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设的这番言辞犹如利剑出鞘,直刺易中海的心窝。
更如晴天惊雷般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易中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郝建设,竟有如此犀利的一条舌头。
这番话带给众人的冲击力甚至比刚刚郝建设单手甩飞傻柱的震撼还要强上数倍!
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郝建设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伴随着沸腾的火锅,在空气中回荡。
若不是当着全院人的面,易中海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有病啊!
惹谁不好,非要惹郝建设!
自己一个堂堂七级工,用不了两年就能晋升八级工,干嘛非要招惹这个无业游民?
现在好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骑虎难下。
白白让院里这群人看笑话!
警察怎么还不来啊?
赶紧把郝建设抓走吧!
再让他这样威风下去,自己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远了不说,刘海中早就对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觊觎良久。
阎埠贵的小算计更是层出不穷。
今天若是收拾不了郝建设,别说这两个老家伙!
怕是连傻柱和许大茂这群小辈也会生出不服之心!
“郝建设!你......你别嚣张.......等公安同志来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易中海指着郝建设,手指微微颤抖,强装镇定的说道。
听到此言,郝建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屑。
易中海很明显的感觉到郝建设似乎不怕自己的威胁,他究竟有什么底气,竟然这样从容?
难道桌上的火锅,五斗柜上的马蹄座钟还有郝建花脚上的小皮鞋,真是郝建设自己挣钱买的吗?
不!
易中海不信!
自从郝云龙在战场上‘失踪’之后,近十年来,郝家都穷的叮当响。
尤其是郝任氏病故之后,郝建设兄妹的日子过得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算郝建设走了狗屎运,赚了二十块钱,也不够买这么多东西!
他一定是故作镇定!
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易中海一边深呼吸,一边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很快,易中海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
易中海看了看‘故作镇定’的郝建设,心里冷哼一声,不屑的暗骂道:“小兔崽子!差点儿被你唬住,真以为我这个一大爷是吃素的吗?”
“我易中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你一定是想等公安同志过来之后,凭借口舌之利,蒙骗公安同志!”
“哼!待会儿公安同志一来,我就先开口,把你的后路全给你堵上!”
......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易,派出所的马所长亲自来了!”
一大妈一进后院,就冲着郝建设的屋子大声喊道。
门口围观的众人,立马主动让开一条道。
屋子里,易中海和傻柱快步走到门口,准备迎接马魁。
许大茂探着脑袋,不停地朝窗外望去,脸色有些焦急。
妹妹郝建花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郝建设,郝建设微微一笑,给了妹妹一个放心的眼神。
众禽兽的表情,郝建设尽收眼底。
甚至,就连许大茂的小阴招,郝建设都一清二楚。
尽管方才许大茂和刘海中密谋的声音很低,刘海中也是悄咪咪的离开屋子。
可,许大茂忽悠刘海中去保卫科举报的那番话,根本瞒不过郝建设这个兵王的耳朵。
他今天刚刚入职保卫科,再加上有李大牙这个科长给他做主,保卫科里的那些人,谁敢得罪郝建设?
至于一大妈去派出所报警,郝建设更是没放在心上。
这个年代,保卫科被称为经警。
严格意义上来说,保卫科和警察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在工作划分上,有些许的不同罢了。
追根溯源,两者其实隶属于同一单位管辖。
据郝建设所知,李大牙之前在公安局还挂职过,与公安部门很多人不仅是同事关系,还是战友。
其中,就包括,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马魁。
有这一层关系在,派出所的民警谁敢为难郝建设?
而且,郝建设的养父郝云龙和马魁也是战友。
只不过,马魁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太过忙碌,郝建设没怎么和马魁相处过,印象并不是很深。
不过,马魁的爱人,街道办的王主任这些年来对郝家却很照顾。
这其中,一方面是因为郝家确实不容易。
另一方面,也是得益于郝云龙和马魁的战友关系。
郝建设原本以为一大妈去派出所报警,顶多来两个老民警,郝建设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就算警察来了,他也用不着刻意逢迎。
没想到所长马魁竟然亲自来了。
不管怎么说,有养父的那层关系在。
郝建设作为小辈,若是不出去迎迎,多少有些没礼貌。
犹豫了一下,郝建设拉起妹妹的手,朝门口走去。
“马所长,您好。”
“易师傅,好。”
院子里,易中海刚与马魁打了个招呼,一扭头,就看到郝建设兄妹走了出来。
易中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郝建设一定是慌了!
他拉着郝建花一起出来,一定是想在马魁面前营造一个弱势群体的印象,博取马魁的同情心。
然后再凭借那张利嘴,忽悠蒙骗马魁,从而脱身。
绝不能让郝建设先开口!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马所长!就是他!他就是郝建设!”
易中海指了指郝建设,然后看着傻柱,朝马魁说道:“就是这个郝建设打了这位傻柱同志,屋子里还有一个许大茂,被郝建设打的更厉害!”
“郝建设不仅打了人,还偷鸡摸狗,投机倒把!证据都在屋子里!”
说着话,易中海直接领着马魁朝屋里走去。
马魁看了看衣着朴素的郝建设,又看了看郝建花身上的新裙子,小皮鞋,面露怀疑的朝屋子里走去。
进屋之后,当他看到桌子上的铜火锅还有几盘羊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