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突然出现在萧千隐手里,赵虹惊惧的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才是!!
“噗!”
赵虹身子被贯穿,但却不是火铳发出的声音,只见赵虹身子慢慢滑落。
就连萧千隐也不由得一愣,紧接着就看到后面缓缓露出季余苍白的脸。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仿佛疯魔了一般,扑到赵虹的尸体上接连捅了数十刀,鲜血迸溅进眼里又化成血泪缓缓流下。
他嘴里喃喃自语,手下动作不停。
“不许伤害隐娘!不许伤害隐娘!”
很明显刚刚赵虹拿着匕首刺向萧千隐的画面刺激了他。
萧千隐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季余怎么会出现在被围攻的乌山!!
女人第一时间冲向季余,将机械动作的少年抱在怀里,季余呼吸急促,胸膛起起伏伏每一次呼吸仿佛都用尽了力气。
浑身颤抖,脸上手里都是属于别人的血,刺鼻的腥味充斥着大脑。
季余甚至感觉自己的身子都是发麻的。
怕,他真的怕极了!
季余有些无助的仰起头看向萧千隐。
“我……我杀人了……”
亲自动手和旁观的感觉相差太多,上次看见萧千隐杀人远不及今日的震撼人心。
萧千隐低头便看见季余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和藏不住的惊恐。
心疼,油然而生。
女人俯身在少年耳边轻声细语道:
“阿余很勇敢,是你救了我,不然躺在地上的便是我了。”
大手轻轻安抚少年的头,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此刻的萧千隐不带任何目的。
只是纯粹的想让对方平静下来。
甚至这一刻,所有的利益,权势,布局皆被遗忘在角落,她拥抱着怀中少年。
再一次被对方的情感震撼。
胆小软弱的季余,也能为她拿起杀人的刀,他用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萧千隐。
他可以拿自己换粮。
也可以成为一个杀人犯。
“哐当”
匕首因脱力而掉在地上。
季余紧紧抓着萧千隐胸前的衣襟,将头靠在对方左胸的位置,对方强烈的心跳逐渐让他平静下来。
“谁都不可以伤害隐娘。”
萧千隐与季余额头相抵,双目相对彼此都是对方生命中的无可替代。
女人轻轻吻向少年的唇。
唇瓣轻启伴随着呢喃细语:
“阿余,你让我如何是好……”
季余仰起头承受着萧千隐的吻,女人从一开始的温柔似水的轻啄,到后来狂风暴雨的深吻。
通通让季余无力招架。
整个人酥软在女人怀里,将自己的一切通通交于对方,晶莹从嘴角蜿蜒而下。
分开时的银丝充满了情欲。
“刷”
一根树叶带着破风声射向萧千隐的左腿,女人抱着季余闪到一边。
抬手向树叶射来的方向射了一枪。
对面树丛晃过,人影消失不见。
季余脸颊微红,眼睛充满了情欲的水汽儿,看着萧千隐时是满满的爱意。
“怎么了?”
萧千隐低下头在少年颈侧轻轻蹭了蹭,引得对方糯糯的喊‘痒’,一个劲儿的往后躲。
女人声音变得微微沙哑:
“没事,我们回家吧。”
季余连忙点头。
萧千隐将少年直接打横抱起,抬脚向山下走去,行走间回眸望向刚刚神秘人的位置。
‘想必她就是幕后推手,那个亲眼目睹自己用火铳杀人的幸存者……’
女人将季余往上颠了颠,笑着说道:
“阿余,你好像胖了。”
季余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没有吧……”
胖了就不好看了。
萧千隐嘴角上扬,揉了揉手心里的肉,顿时引得少年一阵颤栗。
“这里胖了。”
季余羞得耳朵都红了,小声的骂了一句:“不要脸……”
这边浓情蜜意,那边却剑拔弩张。
不远处的粗壮树枝上站着两个人,正是湘竹和洛长愉。
而洛长愉此刻右臂鲜血淋漓,显然刚刚的子弹她并没有躲过。
这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暗器’。
好生厉害!
湘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师姐这是吃醋了吗?是对那个少年起了什么心思不成,也不知师尊知不知道呢?”
“啪”
洛长愉反手抽了对方一个巴掌。
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此刻通通不见,面目阴沉嘴角下撇:“你算什么东西。”
湘竹捂着脸怒目而视,却又不敢放肆。
谁让对方是师尊的入幕之宾呢,只能不甘的说道:
“师尊已经催促多时,别怪我这个当师弟的没提醒你,这次任务失败,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八卦岭明面上是个土匪山寨,实际上是为了给血宗做掩护。
搜刮活人给宗门弟子练功。
八卦岭名声远扬,血宗在江湖上却声名不显,这便是暗度陈仓。
而秦牡想借乌匪统一整个山匪一事,她们早已知晓,血宗又怎会坐视不理。
这便有了八卦岭和太岳山联手一事,甚至花了大价钱收买了赵虹。
借盘蛇山覆灭来离间秦牡和萧千隐的关系,多疑敏感的秦牡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手里的一条狗竟然是条狼。
那么围攻之际便会袖手旁观。
可他万万没想到正在攻山之时,她们后方会出现那么多的官兵,领头之人正是司狱司的最高指挥者——钱栢。
一群土匪对上装备精良的官兵自然没有胜算,平日里剿匪最难的地方就是对方熟知地形,守着易守难攻的地盘与自己周旋。
或者直接一哄而散,让人摸不到尾巴。
这下可好,大家聚在一起,跑都跑不开,直接让人一锅端了。
结果毫无意外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没有阻止对方的意图,甚至还将自己打包送到对方碗里。
真她爹的憋屈!
湘竹狠狠踹了旁边的树干一脚,抬起头时却发现洛长愉早已经离开了。
“真不知道师尊喜欢她什么,又臭又硬从不知道何为服软,甚至心里还有着一个‘白月光’。”
“找了十多年了,早死哪个犄角旮旯了。”
湘竹一边骂着一边向血宗方向赶去,任务失败,不死也要脱层皮。
路过山脚,却发现这里竟空空如也。
既没有官兵也没有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