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向众人，镇定地开口，“陈导，话不能这么说。想必看过刑侦剧的都知道，在案件事实在证明过程中出现不确定因素时，一切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也就是说我家艺人目前是清白的。”
她冷眼扫向林梦晴，“除非，这位助理能提供实在的证据！”
林梦晴红着眼说：“我是受害人，凭什么还要我提供证据？我想说的，刚才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当然了，你是他的助理，你自然是相信他的！”
“小姜助理，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挺好的人。我们同是女人，遇到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同仇敌忾吗？怎么可以因为他是你家艺人，就罔顾事实？”
林梦晴知道她是裴太太，肯定是要维护丈夫的。但她就是要这么说，现在还有人在拍摄呢，总之要把一切不利的东西往他们身上引导就是了。
“事实？”
姜听夏嘲讽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看见的，仅凭你几句话就给一个人定罪。不好意思，这很难服众。”
“那你要我怎样？当时的情形，我跑还来不及，难道还要拿手机慢慢录像？”
姜听夏微笑，“所以呀，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你为什么要逼我相信，还要帮你呢？”
“你——”
林梦晴气急败坏，转头看一眼江源，像是在向他求助。
江源用眼神示意她镇定，而后对姜听夏说：“我们现在是没有什么实质证据，但我相信我的助理不会那这种事开玩笑，对她有什么好处？”
姜听夏又是笑笑，“对她是没好处，对你有好处就行了呀。”
她的话意有所指，江源拧眉，“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江先生你自己清楚。”
“不知道小姜助理在说什么。”江源脸色不太好看，“这件事，我们没有证据，暂时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但是，我们会好好收集证据。到时候，希望裴先生不要再死不承认。”
这个“再”就用得很巧妙。
就是在暗示裴砚舟现在也是做了措事不承认。
姜听夏不用想也知道，要是他的这段话被录下来发到网上，网友一定会被他误导，从而去攻击裴砚舟，还有她。
如她所料，网上的舆论已经翻天了。
“我去！这个裴砚舟真的好恶心，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史！”
“看他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人品居然这么烂！”
“你才知道他烂？他之前的光辉事迹就应该全网循环播放三天三夜，让所有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就这样的贱人还那么多粉丝，粉他的都是什么成分啊？”
“我之前还很喜欢小姜助理，粉转黑了，这两人赶紧一起封杀了吧！”
“粉过裴砚舟这种东西，真是我的赛博黑历史！”
“林梦晴好可怜，被裴砚舟这种狗东西欺负……你们看裴砚舟那丑恶的嘴脸，我真想给他一鞋拔子！”
网友们义愤填膺，纷纷要为林梦晴撑腰，把裴砚舟骂上了热搜第一，还使劲地@剧组，让陈导把他踢出去，否则就去举报，还要罢看。
其中最活跃的莫过于江源的粉丝，他们本来就跟江源一样，把裴砚舟视为竞争对手。这事儿一出，就像有了充足的底气，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火上浇油。
还有不少网友@警方的，要他们调查这件事。
…
片场这边，陈导烦躁道：“好了，都少说两句。现在事实真相如何，还不知道。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赶紧回去休息，明早继续开工。”
工作人员们还想再看看热闹，听导演这么一说，都有些悻悻然。
陈导想要息事宁人，林梦晴却不乐意了，她必须要把裴砚舟逼得无路可退才行。
于是又说：“陈导，在您的片场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陈导咬牙，“那你要怎么样？你又拿不出实际证据！”
“我也不想让大家为难。虽然我告不了他，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他应该向我道歉。难道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他都不愿意？”
林梦晴说着，又要掉眼泪了。
姜听夏嘲讽道：“道歉的前提是做错事，你这样，不就是等于变相要裴先生承认他对你做了那种事？”
“………”林梦晴噎住。
裴砚舟也冷声道：“如果我真做了，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别说一个道歉了。”
“你们……太过分了！好，我认了，这次算我倒霉行了吧？”林梦晴说着就又哭了起来，演技大爆发。
姜听夏呵呵两声，“我们还没说倒霉，你倒是先说上了。”
这个片段也被人暗中拍下发到网上，一时间攻击两人的评论更多了。
“裴砚舟片场猥-亵”这个词条，原本是“爆”，很快就变成了“沸”。
事态持续发酵，江源看了一眼手机，又转头看看林梦晴，低声说：“已经闹大了，效果不错。”
这件事双方都没有证据，哪怕是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并不需要给裴砚舟定罪，只要让他被全网黑，以后在娱乐圈无法立足，那就足够了。
林梦晴想笑，想起自己还在演戏，连忙又假惺惺地挤出两滴眼泪。
那边，姜听夏也和裴砚舟对视一眼。
她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你现在在网上爆火了，知道吗？”
“知道，黑红也是红，这泼天的流量，也是落在我头上了。”
裴砚舟低笑，“没关系，让他们再骂一会儿吧。骂得越狠，到时候脸也越疼。”
姜听夏点头。
的确，这么快就戳穿他们，就太没意思了。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等他们都以为自己目的达成的时候，再狠狠给他们致命一击。到时候，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裴砚舟又看向林梦晴，似笑非笑，“林小姐，先被这么快自认倒霉，这件事可还没完。”
“……”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什么意思，似乎话里有话。
林梦晴一时也没理解，表情有些错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