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特意从倚翠楼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啊,她们刚刚学成才艺,皆是花魁比赛中的翘楚。万大人,您可是识货之人啊。”容大人一脸得意地说道,“我深知万大人阅历丰富、眼界开阔,不过此地的姑娘皆是国色天香、才艺双全,可谓数一数二的绝世佳人。”
说罢,他大手一挥,命人掀开那如雾般的纱帘。只见两个妙龄女子,宛如两株娇艳的花朵,在眼前徐徐绽放。一个身着墨绿色衣服,略施粉黛,静坐如莲,恰似幽谷中的翡翠,散发着典雅的气息,纤纤玉指抚弄着琴弦;另一个身着白色衣服,鬓边点缀着小巧的花朵,宛如一朵清新的白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手中轻握着那支笛子,笛子的孔窍犹如天上的星星般璀璨,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似乎在引导着音乐的灵魂。当手指轻轻触摸笛身时,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笛子中跳跃出来的小精灵,欢快地舞动在空气中,编织出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万大人的眼睛如同迷途的羔羊,不知该落向何处,容大人见状,赶忙介绍道:“端坐于此的,乃是倚翠楼赫赫有名的抚琴高手。方才那一曲,正是赫赫有名的《高山流水》!”万大人的目光移向夏雨微,口中喃喃道:“高山流水觅知音!可遇不可求!”“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雪儿应和道。
万大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定在夏雨微身上,眨都不眨一下。容大人见状,赶忙热情地招呼夏雨微过来,像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一样,将她安排在万大人身旁坐下。而他自己则让雪儿挨着他坐下。
“这位唤作雪儿的姑娘,秀发剪掉了,宛如……”万大人话未说完。“发丝不过是外在的装饰,我坚信万大人您见多识广,定不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雪儿嘴角轻扬,落落大方地说道,她对这些细节毫不在意。也不认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因此觉得头发长短都无关紧要。万大人轻声笑道:“真是个特立独行的性子。”“我并非为了标新立异才剪短头发,而是觉得头发长短并不重要。这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阶段罢了。”雪儿说道。
听到雪儿的话,万大人微笑着点点头,犹如风中摇曳的翠竹。“嗯,雪儿姑娘真是个有主见的人啊!万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就如此坦率开朗的姑娘。”话毕,他将目光投向夏雨微,却见夏雨微闷不吭声地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眉宇间似有轻愁。万大人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念道:“疏帘曲槛苹风凉,细腰美人藕丝裳,绿藤水文穿矮床,玉指纤纤弹履霜。高林莺啭日正长,幽涧泉鸣夜未央。哀思不怨和而庄,有齐淑女礼自防。世人但惑青楼倡,琵琶箜篌杂胡羌。试听一曲醒汝狂,文姬指法传中郎。”
雪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声说道:“真想不到万大人对乐礼如此精通,简直就是乐礼界的行家啊!夏雨微,你俩可真是高山流水觅知音!这样的缘分,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对着夏雨微眨了眨眼,打趣意味十足。而夏雨微呢,只是抬头看了容大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宛如一朵宁静的莲花,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那个最佳的时机。
“来!”雪儿轻抬玉手,将酒杯端起,美眸流转,巧笑嫣然,“既然万大人如此精通音律,夏雨微,快,我们一同敬万大人!正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人生得一知己,何其幸也!”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仿佛那杯中盛着的不是酒,而是甘霖。然后,她毫不在意地用手随意擦了下嘴,就好像这动作与优雅毫不沾边。容大人微笑着看着雪儿,眼神中流露出满意之色,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夏雨微则紧蹙着眉头,像是要把那酒杯捏碎一般,将酒一饮而尽。刚喝完,她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仿佛能震碎周围的空气。
她的咳嗽,引来万大人的关心。他的手轻抚她纤细的后背,手放上的瞬间让夏雨微的后背感觉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全身一紧,但是很快因为咳嗽的剧烈,就掩饰了过去。雪儿这时候适时的递来一杯水,“快,我知道你第一次喝酒,快点儿喝口水!”说完她把手放在夏雨微的后背,这样万大人的手,就只能拿开了。
夏雨微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咳嗽。这时,容大人轻拍两下手掌,很快有舞姬上来跳舞。虽然跳的很妖娆,也很有节奏,但是万大人的目光始终在夏雨微的身上。一曲舞毕,容大人挥手让那些舞姬下去。“万大人的店铺遍布整个京城,可谓是做的有声有色呀!”容大人说着把酒端着敬向万大人。“哪里哪里,容兄过奖了。”万大人笑着回应,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此时,舞曲再次响起,舞姬们重新登台,身姿婀娜,翩翩起舞。
夏雨微静静地看着,心中却若有所思。她注意到万大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舞曲终了,容大人提议道:“今日难得相聚,不如我们今夜一同赏荷吧。我的后花园中荷花开得正盛,别有一番景致。”
众人纷纷响应,跟着容大人来到后花园。
数个仆人拿着灯笼照明。月色正当时,照着池塘中的荷花,粉嫩的花瓣随风摇曳,美不胜收。万大人和夏雨微并肩而立,看似不经意地闲聊着。
“雨薇姑娘,你觉得这荷花如何?”万大人微笑着问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高洁清雅,令人赞叹。”夏雨微轻声回答。“呵呵,雨微姑娘果然非同凡响,不仅琴艺过人,对花卉也颇有见解。”万大人夸奖道。
夏雨微微微一笑,低头不语。她心中明白,万大人的意图并非仅仅是赏荷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