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卓：听说小师妹在大礼堂一战成名了？】
赵一珩扒着手机，将刚才的经过、反转和高潮都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给转播了一次，末了还发了一小段从学校论坛上下载下来的视频。
【视频：敢问，安老师您严谨吗？】
【视频：或者我直接依法向法院提出申诉。】
随着视频的发出，江曦月这波直接对峙外院安教授，又衍生了许许多多的表情包。
【林千愉：我早说要扇那个姓沈的了，下回别拦着。】
【路卓：千师妹，克制。】
【赵一珩：咱俩今晚套麻袋去？】
赵一珩的话刚发出去，就听到了真人版的声音。
“东西准备好，今晚十点。”
“千师姐你这闪现啊。”赵一珩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江曦月闻声抬头，不远处，林千愉正朝这边招着手。
“千千？！你不是明天才完事儿吗？”江曦月笑着向她走过去。
“我那边提前结束了。”林千愉边说边给她发了份文件，“起诉状我已经让人拟好了，有需要的话你就用。”
江曦月点开手机看了眼她发过来的文件，又笑着给她看了眼自己刚收到的文件，“咱俩想一块去了，我家律师刚也拟好给我发了过来。”
赵一珩只能竖大拇指了，“牛还是你俩牛。”
前一个说要砍头，后一个就已经把刀磨好递到面前了，但前一个兜里已经揣了一把了。
林千愉点了点头，“你有数就行。”
“咦？”江曦月凑近了打量她，“你这脑门怎么了？”
闻言，赵一珩也凑了过来，“这是被谁打了吧？肿起来跟个独角牛似的。”
林千愉瞥了他一眼，“你是会形容的。”
“不是，真被打了啊？谁啊？！找他去！”江曦月原本柔着的音调都往上扬了几个度。
“没谁。”林千愉解释道，“打拳，打拳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赵一珩信了，乐呵着打趣道，“千师姐，你这叫什么？老马迷途，老猫烧须啊。”
一个久在拳台上混迹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她伤到自己的门面。
“真的啊？”江曦月盯着她，将信将疑。
“嗯。”林千愉点头。
江曦月又进一步猜测道，“跟谁打啊伤成这样，那个徐琛？”
林千愉错开了她的视线，“嗯，就他。”
这下，江曦月从将信将疑到愤愤不平，“不是，谁照着人脸面招呼的啊？这再往下一寸就是你眼珠子了，搞什么？下回！下回我替你找场子去！”
一旁的赵一珩听乐了，“就你？打琛哥？还找场子？咱连千师姐都弄不过。”
“我是不行，但咱找人啊！”江曦月丝毫不开玩笑的道。
“比如呢？”赵一珩笑了。
“邬老师啊，他打拳很厉害。”江曦月脱口而出。
“喔哦~”
赵一珩笑眯眯的拍了拍手，“邬老师~”
连林千愉都勾了勾唇，“不错啊，冷桃花现在都听你差遣了。”
“那我哥！”
江曦月紧急换人，“找我哥！他打拳也厉害，我让他来找场子！”
闻言，林千愉唇角的笑意凝滞了一下，看着江曦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信我，我哥真行！”江曦月拍胸脯保证道。
“嗯，真行。”
林千愉虽然是笑着，但后牙槽都咬紧了。
赵一珩没见过江曦月她哥，不清楚他是什么水平，但他看得清楚的是，‘无语菩萨’的表情包转移到了林千愉的脸上。
“千师姐，你认识江师姐她哥？”赵一珩随口问了一嘴。
“不熟。”
林千愉言简意赅道。
——
范礼教授牵头这次的调查小组，她的效率很快。
当天下午下班之前就出具好了各种文件，要求江曦月和沈蔷提交相应的佐证材料。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
三人聚在一块吃了顿饭，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江曦月立马整理了所有跟那篇文章相关的材料。
文章用到的所有史料和数据的出处、来源。
那篇文章第一次投给会议论坛的邮件发出时间。
一稿、二稿、三稿不同的修改版本。
……
最终打包好发到指定邮箱之后，才想起翻找自己还在包里没拿出来的手机。
手机还没翻出来，楼下的门铃就响了。
“来了——”
她边看手机边下楼，十几个未接来电。
在一楼的可视里看到门外的人时，江曦月眼底的惊诧溢了出来。
她赶忙把门打开，“邬老师？你不是出差了吗？”
门外的邬野披着一身夜色，在开门时便看向了她，“临时有事，就先回来一趟。”
“外面冷，你先进来。”江曦月将门打开了些。
“你和她的论文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她的文稿就是你之前投给社科论坛的那份初稿，她投给期刊编辑的邮件往来和底稿都在这里，可以用作你的佐证。”
邬野边说边递给她一个档案袋。
江曦月看着那个档案袋，她抿了抿唇，抬头看他，“所以，你是为了这件事回来的吗？”
邬野对上她的眼神，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都在嘴角打了个转。
最终他没再棱模两可，只是点了点头，“是。”
猜想得到印证，江曦月的呼吸滞了一下，忽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眼底的关切。
“谢谢。” 她低声但却很认真的说。
邬野读懂了她眼底的情绪，便又道，“我是学术委员会的成员，调查组成立了，范教授给我打了电话，主要是为这件事回来。”
“这样吗？”江曦月重新抬头看向他。
邬野点头，“嗯。”
“那行。”江曦月悄悄的轻呼了一口气，才问，“你吃过饭了吗？”
邬野摇了摇头，“下了飞机直接回来的。”
江曦月展眉笑了笑，“我也刚从楼上下来，要不在我这儿将就一餐？”
“如果是碳烤面包的话就算了。”邬野眉梢微挑了挑，眼底怀疑的意味十足。
“别小瞧宅家人士的囤货能力。”
江曦月搁下手机，打开冰箱翻了翻，从里面拿了一包东西，回头问他，“饺子吃不吃？”
“可以。”
“那你先找地儿随便坐，很快就好。”江曦月拿起一包速冻饺往厨房去。
邬野起身，欲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