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江犯野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对方,他真的有些烦躁了,他的脑海中涌出了一团迷雾,将一切都笼罩着,模模糊糊,让他始终都难以拨开这层迷雾,看清那背后隐藏的真相。
这种感觉就像那始终擦不干净的玻璃,无论怎么擦都有水雾。
白大褂的身形再次僵住了,空气中的眼镜晃了晃,仿佛那白大褂的身影在摇头。
“犯,别再白费劲了,我试图跟你说过很多次,可是,你听不见啊,我能怎么办?我都跟你说了几遍了,你只能听见我那些不重要的话,不,说错了,我的话都很重要,但是你能听到的,估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我只能把我能说的都说出来,你到时候自己慢慢思索去吧。”
“反正我就算把一切的真相给你说出来,你也只会觉得我沉默了,没有说话,你听不见,不能怪我,嗯........我忽然感觉这很有意思,不过,这也是你自己作死,就算你以后全部想起来,然后怪罪我,那也不重要了,毕竟我都死了,你还能把我从地狱里揪出来不成?”
江犯野干脆坐在阶梯之上静静的听着白大褂絮絮叨叨。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白大褂跟自己的关系很不一般,就这吐槽的劲,放不熟的人身上都说不出那么多的台词。
“你叫什么名字?”江犯野突然好奇道。
“就不告诉你,”白大褂的声音忽然间有些黯淡下来:“八百年,我在这等了你八百年,你小子好意思把我给忘记了,操,我就不告诉你,你就可劲去猜吧。”
江犯野皱眉,他从无相领域中强行抽出魔方。
“赖货,这东西你能收吗?”
魔方看着面前飘飘荡荡的白大褂,身上的黑白方块快速翻涌。
“收不了,他的精神力已经严重溃散,没有办法凝聚,我感受不到的他的存在。”魔方说道。
江犯野沉默了。
白大褂突然笑了起来:“犯,你着急了吗?其实没必要着急,抓不抓到我都不重要,我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在这一场经历之中遇到的一个Npc,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而我......对于你未来的发展无关紧要。你离开之后,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终于是可以就此消失了。”
江犯野捕捉到了什么,他微微挑起眉头:“你的使命?”
“对呀,我的使命就是在这里看一看你八百年后什么时候来找我,真是悲催,老子当年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来给你守门,才过去八百年,你就把老子忘的一干二净,想想都觉得亏啊。”
白大褂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分哽咽,他仿佛在极力的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中带上了沉重的鼻音。
江犯野听着这宛如诉苦一般的语气,内心的某处泛滥出一抹酸涩。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对于他来说,身体很少会有这种人类正常的悲苦之感。
“其实你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我一个都没有听懂,也不知道你具体想说什么?......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认识我很长时间了,甚至八百前我是存在的,而且我还认识枭龙、神医这种大人物,听你的语气,在八百年前,他们应该跟我回呀,没什么特殊之处。”
“你说这都是我自己作死。所以你的使命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沉睡?你又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八百年?我在这里这么久,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看我一眼?”
白大褂的身影仿佛苦笑了一声,他那原本只有白大褂和眼镜的空气身影,
在坐下来的时候显出了颓废之态。
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再次缓缓的开口,语气中带有几分执拗和坚定:“你是我的造物主,我等待你的归来。本就是天定的命术。”
“当年你单独去恶法的森海殿之中面见了恶法的领主,回来后,你满身是伤,不久就启动无界魔方以空间法则笼罩了整个人类生存之地,孕育了天运时代的雏形,然后整个人化为流光消散。我以为你灰飞烟灭,从此消失了。但是,某一天,你残留的精神意识跟我说......你还会回来的,让我带着一切真相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白大褂苦涩的笑了起来:“我等了,我带着所有的真相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可是你没有跟我说过,我想要告诉你的真相,我苦苦为你等待了八百年的真相,你根本就听不见。哈哈哈哈......我真是可笑。”
江犯野看着白大褂那微微颤抖的衣角,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说的可真是匪夷所思,虽然有些关键部分我听不见,又没有办法通过你的面容读懂唇语,但是大概我是听懂了。”
江犯野脑海中快速整理着自己获得的信息,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天运时代是曾经的我一手缔造的,......那时的我应该跟恶法的领主做了某种交易或者约定,所以才不得不选择以消失为代价,成就如今这个拥有异能的世界。但是我早就知道自己会失去记忆,所以让你在这里等我,告诉我真相。”
白大褂沉默了许久,忽然又动了,他站了起来。
“算了,我如今面目全非,你也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不怨你了,犯 ,外面有人进来了,我们的时间也到了,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跟你说话,我也不遗憾了。”大褂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反正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么多,自己去思考吧。”
江犯野在思虑片刻后跟了上去。
他跟在白大褂身后,穿过一道星河走道后又来到了一处新的空间。
白大褂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幽怨又有些释然。
“虽然你这家伙很可恶,但小爷我不是你这样的人渣,......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以后小爷不欠你了。”
江犯野一直默默的听着,心中的异样,让他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