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侯府。
田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侯夫人去救救她的宝贝儿子。
“城阳侯那就是个狼窝啊,侯夫人,侯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儿吧……”
此时天色已晚,再拖下去,田络文就毁了。
侯夫人面露难色,虽然同是侯爵,但城阳侯可是有实权在手的,安南侯府怎么能与之相比。
再者说,他们可不想为了别人的事去得罪人。
“田夫人……”容欢瑶跨进门槛说道,“与其求我们,还不如去镇国将军府……”
“救出田公子,还不是容大将军一句话的事。”
“这……容将军会吗……”田夫人当然知道容百川能轻易救出自己儿子。
可是之前的事,两家并不愉快,他们怎么可能会帮忙。
容欢瑶瞧出她的迟疑,继续说道,“絮青和田公子虽然无法修成正果,但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你去求求他们说不定有希望。”
“是啊,田夫人。你快去将军府吧,别耽搁了救人时间。”胡氏附和道。
然后迅速撇开眼,不敢看田夫人的眼睛。
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无能为力。
公爹没有实权,而容启望更是个废物。
这种时候,他们不能得罪任何人。
田夫人看着堂上三人,垂下眼眸。
心中冷笑,呵!什么骨肉血亲,不过是有利益来往罢了。
田夫人失望的看胡氏一眼,起身颓唐的离开。
她又去了几家交集好不错的高门家,听说是去城阳侯府都委婉的拒绝了。
城阳侯手握重兵驻守边关,皇帝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蔡小侯爷是城阳侯深爱的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因此对他十分纵容。
只要不闹出人命大事,就没人能管的了他。
蔡弘自然也深知这一点。
因而,他从不去招惹那些有权势或硬骨头的人。
敢堂而皇之的把田络文带走,自然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他家的情况。
田大人在城阳侯府大力拍门,但始终无人应答。
田夫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了趟将军府,也被拒之门外。
她来到城阳侯府,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颓然田大人,眼泪瞬间落下。
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就要毁在城阳侯府了吗?
……
第二日。
田大人上门要人,城阳侯府只是开门告知,田络文在府中做客,好得很,叫他别没事找事,要是惹恼了小侯爷,别怪他不讲情面。
第三日。
田大人准备再上门,若是今日蔡小侯爷还是不放人,那他就入宫找皇上。
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三代单传啊!
田大人刚踏出府门,便看到蔡弘亲自将田络文送了回来。
蔡弘双手搭在田络文肩上,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田络文紧咬着嘴唇,耳廓泛红,轻轻点了下头。
回到府中。
田夫人上下前后打量田络文,满脸担忧,“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有没有受伤啊?”
蔡小侯爷的癖好,她多少听说了些。
田络文是田家唯一的子嗣,是要传宗接代的,可不能给毁了。
田络文握住田夫人的手,柔声道:“娘,我没事,外界对小侯爷的传闻都是假的,他为人正直,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田夫人微微迟疑。
真的?
但看田络文脸上的笑意真切,丝毫没有不对之处。
脸色红润,也没有被折磨的样子。
可能……真的是外界的传言有误吧。
……
容絮青听到林三的汇报,抱着肚子躺在摇椅上哈哈大笑。
“才两天,两天田络文就妥协了?!哈哈哈哈……”
乔思思一边给面前的小姑娘扎头发,一边笑道,“絮青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嗯?”容絮青疑惑看向她,“哪里不一样了?”
乔思思笑着道,“更肆意洒脱了……”
“以前的你好像被什么拘着,做事束手束脚的,现在的你……”
乔思思想了想,说道,“向心而为。”
“向心而为……”容絮青品着这四个字。
是啊,向心而为才能做好自己。
“我感觉,现在很好。”容絮青笑着说道。
“你最近怎么样,家里那个……妹妹,可有再做什么事?”
容絮青在听到朝夕说,让乔思思做善事为她亲生母亲赎罪后,她便提议,两人一起到这间慈幼院来帮忙,送些吃食和衣物,教孩子们读读书。
有时在街上遇到卖孩子的事,她们便会把人买回来,送到这里。
乔思思不想在府中面对乔姣姣时,她也会来这里,甚至有时会在这里住上几日。
这里仿佛是她第二个家。
“还好。”乔思思轻轻一笑,可笑中带了一丝苦涩。
“我时常不在,娘又给她安排很多书画礼仪课,倒是没什么时间遇到。”
“那你想不想离开乔家?”容絮青问道。
乔姣姣会不会像朝夕说的一直针对乔思思,她们无从得知,但一直防备着,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唯有脱离乔家,乔思思才能完全摆脱被“卖”的命运。
“离开那里?我能去哪儿?”乔思思眼中满是迷茫。
她自小被养在深闺,什么都不会,离开乔家,她能做什么,要怎么活下去?
“你会读书写字,会刺绣女红,会算账管家,这都是你的长处,就算离开乔家也能活的很好……”
“我会这么多吗?”乔思思喃喃道。
“对啊。”容絮青拉起乔思思的手,“这些你都在慈幼院里做过,而且做的很好。”
“你离开乔家后,可以去我母亲的铺子做账房,做绣娘,做什么都可以……”
“思思,这几个月来,你也看到了,那个乔姣姣快完全取代你了,你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容絮青劝了乔思思好久,她的心微微有些动摇,但还不坚定。
第二日,她把宁佳妃的话本子拿给乔思思,让她好好看看,好好想想。
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拯救。
别人救的只是肉体,自己救的才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