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辞扶着洗漱台,稍稍偏头看过去,只觉得头晕脑胀,人影模糊。
他低低呢喃,含糊不清地吐字:“想骗你喝醉扑进我怀里乱蹭。”
祁清嗤笑了一声,余光扫过客厅正在吱哇乱叫的三人,他不紧不慢地抬脚踏进门槛,反手关上了门。
江屿辞条件反射性把人揽在怀里,被酒意晕红的脸在他颈间一通蹭。
他满足地说:“凉凉的,好舒服。”
温热的呼吸掺杂着醇香浓厚的酒气,祁清推开他的脸,悠悠反问:“是谁喝醉乱蹭?”
江屿辞选择性耳聋,忘我的亲亲摸摸抱抱。
“我们能回去吗?”他扣住祁清的手腕,毫不费力地举过头顶,贴着他的耳垂蛊惑:“我穿兔子制服给你看。”
祁清动了动手腕,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奈何醉酒的某人手劲儿很大。
可以强制解除禁锢,但他觉得没必要。
他偏过头,口是心非般故意逗弄:“我不想看。”
江屿辞松开手,顺着他的话往下答:“好。”
祁清抿紧唇线,半阖着眸子沉默。
江屿辞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轻轻吻过他的睫毛,压低声音轻哼:“那我就把你绑起来,强制你看。”
毫无气势地威胁完,他低下头继续用冷水拍脸,拉平眼尾嘟囔:“茅台不好喝。”
他酒量其实一直都很好,只是上头的时候喝起来没点逼数,喝五顿醉三顿。
祁清的眸底闪过细微的波动,在短暂犹豫了两秒后,他拿出手机叫了代驾。
他拍拍小趴菜的肩膀,薄唇轻启:“能回去。”
……
2月14日,23:58分。
江屿辞弯下腰,在祁清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情人节快乐。”
祁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垂,扫过他修长匀称的大腿。
好一个礼崩乐坏。
整体造型偏西域风,身上装饰品多,但布料很少,只遮住了关键部位。
他张了张唇,说不出来话。
在他组织语言的时间里,手里多了一个小玩意儿,在他回神以后,低哑的嗓音如同在沙砾上磨过的碎片,低低飘进了耳朵里。
“尾巴是智能的,能遥控。”
说罢,他转过身来,牵着祁清的另一只手……
祁清眼睑低垂,脖颈有些发烫,颈间戴着的时钟项链又一次发出莹白色的光晕。
“嗯?”见他半晌没有动作,江屿辞眨眨眼,偏过头问:“哥哥不想玩吗?”
他好像很认真地在教自己玩弄他,祁清敛着眸子,手指不受控制地摁下按钮。
“嗷!”突如其来的痒痒挠迫使江屿辞一个侧转捂住兔子尾巴,在客厅乱蹿,“这东西为什么会挠我的尾椎骨!!!”
此情此景,祁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刚在抖音上刷到的视频,网友说她玩她家兔子的尾巴,兔子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炫屎。
“……”莫名的像,越看越像。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离乱蹿的某人远了些。
他喉咙轻微滚动,捂着微微发烫的脖颈,再一次摁下。
江屿辞比对比对位置,迷离飘忽的漂亮狐狸眼微微眯起。
为什么要离他那么那么那么远!
简直伤心太平洋。
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祁清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眼睫不自觉微微颤动着。
他不动声色地往客厅扫了一圈,最后迅速闪身进了离他最近的练习室。
不是怕他,是玩不过这么花的他。
脸皮薄是硬伤。
他走向窗边的吊椅,轻呼了一口气,同一时间情不自禁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时钟的古老纹路。
“咔哒”一声,门开了。
江屿辞探进头来,语气无辜,“你没反锁门。”
祁清:“……”
他阖了阖眼,心想这货醉成这样,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索性压下了心中的那股怪异感。
他靠在吊椅上,下颌小幅度扬起,再次摁下按钮。
江屿辞捂住兔子尾巴,极力阻止着那股陌生难捱的酥痒感,缓缓朝着他走过来。
他屈膝跪在吊椅上,俯身慢吞吞说:“不乱跳,给你摸。”
他洗过澡,身上的酒味淡了不少,只有同系列的清新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
浅浅的樱花香味萦绕在鼻尖,祁清被引诱着将掌心放在他的尾巴上,不轻不重地揉弄。
江屿辞低头埋在他颈间,嗓音有些发颤:“你昨天没有和我说情人节快乐。”
一颤一颤的睫毛轻轻拂过,像是在心上挠痒痒,祁清掌心上移,覆在他后脑勺温柔地揉揉。
“希望你每天都快乐,不止情人节。”
江屿辞抬起头来,眸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一寸一寸地吻上去。
干燥滚烫的唇舌宛如烙印一般落在肌肤上,慢慢灼烧。
祁清不自觉仰着头,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句低哑缠绵的“做吗”,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江屿辞关掉练习室的灯,顺手将星空投影仪打开,瞬间满目星河,璀璨夺目。
祁清指腹不禁蜷紧,眸色些许迷离。
江屿辞的眸子里潋滟着点点星光,他很慢很慢地开口:“你不想让我上你的话,我可以让你上我。”
他很乖地说:“我学过,我可以教你。”
祁清一时怔住,喉结轻滑了下,呼吸沉沉:“教我怎么上你吗?”
江屿辞认认真真地点头。
沉默了半晌,祁清抬眼,轻轻地望向他,“我不想学。”
江屿辞以为他不想和自己做这样的事,没有再问。
……
祁清费力地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十分脆弱,身体莫名发软,瞳孔中一点点染上情欲的颜色。
他的薄唇轻微颤抖着,说出口的话稀碎。
“我、我的意思是……你来。”
不可否认,小狐狸的技术真的很好。
他不想学,嫌麻烦。
闻言,江屿辞蓦然抬眸,星星点点的碎芒在眼底晕染开来。
祁清避开他的目光,耳垂通红,红晕隐隐有向脸上爬的趋势。
安静的空间里,荷尔蒙气息肆无忌惮地蔓延。
他揪着江屿辞的头发,睫毛止不住地颤动,声音也哑得厉害,“我想听歌。”
“好。”江屿辞清了清嗓子,听话地唱独属于他的歌给他听:“初雪在耳边低语,世界只剩我和你……”
寂静无垠的夜里,两人在暗流涌动的海洋中共鸣,细碎的触碰感渗透至每一个细胞,引诱着对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