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散尽，这一片的区域才稍稍明亮了一点，不像之前那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因克尔还憋着气，整张脸红的跟喝过酒似的，脑子也因为缺氧开始眩晕起来。
他被施慕宁放下，脚步不太稳，摇晃了几下。
顾悦缓缓走了上来，眸光从眼尾慵懒地瞥了眼他，似笑非笑道：“你也不怕憋死？”
因克尔恍惚了一下，这才明白顾悦的意思，连忙松了呼吸。
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下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他尴尬地朝顾悦挠了挠脑袋，笑容羞涩。
施慕宁揉了揉鼻子，心思还沉在怪物的话里，她皱着眉道：“怪物一直在说眼睛皮还是医生，她强调过好几次医生，也不知道跟这次的副本有什么关联。”
因克尔也不懂，歪头道：“该不会安尼的职业就是医生？”
因克尔想得简单，他们做的任务是关于安尼的，自然任何突发事件都与安尼有关，所以随口一说。
施慕宁倒是很认真地思考，点下头：“有可能，通缉告示上并没有说安尼的职业，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安尼就是医生，那他杀人是不是就和换皮有关？不过她记得他杀得人里好像只有一个女人。
不待她思考，因克尔却突然指着那边怪物身体消失的地方喊道，“顾姐，宁姐，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顾悦她们抬头看去，地面躺着几张纸，在手电光下隐约能看见纸上有密密麻麻的黑字，应该是什么重要的讯息。
施慕宁想着，快步走了过去，弯腰将纸张捡了起来。
顾悦和因克尔也走了过去。
施慕宁一目十行，看得很快，虽然字迹比较潦草，不过也不难认出，她看完手账后表情有些诧异，因克尔看完后也奇怪地抬起头。
“这是手写的病例单？”
施慕宁声调严肃，“嗯，这应该是支线的事件线索，和那个神秘医生有关。”
她并没有看完，不过也能猜出绝对和她嘴里的医生拖不了干系！
顾悦撇了下眼角去看，字迹太潦草，要是正正方方的字体她连猜带蒙还能认出，这满页的草书她还真不认识几个。
不识字的顾悦闭上嘴不说话。
施慕宁倒是不会想到这一点，她在看到病例单首行字，有着病人的姓名年龄的基本信息。
“郑佩，年龄……你们看，病例单上写明了她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可是刚刚的怪物声音分明是个老人，”施慕宁边说着边继续放下翻页，皱着眉，“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她正在怀疑之际，突然看到了几行字，她的脸色也变了变。
“换皮手术？”因克尔同时也惊异了一声。
施慕宁沉了下眉，“看来是同一个人，只是这换皮……换的是怪物的皮？”
因克尔眼神闪烁，怀疑道：“谁换皮会换熊皮啊？”
病例单上手写了她做过的换皮手术，时间和步骤都很清楚，甚至还不止一次，半年之内她曾做过四次。
可换皮又不是汽车更换零件那么简单，她的皮是生生从四个人的身上活活剥下来的，只有活剥才能保证皮囊的新鲜程度。
想到此，施慕宁有种不寒而栗地感觉。
最后一页右下角有一个落款，书写着巩左两个字。
“这难道是医生的名字？”她皱下眉，与他们猜测的安尼显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