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这里?”江晚歌那秀美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关切,声音轻柔地问道。
易朵儿微微点了点头,她见江晚歌眼中的担忧,便出言宽慰:“是,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您若是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这群奴隶,都住在那。”
言罢,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快步离去。她深知,那些看管奴隶的士兵心狠手辣,若自己长时间不在其视线之内,必定会遭受毒打。
江晚歌凝视着她那略显单薄小跑背影,嘴角先是不自觉地上扬,似被她的善良随之一抹深沉的心疼便在眼底蔓延开来。
江临虽已率领大军匆匆赶来,此地已被敌军占领。
如今,唯有拼死强攻,自虎踞霸占江州,百姓们苦不堪言。虎踞的士兵,行径野蛮残暴,他们哪有半分军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一群恶贯满盈的强盗
消息迅速传至京城,皇帝先龙颜大怒。
朝堂之上,他雷霆震怒,那愤怒的咆哮声如汹涌的波涛,令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虎踞都占领了江州,你们这群饭桶,竟然毫无察觉,朕养你们有何用?”
“皇上息怒!”众臣惶恐万分,齐声高呼,
待皇帝的盛怒渐渐平息,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丝丝寒意,
楚君夜早就渴望在沙场上建功立业,见到机会,自是不会错过。
他昂首挺胸,率先出列,言辞恳切:
“父皇,儿臣愿领兵出征,奔赴前线,定当全力以赴,击退敌军,扬我朝国威!”
皇帝听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应允了下来。“朕命你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务必夺回城池,保我山河无恙。”
楚君夜闻言,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领命,那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决然。
只是,他不知道,前方是虎踞极为凶残且诡计多端的拓跋宏,要吃亏!
而坐在一旁的楚景辰面容冷峻,仿若一座冰山,毫无表情。可他的心中,却思绪万千。
有他人代自己出征,他便可将所有的精力与心思,全然倾注于寻找易朵儿之事上。
楚君夜出征前夕,祝清雪心急如焚地赶来送行。
然而,楚君夜望向她的眼神,只是礼貌性的客气,全无之前那无尽的关怀与宠溺。
祝清雪见状,心中满是哀怨与悲戚。她以为,只要易朵儿消失了,他的心便会重新回到自己这里。
可她没想到,易朵儿失踪了这么久,楚君夜非但没有放弃寻找,反而对她愈发冷漠疏离。
她的心中纵有千般恨意,也无处宣泄。
虎踞皇室、
易朵儿与众人在烈日下辛苦劳作了整整一日,身心俱疲。
然而,吃晚餐时,心中苦涩绝望。晚饭就是一些已经发霉发馊的饼,
众人望着这难以下咽的食物,眼神中满是无奈。
众人心中都清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逃。
否则,迟早会命丧于此,易朵儿的目光缓缓扫过同行之人,还有一些老弱妇孺,无奈地轻叹一声,逃跑计划,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易朵儿刚勉强咬了一口饼,便被白日里她得罪过正妃的侍女尖声叫住。
那侍女脸上挂着得意的神情,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大妃有令,让你今晚把这些衣服全都洗完。若是洗不完,就别想睡觉。”
言罢,她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侍女便将一堆如山般的衣服扔在地上,
她用那充满鄙视的眼神看着易朵儿,仿佛在说,这便是你得罪我的下场,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易朵儿紧紧咬着下唇,玉瑶几人年轻气盛,为朵儿抱不平。她们怒目圆睁,冲上前去与那些侍女理论。
然而,换来的却是无情的鞭打。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狰狞的弧线,狠狠落在她们的身上。
易朵儿见状,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让她们住手。她咬着牙,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表示自己去洗。
易朵儿的屈服,让那侍女愈发张狂得意,“就你自己洗,若有旁人敢帮忙,小心你们的皮!”
