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倒地的瞬间,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昏暗无光。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沉甸甸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刻,雪儿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她回忆起与秦霜死前的画面。随着身体的倒下,雪儿感受到生命力正从体内流失。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努力。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胸口。
她的意识逐渐回归,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但内心却仍旧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平静。就好像她的灵魂正从身体里缓缓流淌而出,渐行渐远。
“雪儿,雪儿!”一个焦急而紧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而,她已经无力回应,眼前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她试图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她胸口上佩戴的吊坠开始闪烁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只是若隐若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向外界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号。
突然间,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旁。只见这道身影身形轻盈灵动,仿佛踏着风而来。眨眼之间,他便来到雪儿身边,并一把将她紧紧地搂住。随后,他脚下发力,施展出绝世轻功,带着她飞身离去。
“时初哥哥!仁心堂的张大夫已经请来了,”奶妈的女孩小青说道,于时初点点头,“他是我的远房表舅,肯定会来的。”小青面露难色,“但他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你拜他为师,他才愿意救治这位姑娘。毕竟这姑娘是被剑所伤,恐怕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其他人根本不敢轻易动手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目光紧紧地盯着时初,似乎在期待着他做出决定。
时初一听,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张大夫是这一带颇有名望的神医,但要让他拜师,这实在有些突然。然而,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姑娘,他心中又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张大夫面前,双膝跪地,诚恳且恭敬地说道:“张大夫,请收我为徒吧!我愿意倾尽全力学习医术,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完全不见了昔日少爷的傲慢无礼和娇生惯养。
张大夫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毕竟他自己并无子嗣,这辈子一直专注于行医治病、救死扶伤。原本,他打算将毕生所学的医术传授给这位远房表侄。然而,于时初对于行医毫无兴致,反而对行军打仗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过去,张大夫也曾经跟他父母提及此事,但每次都遭到了他们全家的反对。包括于时初自己也坚决回绝。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于时初竟然如此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并伸手将于时初扶起,语重心长地说道:“很好,表侄子,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儿了。但需知晓,学医之道布满荆棘且路途遥远,你务必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啊!”
时初重重地点头,眼神坚定,仿佛在做出承诺,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雪儿身上,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不断催促着张大夫赶紧开始为姑娘检查伤势。张大夫则全神贯注地施展出自己精湛的医术,犹如一位艺术大师在创作一件绝世珍品。时初则在一旁虚心学习,用心记住每一个细节,仿佛要将这些知识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她胸口的吊坠一直在发光,”在一旁看热闹的小青说道。于时初也注意到这颗吊坠,“不要管那个!伤口的位置,恰似一把利剑,直插心脏,很危险,伤及内脏了。”说着他叹了口气,“先尽心处理伤口吧,能不能留住她,就看她的造化了!”说着大手一挥在一张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需要抓的药,他递给小青,吩咐道:“快去抓这些药,煎了送来。”
雪儿那薄如蝉翼般的衣服被剪开,那狰狞的伤口,犹如恶魔在她身上留下的爪痕,此刻正用药水轻轻清洗着。张大夫在处理着伤口,于时初不忍心看,但又忍不住想看看怎么处理的。张大夫生气地喊道:“大夫眼里就没有男女之别。只有伤口和处理伤口。你给我好好睁大眼睛!”于时初这才敢大大方方地看处理伤口的方法。
“为了一个姑娘,把自己搭进去了,值得吗?”张大夫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一边像个怨妇似的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从前我可是每次都说让你跟我学医,你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今天倒是因为这个姑娘,你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说完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你说我的脸往哪儿搁?啊?我这么一个神医,到最后还得求着你学。”虽然嘴里不停地抱怨着,但他手里的活儿却没有丝毫慌乱。
于时初认真地看着张大夫处理伤口,他轻声说道:“张大夫,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您的期望。但现在,我想为了她改变自己。”张大夫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于时初一眼,然后笑了笑,“罢了罢了,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不过既然你有心学医,那就得好好学。”说完,他继续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伤口终于包扎好了。于时初松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抚摸着雪儿的脸颊,“你一定要好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疼惜。
“于时初!”小兰的声音传来,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时初哥哥,我拦不住她。”闯进来的小兰被小青拉着胳膊,却宛如被黏在了地上,始终没有拉住。于时初抬头看了一眼,小兰皱着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竟然没有死?她咬着嘴唇看着雪儿,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嘴上却又喊道:“雪儿!你怎么了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