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瞬间传遍全京城。
“欸,你听说了吗?容将军家的那个小娃娃可以驱使蜜蜂。”
“真的吗?”那人显然不信。
“真的。我二婶当时就在场,亲眼看到的,那些蜜蜂像军队一样,在她面前整齐排成一面墙,行了礼才离开……”
安南侯府。
一个脸肿的像猪头的女子哭哭啼啼地坐在地上不起。
“爹,娘,你们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好痛……”
眼泪一流,脸上的肿胀的皮肤被刺的生疼,呲牙咧嘴嚎叫一阵。
“是容朝夕那个死丫头,是她让那些蜜蜂来蛰我的,痛……呜呜呜……”
嘴巴也肿的像香肠,说话嗡嗡的,听不清。
“你说什么?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侯夫人抱着自己可怜的女儿。
“小姐您别哭了……大夫说不能流泪。”小丫鬟好心提醒。
容欢瑶一眼瞪了过去。
只是眼睛被肉肉挤着,看不太出来。
“你蛰死丫头,当时为什么不救喔……啊……痛痛痛……”
小丫鬟低下头不敢说话。
当时蜜蜂把她整个人都围起来了,想找死的才会去救。
秦楠静带着容朝夕和容絮青被叫到颐华院。
瞧见容欢瑶的样子,小家伙就咯咯直笑,毫不客气。
秦楠静压着嘴角,捂上了小家伙笑的兜不住口水的嘴。
“父亲,母亲,这么急切的找我们来可有要事?”
侯夫人搂着容欢瑶坐在主位,给她擦着眼泪,小心安抚着。
老侯爷没有立刻说话,慢吞吞的喝着茶。
明显要刁难。
秦楠静深深吐了口气,兀自到一侧坐下,并无惧意。
老侯爷猛地一拍桌子,面带怒意。
“谁叫你们坐下的!”
秦楠静将小家伙摆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慢慢抬起头看向老侯爷,容色淡淡。
“父亲,可是有什么要事?”
自从得知老侯爷和老太太一起害死了容百川的亲生母亲,秦楠静便决定不再把他们当成家人,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将军要下职回来了,儿媳需得回去准备晚膳。”
老侯爷气得攥紧了拳头,大房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
儿子不听话,儿媳现在也敢给他脸色看了!
“你看你的好女儿把欢瑶弄成什么样了!”
秦楠静瞥一眼容欢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面露担忧。
“欢瑶这是怎么了?去山上采蜂蜜了?你今日不是要进宫参加兰妃娘娘的宴席了嘛?怎的跑山上去了?”
容欢瑶一听,气得眼泪落下来,又痛的吱哇大叫。
容絮青侧过头去,以手掩面。
很难不笑。
“呜呜呜……娘,你看她们……”
今日兰妃娘娘的宴会是为了给大皇子选妃。
她满心欢喜的上街买新的朱钗和衣裙,结果看到大皇子和容絮青在一处。
便进去茶楼,看到了容絮青命护卫打人一事。
正好三人在场,她要让容絮青和田络文有私情的事曝光,让大皇子对容絮青失去兴趣。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只要流言起来了,容絮青名誉有损,断然是不可能嫁入皇室了。
那么整个京中就属她自己最有资格成为大皇子妃。
哪知会突然来了大群蜜蜂,还只蛰她和田络文。
回家看了府医后,便听到外面都在说,蜜蜂是容朝夕招来的。
害的她无法参加宴会。
她怎么能忍了这口气。
一定要让爹娘好好教训她们一顿不可!
“外面都在说,蜜蜂是朝夕招来的。她小小年纪居然敢谋害亲姑姑!”老太太抹着泪说道。
她可怜的欢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脸这么肿,得多疼啊!连饭都不好吃。
“母亲断不可这般污蔑朝夕,她才四个月大,怎么会有这般能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秦楠静掩唇轻笑,真是荒唐。
她知道自己的小朝夕有不一般的能力,断然是不可能驱使动物的。
更何况昨日是她第一次出门,怎么可能招来山上的蜜蜂。
“怎么不可能,外面都传遍了!”老侯爷不由皱眉。
确实有些荒诞离奇,但都这么说了,肯定与之脱不了关系。
不然,当时店中那么多人,为什么只蛰容欢瑶和田络文两人。
秦楠静嗤笑一声,“父亲也说了,是外面的传言。传言怎可信!”
“朝夕也是您的孙女,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召唤蜜蜂?敢问她是如何做到的?”
“您不能因为朝夕当时在场就将此事栽赃在她头上。”
“小孩子脖子软,顶不起这口锅!”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蜂王好像认识我,它自己找过来的,它还知道我讨厌那两个人,就去帮我出气了……】
小家伙还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秦楠静摸茶杯的手一抖,她的小家伙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轻咳一声,掩饰失态。
“再者,茶水店里那么多客人,还有大皇子也在场,将如此诡异之事怪在一个孩子头上,是欺负她不会说话,无法替自己辩解吗?”
“父亲、母亲,你们不能为了替小妹出气,听风就是雨吧?”
就算是朝夕做的,底气也不能少。
他们又没有证据。
“还有小妹,你亲眼看到是朝夕唤来的蜜蜂?”
容欢瑶微微垂下眸子,当时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外面突然乱起来,然后蜜蜂冲进客栈,令他们无法逃跑。
老侯爷看了一眼正专心啃着秦氏手指头的容朝夕,也有些松动,如此离奇之事,确实不可能是一个小娃娃能做的。
他看向容絮青。
“絮青,你来说,当时何等状况。”
容絮青放下茶盏,缓缓说道:
“祖父,我本是带弟弟妹妹出去逛逛,在茶水店喝茶,遇到了大皇子和小姑……”
“当时有一登徒子想毁我名声,便命人打了他几下。却没想到……”
看了眼容欢瑶,微微垂眸,做出一副伤心模样。
“小姑竟污蔑我同那登徒子有私情,还大声宣扬。孙女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来了那么多蜜蜂,还只蛰那登徒子和小姑。想来是……”
遭了报应!
话未完,她作为小辈,不能说长辈的不是,自己意会去吧。
小姑嘴巴不干净招来的祸端,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
“你……你胡说!你明明和田络文在万佛寺山上就私定终身了……”容欢瑶指着容絮青气愤不已。
她到现在还在狡辩与田络文之事!
“娘,你也是知道的啊,絮青和田络文的事。”
“小妹!”秦楠静气的拍桌。
“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你怎么能在外面污蔑你亲侄女。”
“若是青儿名声受损,毁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安南侯府的女眷!我教育了你这么多年,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你连自己将来的婚姻也不顾了吗?”
此刻的秦楠静像极了秦太傅。
老侯爷不由缩了下脖子。
他年轻的时候就被秦老头训过,还训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