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里的那还叫一个人吗?
本来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脸上干枯结痂,爆开的皮屑簌簌往下掉。
整个人瘦的也有些脱相,露出一双眼睛黑黢黢的吓人的狠。
若是将红色的绸缎换成黑的,说她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都有人相信。
然而最让沈玄星震惊的是,不是她有多么凄惨,而是除去凄惨的表面,她的容貌展开后,竟然与玄辰有九分像,少的那一分,大约是过于谦卑稳重吧!
“我去!”
沈玄星惊呼,蔺清歌和北辰景荣是又心疼又好笑,心疼她在外这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生死关头。
好笑的是,沈玄星还是一般的明媚,身上那种鲜活的气息仿佛更重了。
曾经还有一点阴郁,如今完全看不到了。
两人等着沈玄星收拾了一番,才起程回极幽殿。
五年来,极幽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灵力减少得太多,大多的人都去魔战场拼杀,只为了能得到更多的魔晶辅助修炼,用来提升。
当年人鱼族被他们二人送回海底深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圣子回到极幽殿彻查了当日去过琼瑶宫的人,两人没有声张,悄悄将龙参草交给水长老后,就各自游历在数个秘境中,暗中提升实力。
这几年只是听闻,圣子脾性越发的古怪,圣羽峰更是笼罩了一层冰寒之气,听闻所有伺候的人都被撵了出去,就连沈云烟都搬去了旁边小峰居住。
殿主仍旧常年闭关。
沈玄星强压嘴角,圣麟羽能不疯吗?清醒过来看见自己压着那么一个玩意儿,她还以为他会自戕呢。
一报还一报,她又不是圣人,都是生不如死,解气了。
“琼瑶宫的人呢?”沈玄星问。
北辰景荣欲言又止,“都死了,剩下的那些余孽,这几年也都被我和蔺少主杀得差不多了!”
说起这个,他有些犹豫了,沈玄星看出来,“直说吧!”
北辰景荣知道瞒不住,她早晚会发现的,“我们俩在追查这些人的线索时,发现了点东西,因为事关你师傅,所以我们就没有声张,想着等你回来了,在处理!”
师傅?
沈玄星问道,“难不成这背后的指示者是我师傅?玄灵尊王?”
蔺清歌点头,“所有的线索都是向着这个方向的,而且,不止玄灵尊王,还有她的弟子,玄辰!”
沈玄星停下脚步,回眸看他,“不可能!”
有人陷害她和师尊,是谁?
蔺清歌和北辰景荣也不相信,他们之所以直接说,便是因为他们在水长老那里看到了一幅画像,是那位玄辰尊者的。
容貌与现在的沈玄星九分像,经过重重猜测,他们不得不推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沈玄星就是玄辰。
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那就只有沈玄星知道了。
沈玄星看了二人两眼,见他们神色如常,她有些心虚的说道,“你们都知道了?”
两人点头。
沈玄星只能叮嘱,“别说啊!少提!”她看了眼天空,这会儿的功夫,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蔺清歌和北辰景荣点头,“知道,我们发现了!”
若不是因此,他们还不会心生警惕,发了疯般的修炼,就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帮到她。
沈玄星回来,发现极幽殿的气氛变了很多,大多行事冲冲,虽然装点的很喜庆,但是却没有一点小声。
“这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沈玄星问。
北辰景荣回答,“明日圣子大婚。”
沈玄星明白了,“先回玄灵殿吧,我回来的消息先不用说出去!”
三人回到玄灵殿,沈玄星几乎是到头就睡,还不忘记让北辰景荣给她准备吃的,等她醒了吃。
一夜好梦,紫毛还在她怀中沉睡,沈玄星查看了他的伤,决定还是去一趟水伯伯那里,讨些好药,给紫毛补补。
还没等起床呢,北辰景荣就来了,清淡的小粥还有一碟点心,“先吃点,你应该好久没吃东西了吧!”
沈玄星点头,“我和紫毛被卷入了黄沙滩,里面无岁月,不知时间,没有昼夜,紫毛将一身血肉喂我,才有今日你看见的我!”
北辰景荣心中惊骇,他心中猜想是一回事,听着沈玄星用这般淡然的语气说起又是一回事。
难怪她从回来之后,已经将紫毛护在心口,那小小的模样比他第一次见还要可怜。
心中失落无比,若是陪着沈玄星的人是他就好了,但是又清楚不是自己,否则他根本没有办法让沈玄星从绝境中走出来。
心中升起的那一点点心思,也被他狠狠掐灭,藏的死死的。
只是因为,他不如他!
“圣子大婚,召集极幽殿众人观礼。所有得到消息的都回来了,除了魔战场上的人。”
沈玄星不疑有他,“那一会儿去看看吧!”
观礼结束再去找水伯伯。
“对了,化婆婆的腿....”
她没能带着龙参草回来,空间里所有的草药都被紫毛吃光了,怕是当初就算是他拿到了。也被吃掉了吧。
北辰景荣开口,“阿恒给了我们,婆婆的腿已经好了,去年就健步如飞了,时常去后山逮秦懒长老偷吃野味。”
沈玄星惊讶,“是她老人家能干的事,没想到,你们和阿恒还有联系!”
北辰景荣点头,将之前紫毛给他龙鳞让他保护人鱼幼崽撤退的事情说了,沈玄星猛地抬头,“什么样的龙鳞。”
“就是一枚淡紫色的,有很强大的威力,这么多年,一直都护着人鱼族。”
淡紫色?
紫毛不是须弥族吗?他怎么会给出龙鳞?
帝梵那个家伙也是须弥族,难不成他又祸害了一个龙族小美女?
沈玄星磨牙,狠的不行,“别让我知道你在哪,本尊非杀了你不可!”
紫毛躲在沈玄星的怀里,莫名觉得有些冷,颤颤巍巍地往她怀里缩了一下,寻了个更暖和的地方待着。
北辰景荣看她满脸的杀气,有些害怕,心中顿时失笑,这么多年了。早已经收敛了奴性,怎么到了主子面前,还是这么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