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们是来帮忙的,你看,我们还带了草药和衣物过来。”王妹妹上前一步,指着身后几辆满载的马车说道。
那看守的太监斜睨了我们一眼,脸上满是不屑,“帮忙?就凭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些深宫妇人能随便靠近的吗?没有太医院的许可,谁都不准进去!赶紧走,赶紧走!”
“可是……”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那太监不耐烦地打断,“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太医院的规定,你们若是想帮忙,就去找太医院要许可去!”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返回皇宫,直奔太医院而去。
在太医院门口,我再次遇到了赵太医。我将隔离区的情况以及我们的来意告知了他,希望他能网开一面,让我们进去帮忙。
然而,赵太医听完我的话,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邓妃娘娘,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但是这抗疫之事,非同小可,岂是儿戏?您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就这样贸然前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添乱啊!”
“赵太医,我们并非毫无准备,你看……”我示意身后的姐妹们将带来的草药和衣物展示给他看,“这些都是我们精心准备的,而且我们也学习了一些基本的医护知识……”
“胡闹!简直是胡闹!”赵太医猛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我,“邓妃娘娘,您这是在质疑太医院的能力吗?老夫行医数十载,难道还会不如你们这些深宫妇人?!”
我心中一凛,知道赵太医这是故意在曲解我的意思,但我却无力反驳。
“赵太医,您误会了,我们……”
“够了!”赵太医再次打断我,语气冰冷,“此事休要再提!来人啊,送邓妃娘娘回宫!”
说罢,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拂袖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赵太医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我原本以为,他会理解我们的苦心,却没想到,他不仅拒绝了我们的请求,还故意在太医院中散布我“不懂规矩,强行插手抗疫事务”的谣言。
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从远处走了过来。
“邓妃娘娘,这是怎么了?”马公公走到我跟前,假惺惺地问道,“怎么还站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杂家帮忙?”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说罢,我便带着联盟的姐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医院。
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新的风暴的开始……离开太医院后,我心中的怒火久久无法平息。赵太医的阻挠、马公公的虚伪,都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回到冷宫,联盟的姐妹们也都义愤填膺。
“这个赵太医,真是太过分了!我们明明是好心帮忙,他却……”王妹妹气得满脸通红,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堆放着几匹粗布麻衣,还有一些颜色发黄的陈米,散发着一股霉味。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马公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意,“这些都是内务府拨给冷宫的抗疫物资,请娘娘笑纳。”
我走上前去,拿起一匹麻衣,粗糙的触感刺痛了我的手。这哪里是抗疫物资,分明就是些破旧无用的东西!
“马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强压着怒火,冷冷地问道。
“娘娘,您这话可就折煞杂家了,”马公公脸上的笑容不变,“这些都是内务府按照规矩拨给冷宫的,杂家可不敢克扣啊!”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中一阵冷笑。他当然不敢明着克扣,但是暗地里使绊子,却是一套一套的。
“娘娘,现在怎么办?”李姐姐担忧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现在不是与他们计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吧。”我无力地说道,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那些嫉妒我们的妃子,看到我们的努力没有成效,更加变本加厉地污蔑我们。她们联合起来,向皇后进谗言,说疫病就是我们这些冷宫妃子带来的灾祸,要求严惩我们。
皇后本来就对我们心存芥蒂,再加上那些妃子的煽风点火,更是对我们恨之入骨。
一时间,整个后宫都充斥着对我们的指责和谩骂,我们仿佛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就在我心力交瘁的时候,冷宫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曹景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眼中的怒火,让我心中一颤,还没等我开口,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低沉而急促:“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他都知道了?“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曹景轩猛地甩开我的手,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整个后宫都在传言你们冷宫的事,我又怎会不知?婉兮,你为何如此固执?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插手此事,你为何就是不听?”
“我若是不管,那些染病的宫人太医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们病入膏肓,等死吗?”我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强硬起来,心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你……”曹景轩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婉兮,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那些妃子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巴不得你出事,你……”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眼眶泛红,“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顾大局,不知轻重的人吗?”
曹景轩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婉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就请你相信我!”我别过头,不再看他,心中却像是被针扎一般,隐隐作痛,“我意已决,绝不会放弃救治那些病患。”
说罢,我转身离开,留下曹景轩一人站在原地,他的背影落寞而孤寂,我心中一痛,却又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拉回现实。
隔离区外,宫人们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恐惧,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更添了几分悲凉。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我多想冲进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太医院的阻挠,后宫的污蔑,都像是一道道无形的墙,将我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开始四处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些民间治疗疫病的方法。太医院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民间。
“听说了吗?冷宫那位邓娘娘,四处打听治疗疫病的法子呢!”
“可不是嘛!也不知是真的关心那些病患,还是想借机为自己洗脱罪名。”
“我看啊,八成是后者!谁不知道,这次的疫病就是从冷宫传出来的,她难辞其咎!”
我躲在假山后面,听着几个宫女的议论,心中五味杂陈。她们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可是,比起心中的委屈和愤怒,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有很多病患等着我去救治。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却无意间听到那几个宫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啊……”
“我听说啊,这次的疫病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为的!”一个宫女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
“人为的?这怎么可能?谁敢……”另一个宫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嘘!小声点!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最先说话的宫女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听我表姐的表哥的邻居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说,这事儿跟冷宫那位邓娘娘有关!说是她从冷宫里带出来的不干净的东西,才……”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我,我竟然是这场疫病的罪魁祸首?
这怎么可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场疫病能够尽快结束,我日夜奔波,四处求医问药,为的不就是能够救治那些无辜的病人吗?
可笑,太可笑了!我堂堂一国妃子,竟然被安上了如此荒唐的罪名!
我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想要冲出去和她们当面对质,质问她们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
现在冲出去,只会让她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散播谣言,只会让更多的人对我产生误解。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治疗疫病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才能还那些无辜的病人一个公道。
可是,太医院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他们一心只想置我于死地,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帮我呢?
我必须要另辟蹊径,找到其他的办法。
我开始在宫中四处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些曾有宫外经历的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一些民间治疗疫病的方法。
可是,我的出现却像是瘟疫一般,让人避之不及。
那些原本对我恭敬有加的宫女太监们,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纷纷低下头,绕道而行。
我拦住一个曾经服侍过我的老宫女,焦急地问道:“张嬷嬷,您可知道民间有什么治疗疫病的良方?”
张嬷嬷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奴……老奴不知道……娘娘您还是赶紧回冷宫吧,这里危险……”
说完,她便不顾我的呼喊,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病人,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一个个地死去吗?
不,我不能放弃!
我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
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我,我也要救他们,我一定要找到治疗疫病的办法!
我继续在宫中游走,一个又一个人地询问,可是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失望的答案。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目光突然落到了一个正在扫地的年轻太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