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明亮的浴室里,拉斐尔站在淋浴喷头下,任由水流冲刷着他的身躯。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湿漉漉的头发向上撩起,顿时露出了冷峻的眉眼。
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缓缓滑落在地面上,此刻拉斐尔的神情略带几分微微的沉思。
自从成为哨兵以来,自己一直以出色的自控能力着称。
每天清晨醒来,通常都能够克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保持冷静与完美的专注。
然而,自从与少年同床共枕之后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为何原本那平静如水的心总是会泛起一丝涟漪,从而导致每日清晨都会有小“意外”发生。
大概是太久没有纾解, 偏偏拉斐尔对这种情爱上的事情又不怎么感兴趣,精力大多留在了工作上。
对于男人这种正常的反应拉斐尔此时十分坦荡,不过他有些害怕会吓到少年。
抱着该隐睡觉简直是一种享受,尽管从对方外表看上去身形纤细无比,仿佛微风就能将其吹倒。
然而当指尖轻轻触摸到少年冰冷的身体时,却能明显感受到柔软肌肤下微微凸起的骨骼线条,带着男孩子特有的骨感。
而拉斐尔静静低着头,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那股浓烈的占有欲正在逐渐淹没自己的理智。
他不想,也不愿在放手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人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该隐其实没睡多久就起来了,他记得今天要出任务。
在发觉拉斐尔还在浴室的时候,他想到一楼也有洗漱的地方便下楼了。
刚走到二楼转角处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拿着手办的季景川出来,对方看见他从那间卧室里出来,神色尴尬道:“早……早啊!”
季景川紧紧捏着手办看模样是想和少年套近乎,眼见该隐摆了摆手想下楼,开口便说:“你昨晚是与那个队长一起睡的啊?”
这栋别墅有不少房间,其他哨兵们基本上都是一人一间。
季景川说完就立马后悔了,他太久都没有与人接触,所以早就忘了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出口。
该隐却不觉得什么,只是打着哈欠道:“昨天是我先选择这间卧室的,要不你去问问拉斐尔他为什么要睡在我的房间?”
见少年对这件事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毕竟眼前的少年长得太过于漂亮,以至于最开始的时候,季景川并没有把对方看成一位战士。
在这件事没有发生之前,毕竟季景川也是个富三代看着要比寻常人多了一些,只要有些钱不管男的女的都会傍上身来。
昨天晚上他思索了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第二天早晨自己被这群人甩开所以便早早起来了。
思索再三后,他决定拉拢一位靠得住还好骗的人,所以年龄最小看起来娇气天真的少年就是最好的人选。
季景川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少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描述出当初找我那人的相貌,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昨天他没说出那个神秘人的样子,就是因为害怕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之后,这些人用不上自己了。
可今天既然准备骗眼前的少年,那他就必须拿出诚意来。
该隐微微放缓了脚步眯起眸子,气场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只是弯了弯嘴角道:“我当然可以帮你了。”
二人一起下了楼,这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坐在楼下吃着压缩饼干。
季景川拿出纸和笔递给了该隐问:“你会画人像?”
该隐弯着眸子点了点头:“对呀,这东西不是很简单吗?”
季景川也没有多想便开始描述那个神秘人的相貌:“那个人长得就像古希腊那些雕塑一样俊美不凡,感觉那张脸就像是被上帝精心打磨过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男人。”他的思绪仿佛是回到了那一天。
该隐手中的笔没有停下,只是快速的在纸上画着……
他微微蹙眉,很快一张脸便出现在了那张纸上。
季景川伸过头看向那张素描人像,立马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对!就是这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而且他当时看样子好像是后背受了伤,因为他的浅色衣服上有两条淡淡的血迹……就像是被割断了羽翼的大天使!”
该隐垂眸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只是觉得耳边恬噪冷冷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季景川就像是被掐住了脖颈再也发不出声音直接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他似乎是忘了刚才的一切转身离开了。
当那碍眼的人终于转身离去后,该隐才缓缓将目光重新聚焦到手中那张人像之上。
此时他的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根本难以平静。
他凝视着画像中的脸,没想到这个神秘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堕天使路西法……
要知道,那位向来以其不羁放纵而闻名于天堂,哪怕是后来变成了堕天使在人间纵情嬉戏逍遥快活,也几乎从不会插手干预人类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对人类漠不关心的存在,为何会在这里突兀现身。
而且更令该隐匪夷所思的是,路西法竟然会在几百年之前就已经来过了这里,自己还在这个地方从永眠中苏醒过来。
无数个疑问像是理不清的线团一样缠绕在该隐的心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这里所有的事情与路西法都有关的话,那自己究竟应该站在哪面呢?是站在人类那边,还是他们的对立面上?
……
拉斐尔下楼的时候,看到少年手握着一团纸似乎在往窗外看。
他没有多想,只是走了过去揉了揉该隐的发顶语气温和的问道:“吃饭了吗?一会我们就要出发了。”
该隐看向男人,直接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角点了点头,似乎是变得有些粘人。
拉斐尔习惯性了拿出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打开包装纸塞进了少年的嘴里开始精准投喂:“先用这些填饱肚子,等出完任务后我带你去吃大餐。”
该隐乖乖应下,只是那只手还抓着男人的衣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