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染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在谢家的公司被人瓜分时,她也迅速让人出手,白嫖了一大半的股份,至此她成了谢氏公司最大的股东,但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谢老爷子经过此事后身体越发不好了,此时他还在等着安市的谢鲲和谢广。
却不知道那两人也许再也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拉扯,谢轻染总算解决了谢家,剩下的人都在掌控之中,也不怕那些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谢轻染是会赶尽杀绝的。
但此时她没有。
因为谢轻染查到,谢家还有一人没有行踪。
那个人是谢老爷子的私生子,他非常重视这个私生子,是打算把家业都给他的。
据小道消息称,这个私生子大概二十六七,为人狠辣,手段阴损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疑心重。
但他对自己的父亲却非常信任。
可没人知道此子的生母是谁,只知道突然间就在小范围里传开了。
但很多人都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
毕竟谢老爷子如今七十来岁了,若真有一个这样的私生子,也挺稀奇的。
所以谢轻染这才留着谢家,看能不能钓出这个人来。
待安排好一切后,她就返回了安市。
至此,谢轻染也算是转危为安了。
回到安市后,谢轻染第一时间给付若安报了平安,让她别担心自己,事情都解决了。
付若安听到谢轻染这样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还剩一点是因为没有亲眼看见她人,所以仍然悬着。
安慰好了付若安,谢轻染洗漱完就赶去了关押谢鲲和谢广的仓库。
仓库里。
谢鲲和谢广相视一眼,并没有谈论什么,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多月了。
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谢鲲却无所谓,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一辈子待在这里,也不想面对谢老爷子。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手刃那些人。
这样想着,思绪慢慢散发,一会儿想着从前,一会儿想着要手刃仇人,一会儿又在想如果见到那个孩子他该怎么办?
突然“咣当”一声,拉回了谢鲲的思绪,也惊醒了谢广。
看守他们的人喊道:“快出来,我们老板要见你们,赶紧的,别磨叽!”
谢鲲两人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仓库大门,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宾利。
就在他们在想着车里的人是谁的时候,车门打开了。
下来的人正是谢轻染。
谢鲲一怔,像!太像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
和她母亲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谢轻染的眼睛更多的是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而她母亲的则是温柔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谢鲲在心底叹息,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只是,他们之间剩下的大概只有仇恨了。
呵,真讽刺啊!
谢广没什么表情。
谢轻染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原本是打算怎么对付我?”
谢广看了一眼谢鲲,说:“没什么,无非就是商战手段和非常手段,除此之外就是直接杀了你,没别的了。”
谢轻染:“直接杀了我?你们有把握?”
谢广摇头:“没有,但总要试试嘛,也许就成了呢?”
谢轻染轻笑了一下:“也对,富贵险中求。”
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告诉你们一件事,谢家被我扳倒了,你们无家可归了。
也不能这么说,谢家不复往日的辉煌倒是真的,但住还是有地方住的。”
听到谢轻染说她把谢家扳倒了,谢鲲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把谢家搞垮了?”
谢轻染:“是啊,如今就剩下一个老头和一群妇孺,我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你们还是能回去见他的。”
谢鲲眼里迸发出了强烈的亮光,如果真像谢轻染说的那样,那他是不是可以……
谢轻染挑眉,谢鲲的神情她看见了,兴奋、激动、决然……
啧,这个人怕是要去做什么惊天大事了。
不过这和她没关系。
正打算离开,谢鲲却叫住了她。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谢鲲心里很紧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谢轻染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谢广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静静的站着。
谢轻染站定,侧身对着谢鲲,说:“说吧。”
谢鲲酝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很像你妈,尤其是那双眼睛,不过她的眼睛看人是温柔的。”
谢轻染并没有接话。
谢鲲继续说道:“我是在一场画展认识她的。那个时候我们同时看上了一幅画,但有不同的见解,我们就争执了起来。
后来还是她赢了。
此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安排,我们总会在不同场合遇到。
久而久之我们就恋爱了。
那个时候我憧憬着,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生一两个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日子。”
谢轻染仍然没搭话,但谢鲲似乎没有要她搭话的意思。
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恋爱了,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然后水到渠成。
可没想到,谢家人对此十分反对,甚至指责我自私自利。
我当时不明白,我不就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吗?怎么就自私自利了?
谢家那群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谢轻染:“后来呢?”
谢鲲仰望天空,声音有些嘶哑:“后来,我就只能看着怀着身孕的她被人带走,而我却无能为力。
当我想尽办法逃出去找到她时,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她的爸妈对我恨之入骨,警告我别再靠近她。
我……我真的没想到谢家人会对她动手,我该死!
可我的逃跑,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所以就故意设计陷害她的父母,让他们啷当入狱。”
谢轻染面色冷凝,嘴唇紧抿着。
谢鲲还在继续说:“我知道后去求那个老太婆,求她出面替他们说情。
那个老太婆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转头就让人在狱中磋磨他们。
他们……他们没等到平反就双双在狱中殒命。
哈哈哈哈!!!老太婆真狠心啊!!
后来你的母亲被他们囚禁起来,我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就假装认错,寻到机会就给老太婆下了药,让她遭受痛苦死去,真是便宜她了!!”
谢鲲此时眼眶通红,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谢轻染:“她是怎么逃出去的?我又是怎么被送走的?”
谢鲲抿了抿唇,说:“我不知道。”
谢轻染皱眉:“你不知道?”
谢鲲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我得到消息时,她已经逃出去了,谢家人到处找她。
过了半年后,老头子出席一个慈善活动差点被杀,他盛怒之下让人打断凶手的手脚。
揭掉面具时我才看清是你母亲,我是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恨。”
谢鲲哽咽着继续说:“我当时发了疯的想抱她离开,就算被打断了手也没放开。
可是……可是他们竟然要硬生生砍断她的手。
我……我无能,我没用。
最后眼睁睁看着她惨死。”
谢轻染无法想象,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是怎么在被囚禁中逃出去的,又是如何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生下孩子,然后还试图杀死罪魁祸首?
虽然失败了。
也就是说没人知道,当时只是个婴儿的自己去了哪里?被什么人带走?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