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浑身无力地回到自己房中,桃红早就备好了热水,见朝云回来,赶紧给她宽衣洗澡。
朝云泡在浴桶里不想出来,桃红给她搓了前胸后背后,朝云还是不想离桶。
桃红催促,“小姐,夜深人静,当心着凉,我给你被窝里放了汤婆子。”
洗完了澡,朝云还是觉得浑身没劲,头昏昏沉沉的好想呕吐。
桃红摸一下朝云的额头,又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坏了小姐,你发烧了,我去找长曦公主要点儿药!”
“别去,我喝点儿热水就好。”
桃红忙去给朝云倒了半杯热水喝下,朝云这才一歪身子躺下去,将头用被子蒙住。
“小姐你没事吧?真的不用吃药吗?”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又不是没发烧过。”朝云躺在被子里闷闷地说,“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太累了,不想说话。”
“好的,小姐,我就在你隔壁,觉得难受了,记得要叫我啊。”
“嗯。”朝云无力地回答,只希望这只小话痨赶快出去。
第二天,桃红都起来好一会儿了,也没见朝云起来,想来她真累着了,便走到练武场上去打了一套拳,又上后厨里去看了今天的菜谱。
桃红对王府里的菜谱很满意,每天有鱼有肉的,比将军府不知道要好多少。
桃红看看日上三竿了,总得叫小姐起床了。她记得昨天出门时没有插门,便去推,一推果然开了。
看到朝云还像昨晚她离开时一样,蜷缩在那里,似乎没有动过一样。
桃红心里一紧,“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朝云闷哼一声,翻了个身,“桃红,我似乎真发烧了。”
桃红去摸朝云的头,手立刻跳起来,“这么烫!小姐,对不起,我昨晚真得治着让你喝药的。你等着, 我这就去找公主要药!”
桃红火速向着外面跑去,不一会儿,拿来两粒黑色药丸,给朝云服下。
“这公主还怪靠谱,她现在把所有治病的药都弄成了蜜丸,小姐,不苦吧?”
“嗯,你出去吧,我再睡会儿。浑身筋骨都疼。”
“别介啊小姐,岐黄大师正在给萧帅请晨脉,我给她说了,一会儿就来给你平脉。”
“别麻烦大师了,他们是为王爷服务的。”
“你也是为王爷服务才得风寒的啊,她们就得给你治。家里有大医师,难道我还要上外面去给你找庸医去?”
正在这时,长曦走进来,“伸手,我给你平平脉。”
朝云从被窝里伸出乱蓬蓬的头,又伸出右胳膊,眼里带着可怜样儿,“有劳公主了。”
长曦闭目仔细平脉,手一搭上朝云的皮肤,便觉得发烫。再搭上脉搏,发觉朝云的脉搏跳的急促没有规律,显然是心慌气短的样子。
长曦凛了神色,“桃红,速速去跟着我拿草药去熬,发这么大的热,为啥这么晚才让我看?”
“是小姐不让。”桃红委屈地道。
“你小姐要是快死了,不让你去请医师,你也不去请的吗?”
“……”桃红嗫嚅半天,竟然无言可对!
朝云很难受,听到萧长曦这话,在被窝里暗笑,这丫头,想关心人也说得这么难听。
桃红跟着长曦走了出去,没有立即回来,显然是跟着长曦熬药去了。
朝云再翻个身,感觉浑身筋骨都是酸的,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是她给萧长烨打通筋脉累的?不可能啊?难道是昨天敞开殿门时那阵冷风吹的?自己也没有那么娇气吧?
朝云背对屋门躺着,不一会儿,听见开门声,她以为是桃红回来了,也不回头,任由那人进来。
萧长烨摆手,示意黄超退下,他用双手转着木头轮椅的轮子走过来。
这个轮椅,黄超自从一进京城就给萧长烨准备了,现在终于能看到主子起身了,黄超高兴地都要哭了。
现在看主子为了心爱的姑娘能起身了,他很感谢朝云,为了主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内力。
萧长烨的轮椅走到床前,探出手去给朝云掖掖被角,“朝云,好些了吗?”
朝云一听,萧帅怎么来了?他不是病得很厉害的吗?还是她的内力真的这么厉害,有起死回生之效?
朝云翻过身来,吐气如丝,“萧帅,你怎么起来了?”
“我背部都成板了,再不起来,恐怕都要躺成僵尸了。”萧长烨笑,温暖的模样让朝云心里暖呼呼的。
“我病了,你离我远点儿,别把病气传染给了你。”
“看你虚弱的样子,好可怜啊,秋菊!”萧长烨冲门外喊。
“在!王爷有何吩咐?”
“快去厨房问问,什么药膳能让秦尚宫快速恢复体力,抓紧去做!”
“是!”
“不麻烦王爷了,我身体棒着呢,好像从七岁救你那次时生了一场大病,以后还真没病过。”朝云回忆道。
“哦?你七岁救完我,曾经生过一场大病?”
“也是高热不退吧?后来经过一个多月的迁延才慢慢好了。”
“是被水给冻的吗?”
“好像不是,听说是一个游方郎中给治好的,说是损耗了内力,又加上长期泡在冷水里导致。”
说到这里,朝云一滞,“萧帅,你说我现在发热,是不是也和用了内力又被冷风吹有关?”
“黄超!速速去请岐黄大师来!”萧长烨又向门外喊。
“是!”黄超答应着走了。
黄超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调查绊马索案,今天早晨才得闲过来。没想到却遇到朝云病了。唉!真是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啊。
岐黄大师很快过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长曦。长曦心里在怨怪朝云,现在又派黄超去请师傅,这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啊!
待看到哥哥在这里时,又瞬间了然,原来是哥哥在关心他的“老相好”呢。
岐黄大师将萧长烨推到一边去,长曦搬个板凳放在床前。
朝云见惊动了岐黄,便道:“大师,我觉得我能起来了,也许吃了公主的药丸有用了。”
岐黄摸摸朝云的额头,又把了脉,“秦尚宫不必惊慌,是偶感风寒,被冷风吹了所致。桃红正在煎药,放心,有两剂药就好。休息个一二日,便可见好了。”
“大师,妹妹,麻烦把朝云搬我殿里去吧,我们好相互有个照应。”
“哥哥,她是风寒,不能和你在一起住,你这病你忘记了吗?最怕招惹风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