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辞把手机翻面放在一边,臀部发力,缓缓往床铺中间移动。
与此同时,搭在他腰间的手与腰部的接触面积越来越大。
祁清在睡梦中轻轻皱眉,下意识收紧手臂,不那么温柔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揽。
腹部和后腰贴紧,江屿辞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在这暧昧的氛围中被无限放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他,自觉往他怀里钻去,“你主动抱我的,明早不许骂我。”
他主动调整了姿势,身体往下移,鼻尖正好挨着祁清锁骨的位置。
这样祁清应该会抱得更舒服一点。
简直完美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比他更贴心的了。
鼻腔被熟悉的雪松味侵袭,江屿辞莫名从中嗅出了一丝微甜的气息,他摸索着挑开祁清的睡衣领口,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到底要不要当“登徒子”干点什么,在内心进行了半天的激烈思想斗争,他似乎说服了自己。
“亲一下,就一下。”
话落,他将唇贴在了祁清的锁骨上。
“好喜欢。”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小声嘀咕:“亲都亲了,要不留下点什么?”
害怕出现祁清出差三天都不理他的情况,他只敢留一个草莓印。
不知道明不明显,他没用力,应该不明显。
最后,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六点。
祁清缓缓睁开眼睛,被不正常的温度烫得恍惚了一瞬,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迅速松开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迷迷糊糊中,江屿辞拉着祁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抱我……”
祁清浑身一僵,心脏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轻轻灼烧,呼吸都重了些。
怎么一大早上就撒娇。
简直。
祁清不动声色地抬手,慢慢往床沿边退,在同时失去温暖的怀抱和好闻的香味后,江屿辞在床上滚了一圈,手臂时不时往旁边扒拉。
祁清穿上拖鞋,拿起手机往门口走,压根没有管江屿辞的欲望。
“砰”一声闷响,江屿辞连人带被一起从床上摔了下来。
幸好有被褥垫着,不然鼻子又要遭老罪了。
江屿辞又上演了一出活人微死的戏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祁清停住脚步,往回看了两眼,在短暂挣扎了两秒后,他又回到床边蹲下身拍拍江屿辞的肩膀。
“还活着吗?”
江屿辞翻了个身,眼睛微阖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张开手臂,理直气壮又委委屈屈地开口:“你抱我。”
祁清打开台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抱。”
江屿辞撇撇嘴,当着祁清的面关掉台灯继续趴着,他的声音闷闷的,“你走吧,别管我。”
好像是心碎的声音。
“转过来。”祁清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态度不由得软了下来,他伸手戳了戳某人的肩胛骨,“我抱你。”
江屿辞闻言打开台灯,又转了个身,朝他伸出手,眼睛半睁不睁偷瞄他的表情。
祁清揽着他的膝弯和后腰,毫不费力地将人抱到了床上。
在他起身的时候,江屿辞拽住了他的手腕,一脸心痛地问:“你几点走。”
祁清踉跄了一下,弯着腰和他对视,“九点的航班。”
江屿辞偏头看向窗口的薄纱,而后把人往床上一带,“现在顶多六点,起这么早干什么?”
祁清单手撑着床,在这种情况下破天荒耐心了一次,“我昨晚睡得早。”
江屿辞不经意掠过祁清锁骨上的红痕,心里有点慌,眨眼的频率快了些。
祁清眼睛微眯,随着他的视线垂眼,眼皮一跳,他皮笑肉不笑地出声:“江,屿,辞。”
江屿辞松开手,麻溜从床上爬起来,滑跪到他面前。
“你抱着我睡,我没忍住。”他耷拉着脑袋,态度诚恳:“我错了,你罚我吧。”
祁清:“……”
“我只弄了一个。”江屿辞偷摸着抬眼观察他的神色,小声嘀咕:“我没用力,你皮肤太敏感了。”
祁清乐了,上挑着眉眼反问:“所以怪我?”
江屿辞举手投降,“当然怪我,我色迷心窍。”
祁清提了一下睡衣领口,不想看他这副假窝囊样儿,“记得把被套洗干净。”
话落,他转身出了客卧。
江屿辞在将被套拆下来扔洗衣机后火速刷牙洗脸,直奔主卧。
眼看祁清在收拾行李,他就时不时帮他装衣服,眼里全是活儿,十分积极。
江屿辞看着他的高领毛衣,试探着开口:“你需要遮瑕膏吗?”
祁清合上行李箱,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要。”
“我去做早饭。”江屿辞站起身来,挺直腰板问:“你想吃什么?”
祁清撩了下眼皮,意有所指道:“我还能挑?”
这家伙会做的菜就那么两样,根本没有选择的空间。
江屿辞提着他的行李箱往楼下走,心想该考个厨师证了。
前两天烤的麻薯和石头一样硬,超级难吃,技术有待提高。
“吃面吗?”他讨好地问。
祁清从楼上下来,视线下压,暗自思忖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他感觉自己对江屿辞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好像有点过分?
思及此,他声音软下来了一点,“我不饿。”
“你在生我的气吗?”江屿辞站在厨房门口,低垂着眉眼,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我又没有信守承诺。”
昨晚明明保证过要乖的。
祁清捏了捏眉心,出声否认:“没有。”
他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近。
江屿辞抬眸,“那你现在要去机场吗?”
祁清点了下头,神色淡淡,下一秒,他的指腹落在了行李箱的拉杆上,有往门外走的趋势。
江屿辞抿抿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赌10包辣条,祁清在离开前会和他说话。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心跳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
有些情感,一旦萌芽,便再也无法轻易遏制。
他不是悲观主义者,所以想得到和自己预期接轨的回应,期望值不高,只要祁清在临走前主动和他说一句话就好。
走到门口时,祁清的脚步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犹豫了两秒,他转过身来,声音很轻:“要抱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