的口吻说道:
“为何还不走?还要在我家赖到几时?”
洛长愉脸色一沉。
“那是我弟弟的家!”
萧千隐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你敢和阿余相认吗?”
洛长愉不吱声了,她确实不敢,只希望这辈子季余都不要知道以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