侍女撂下狠话,带着那令人厌恶的得意之色,扬长而去。
“桑桑,你怎么办?”玉瑶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询问。
易朵儿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安慰道:“别担心。”
阿柱气得满脸通红,像一只愤怒的公牛,大声吼道:
“简直太欺负人了,他们真不是东西”易朵儿赶忙伸手示意他噤声,若是被那些士兵听到,
定是又一顿毒打。闫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嘴里微微叹气,易朵儿安抚了众人几句,便抱起那堆如小山般的衣服,朝着河边缓缓走去。
来到平日洗衣之处,易朵儿将衣物一股脑儿地丢进水里,随后用脚使劲踩踏,
她的脚在水中不停地起落,溅起一朵朵水花。她的嘴中还不时嘟囔着几句怨言,似在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就在此时,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易朵儿心头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吓了一跳。
她急忙慌乱地穿上鞋子,好奇心驱使她缓缓朝着草丛方向挪了几步。
眼神中满是警惕,大声问道:“谁?谁在那儿?快出来!”
草丛中一片死寂,毫无回应。易朵儿定了定神,定睛细看,只见草丛外露出一只脚。
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近一瞧,原来是个女子。那女子身着黑色紧便衣,看上去干净利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与英气。
易朵儿缓缓上前,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只是胸口处有一处明显的伤口,鲜血已将衣衫染红。
易朵儿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望着那受伤的女子,心中的善良与良知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趁着夜半无人,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在草丛中此起彼伏。
易朵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女子缓缓带回自己居住的简陋棚屋。
玉瑶与其他女奴隶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她们的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轻声询问易朵儿:
“她是谁?”易朵儿简单解释了两句,随后,她小心翼翼找出仅有的一些草药与布条,开始为女子上药包扎。
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指轻柔而敏捷。一番处理过后,易朵儿才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此时,那女子缓缓醒来。她刚睁开双眼,眼中便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瞬间坐起身来,动作敏捷而迅速。
紧接着,她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抵在易朵儿的脖颈处。
众人见状,惊呼出声,
“你是谁?”女子的声音冰冷而警惕,玉瑶心急如焚,连忙让她放开易朵儿。
“我见你晕倒在河边,是我救了你。你这般拿刀对着救命恩人?”易朵儿语调轻松,可心中亦是警惕万分。
此刻,她暗中凝聚内力于右手,只要女子稍有异动,她便会如闪电般抢先出手反击,那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
女子听闻,顿时回过神来。她的目光缓缓打量着四周简陋的环境,以及眼前这些满脸惊恐的女子,发觉并无危险后,缓缓放下匕首。
“对不起,还有,多谢。”她的语气略显生硬与尴尬,那性子瞧着冷漠,带着几分男子的豪爽与不羁。
“无妨,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为何受伤倒在河边?”易朵儿直截了当地问道,她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女子依旧心存警惕,只是简短地说道:“我叫袁梦,为救人才受的伤。”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是一群士兵在搜查。
易朵儿脸色微变,心中惊慌失措,她知道,定是在搜查袁梦。若是被发现窝藏,众人皆会性命不保,她赶忙让袁梦找地方躲藏。
可这简陋的棚屋,哪里有什么藏身之处。若是此刻出去,必然会与士兵撞个正着,那便是自投罗网。
易朵儿心急如焚,思索片刻,她咬了咬牙,先让袁梦躲在床底下,自己走了出去。
士兵们很快来到大棚门前,为首的士兵满脸不屑地瞥了一眼易朵儿。
正要迈步走去时,易朵儿急忙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脸上堆满笑意,她从怀中掏出一锭中原的银两,
她双手递到领头士兵手中,声音轻柔而恳切:
“大哥,求您行行好。我们这屋里,全是中原女子,您也知道,中原女子最注重名节,若是传扬出去,她们的名声可就毁了。”易朵儿言辞真挚,
那领头士兵看着手中的银两,随手将其丢弃在一旁,不屑地吼道:
“中原的东西,老子用不到!你是个什么东西?滚一边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