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听说你想买地?爹能问问你买来做什么吗?爹名下的土地很多,你想要哪一块随便拿去用。”安忠义洗去一身的血腥味,看到安景之回来后关心道。
安景之身边的人都是安忠义安排过去的,安景之他发现了什么安忠义自然一清二楚。
“爹,没什么,我就是想买田地,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娘经常说,要是咱们以后找到爹就攒银子买几亩薄田,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现在跟安忠义说什么还太早,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得知,现阶段的安忠义其实对于皇帝还非常忠心。
安景之提到张顺娘,安忠义便没了话,也不说自己名下有几十万亩土地,只问安景之想要哪里,言下之意肯定会帮他拿到。
看了一上午安景之就看中了靠近惠丰县山下的那周边的土地,可惜那边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很难一整块买到。
安景之说完之后,安忠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帮他拿来,让他不用操心。
得,既然有了他爹出手那安景之自然是安安稳稳的等消息。
……
安景之走后,安忠义招来章保田,问道,“御史,惠丰县那边的田是哪个御史的?”
章保田站着想了一会儿,随后道,“是已经被咱们拿到东厂牢里的刘山海的,那土地是在他家管家的名下。”
点了点头,安忠义明白了,御史嘛,一向都说自己是清流,铁骨铮铮,自然不会敛财,收集土地,所以那些土地只在他管家名下,跟他没关系。
这些小把戏,安忠义一清二楚。
“走。”
说完又带头往东厂大牢走去。
若是进了朝廷的大牢,可能还有机会申冤出来,但若进了东厂的大牢,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尽管如此,安忠义进去时还是有不少人冲着他怒骂,但更多的是对他求饶。
“厂公小心!”章保田及时的挡住一位犯人冲安忠义吐的口痰。
“奸贼!你们这群阉党不得好死,祸乱朝纲一定会遗臭万年!”
这人很快就被控制住,安忠义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冥顽不灵,给他把所有的刑具都上一遍,没享受完之前不准死。”
旁边看守牢房的人大气不敢喘,点头称是。
随后,章保田领着安忠义前往大牢更深一层去。
大牢深处有着一间审问犯人的地方,安忠义高坐,犯人很快被带到他的面前。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听着这色内厉茬的声音,安忠义冷笑了一下。
“怎么了刘御史,这是害怕了吗?”
看清楚面前脸色不阴不阳的安忠义,刘御史掩去眼里的惶恐,他义正言辞道,“安忠义!我告诉你,你这是滥用私刑!宋大人一定会追究你的!”
安忠义拍了拍手,“很好,刘御史果然是铁骨铮铮的御史,来人。”
看到身旁的人拿着刑具朝他走来,刘御史顿时慌了,“我乃,我乃朝廷五品命官,你敢对我使用私刑?!”眼神中满是惊惧交加。
还没等安忠义说,一旁拿着刑具的东厂刑官笑道,“刘御史说笑了,下了我们东厂的大牢,别说是朝廷五品命官,就是四品,三品也得守,哥几个也不是没有动过。”
没说的是,二品他们也敢伸手。
听完后刘御史的心中更加慌张,一个劲儿的想往后退,但他身旁有两人把他牵制住,现在正把他往一个木头桩子上绑着,他又能跑到哪去。
“你到底说是不说?边军的一百万两军饷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被山贼抢走?咱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不是宋首辅宋大人,指使你们里应外合,昧下了这一百万两军饷。”
刘御史咽了下口水,看着越来越近的刑具,想说些什么,但又想到什么似的,全身止不住哆嗦,不停的叫着冤枉。
眼看他不说话,刑官直接给他上了一道辣椒水鞭。
“安厂公,九千岁,本官,我是……我是真不知道呀,我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怎么会知道这些?”
惨叫声和求饶声夹杂着。
刑罚还在继续。
安忠义奇了怪了,这刘御史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硬骨头,怎么就是不说呢。
“你莫不是怕其他人的报复?你尽管放心,咱家是在为陛下做事,谁能大得过咱们陛下?”若不是查到了蛛丝马迹,安忠义又怎么会直接绑人进东厂大牢。
可面前这人愣是咬牙撑住了刑罚,一丝半点都不愿透露。
折腾了一个时辰,安忠义的耐心也耗尽了。
“这宋大人可真厉害,竟然让刘御史怕到这种地步,连陛下都敢置之不理。”
血腥味弥漫的大牢深处想起安忠义的喃喃自语。
“行了,既然如此,那便从他的家人身上下手吧。”
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刘御史,猛然睁开眼睛,“呜呜呜。”
怕他咬舌自尽,他嘴巴上被堵住了一块脏布,此时想说些什么也无法说清。
“刘御史若是想交代的话,立刻就能把你布拿出来,若是想说些求饶的话,那就不必了。”安忠义看了他一眼,只见对方挣扎的一会儿就不敢再说。
这是打算顽抗到底。
虽然没问出什么,但安忠义心情仍然很好,反正也只是来试试看而已。
“厂公,您辛苦了。”掌刑千户接过下面人送上来的茶,亲自送到安忠义的面前,在靠近对方时不小心被脚上的血液滑了一脚,一个趔趄差点就把水撒到安忠义的面前,好在他身形矫健及时偏了过去。
即使如此,也把他吓了个半死,连忙跪下,磕头认错,“厂公饶命,厂公饶命!”
安忠义看了看桌上关于刘御史的家财清单,笑道,“没事,起来吧。”
听到他的笑声,掌刑千户不仅没有如蒙大赦,反而寒毛直竖,吓得一个激灵,磕头的声音更响。
厂公轻易不笑,一笑那便是有人要倒霉,要流血了。
安忠义懒得理他,把事情吩咐好后,便走出了东厂大牢,回到家后便立刻沐浴更衣。
他可不想把这身血腥味带到儿子面前。
安忠义走后,那掌刑千户才恍若惊醒般,茫然的从地上站起。
“厂公笑了?我没事?”
一个经常跟在章保田身边做事的人道,“厂公自从找到亲儿子后这脾气都好了不少,你这次真得感谢公子,否则你这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