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飞快向后挪了几步,仿佛许佳是什么脏东西。
许明宜和许明柯见许好这样,有点惊讶。
许佳的手落空,不好再做什么。
她暗自咬牙,许好学精了?
“许好——”许佳眼睫微垂,语气受伤。
“佳佳,不要管她!”
许明柯见许好半天没起来,意识到下手重了。
他毕竟才十六,想起手下的瘦弱的触感,他难得升起一点愧疚。
见许好如此不知好歹,愧疚消散得干干净净。
许好活该!
许好腿也疼得厉害,她依旧坐在地上,略带嘲讽看着许明宜兄妹。
“我为许佳好,万一她碰到我摔了呢?又不是一次了!我不明白,你们那么宠爱许佳,为什么还要她靠近我?”
许佳心底闪过慌乱。
许好之前只会傻乎乎辩解她没做,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许明宜侧目看了一眼许佳。
细细想来,好像是这样。
许佳轻轻咬唇:“不是许好,都是我不小心。”
【哇靠,这个佳佳绿茶,演的真拉仇恨!】
许好被弹幕闪了一下,看来刷弹幕的是一个人,她看了一眼直播界面,眼睛微瞪。
这么一会儿,打赏186块钱了,也就是186个铜板。
观赏老爷们喜欢看这个?
不等许明宜和许明柯发难,许好继续怼:“你是不小心,为了不让你的哥哥们为你伤心,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行不行?”
许家人的眼都是瞎的。
看不到每次都是许佳往她身边凑。
“佳佳,我们走,她不值得你对她好。”许明柯气鼓鼓说。
许好过分,但许明柯认同一点,许佳就不该对许好善良!
许明宜眉目一直没舒展开,他是让许好认错的。
许好嘴上认错,可这是什么态度?
还动不动就要走。
但凡有许佳十分之一懂事——
许明柯催促许佳走,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许好。
许佳看向许明宜:“二哥——”
她能看出来,许明宜有一点动摇。
许佳低垂的眸中闪过厉色,她不允许。
“佳佳,这里寒凉,你身子不好,和老三先离开。”
许明宜想搞清楚许好是怎么回事。
许好凉凉说:“是啊,听你二哥的,快走,万一你有什么事,又是我的错。”
许明宜眉锁得更深了,许好太刻薄了,“许好,你的教养呢?”
许好快支撑不住了。
从昨天到今天,她没吃一口东西,烧得也更厉害了。
这些人真的烦,为什么还不走。
“呵呵,”许好虚弱地笑,“没人教啊,很简单,我走,就不会这么说了。”
“别闹了,”许明宜心里越发慌,明明是许好不服管教,“父亲若真的让你走,你如何收场?”
看许好一直说走,许明柯生气说:“许好,二哥说得对,你靠这个拿捏不了我们。”
许佳忽地升起一个主意。
许好既然说了,那她成全许好,许好走了,她才名正言顺。
眼看就要到定亲的年纪,许好的身份迟早会说。
就是多一个妹妹,她也难以忍受。
“是不是威胁,你们大可试试 ,”许好嘲讽说,“还是说你们舍不得我?”
“呸,谁舍不得你,我这就去禀明父亲,你不要后悔!”许明柯可不认为,许好想走,“佳佳,我们走。”
后面一句话,温和得不像话。
许佳眸子蕴着担忧:“许好,我知道你在说气话,我会劝三哥。”
她多虑了,许好还是这么蠢。
“二哥,你劝劝许好,”许佳温言细语,“我会劝三哥不要说。”
许明宜替许佳拢拢披风,点点头。
佳佳永远这么明事理,让许明宜怎么不宠。
反倒是许好,他都怀疑,许彦搞错了,自始至终他的妹妹只有许佳。
“不用你。”许佳和许明柯走后,许明宜想扶许好起来,被许好避开了。
许好冷淡说完,慢吞吞爬起来。
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许好晃了一下。
许明宜下意识伸手扶住。
许好像被烫了一般,甩开许明宜的手。
“许好,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说?”许明宜被甩开,本该生气,但这次,许好的反常,许明宜不仅注意到许好不正常的体温,还注意到了更多。
许好的衣物单薄的可怕。
这个院子,他站了半天,才注意到如此破败。
明明,他刚才还说这里寒凉,为什么没想许好她住在这里。
站半天了,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许明宜是不喜许好,可谁能告诉他?
许好因为禁足才是这样,还是自从回来,一直是这样。
一定是因为禁足。
阳陵侯府是没公布许好的身份,许好到底是亲生的,母亲沈心竹不可能忽略至此。
许好稳住身形,奇怪问:“你给我机会说了吗?就是说了,你们还得说我是装的。”
“不——”
“二少爷,你要是不想我晕倒你面前,离开好吗?”
许好眉宇间满是不耐烦。
许明宜愕然和不可置信。
他知道,许好是在乎他们的,可现在,许好看上去不在乎了。
发生了什么?
“墨砚,去请王府医过来。”许明宜又对许好说,“我扶你进去。”
许好再次避开许明宜的手,她怕不小心吐出来。
但是她没有拒绝许明宜的提议,她的确需要看郎中。
许好慢吞吞回了房间,看着许好瘦的和小猫一样的身子。
许明宜一惊,他为什么忽然在意起了许好。
很快,许明宜释然。
再怎么说,许好是他的亲妹妹,许好是有心机,但她也真的病了。
他许明宜做不出苛待妹妹的事情来。
许好没教养,许明宜慢慢教就是了。
他相信,许好一定会看到佳佳的好,和佳佳和睦相处。
许明宜这样想着,看到一个婆子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有话说。
“那婆子,你东张西望什么?”
候在门口的许明宜的小厮墨书呵斥。
婆子是粗使婆子,哪里接触过正经主子,对上许明宜的目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少爷,我有事禀告。”婆子结结巴巴说,“是二小姐,她疯了,昨晚在院子里不知道和谁说话,说了半夜。”
“胡说什么,侯府戒备森严,哪里来的人!”
“是没人,”婆子也知道自己的话引人误会,她就是说许好乡下丫头那个,可再是乡下丫头,许好的名声也不是她能败坏的,“所以——”
婆子的话让许明宜恍然。
许好因为疯了,才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