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摸了摸还在丝丝作痛的头映照着窗户上的玻璃喃喃道。
“还好我头发厚实,直接当安全帽了!要不然直接开启二周目了!不过也不知道给不给我重启二周目的机会...算了,果然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正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下玻璃惊奇道。
“这到底是什么年代啊,古时候还有玻璃吗!?”
“这是丝绸之路上的商旅们从西方的大秦国带来的技术,工匠们根据这个对我们自己的琉璃水晶烧制技术加以改进,这才有的这个。”
闻言,范春缓缓转身,只见季轻柯正双手端着茶杯呈在他面前,脸上露出怎么看都有些恭维和勉强的笑容。
‘这种玩人物五官贴纸,其余都贴上了冷漠的表情,唯独嘴巴贴错了贴了个微笑表情的不协调感是怎么回事啊!其实不想笑真的可以不笑啊,没人会怪你的啊!’
这样想着,范春嘴上没有说什么,他不忍心让季轻柯端着茶杯太久,因为肉眼可见的她纤细的臂膀已经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了。
范春赶忙结果,边喝着边偷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单薄的身体,个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五上下。一身红黑相间的衣裙修身得体,让范春值得瞩目的是,她的头发修饰的极其笔直就像那尺子量的那样。
‘强迫症吧,一定是强迫症吧!这种哥特萝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汉服硬是让你穿出哥特风了啊!’
至于为何范春会了解这些,那是因为他有一段时间犯中二的时候,也曾迷恋过这种暗黑风。
季轻柯的面孔和长公主几乎如出一辙,只是稍显稚嫩,又因为时刻都面无表情一副总是没精打采的样子,所以看不见长公主那种高贵、耀眼的感觉,只是让人感到平静,淡雅。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那么长公主大概是光彩照人的太阳,而面前的这个少女则是一汪毫无波澜的湖水。
不过平心而论,其实范春更喜欢和季轻柯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毕竟长公主的热情让他有点招架不来,有点被烤焦了的感觉。
季轻柯像是没有发现范春在打量着自己那般,她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指了指自己的头问道。
“皇兄的头好些了吗?要不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吧?”
范春连忙道。
“不用不用,我脑壳硬,小时候总碰头,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他笑着摸摸头,结果碰到了受伤的地方不住的“嘶!”了一声。
‘完了,这些智力又得减个五点了...’
见状,季轻柯脸上露出些许不忍的神色,随后做了个极其标准的九十度角鞠躬,朝着范春致歉道。
“冒犯了皇兄大人实在抱歉!是轻柯事先没有和姐姐说过皇兄大人要来,如果皇兄大人责怪的话请务必惩罚轻柯,姐姐她真的被蒙在鼓里的!”
还没等范春说什么,一旁缩在贵妃榻角落抱着跟她几乎等身的抱枕的季轻舟赶忙从抱枕下露出脸来,她像护食的小动物那般低吼道。
“轻柯你干嘛这么说!都是我干的,姑奶奶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冲着我来吧!”
“姐姐!”
季轻柯闻言朝她怒斥了一声,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的季轻舟赶忙又将小脸缩了回去,不住的带着害怕的神色喃喃道。
“好可怕...”
“唉...”
见状,季轻柯无奈的轻叹一声。
这时候范春摆摆手轻声说道。
“不要吵架啊...”
“是,让您见效了...”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吗,我根本就没什么在乎的说...”
季轻柯闻言带着严肃说道。
“一码归一码,皇兄您不计较是您的事,但姐姐也必须要向您道歉,这是她的事!”
范春被她这一句噎了一下,他看着这个认真严格又有些死板的小姑娘,不知怎的,他心里也有些犯怵了。
“我有没错,我才不要道歉...”
季轻舟将半张脸挡在抱枕后面小声说道。
“姐姐!”
季轻柯再次怒斥道,吓得季轻舟发出一声惊叫再次把脸缩了回去。
范春见状低声劝道。
“要不算了吧,不要难为她了,我确实是不在乎这些...”
“不行!”
谁料,听到这话季轻柯又朝范春斥责了一句,把范春也吓得浑身一颤,随后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季轻柯朝季轻舟那边走了两步,听到脚步声轻舟吓得直颤抖,她停在自己姐姐身前不远,带着严厉的语气说道。
“姐姐,你忘了母后的嘱咐了吗!?”
听到这话季轻舟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只好缓缓从抱枕下探出头来怵声道。
“我,我知道了吗...”
随后,她朝范春那边瞥了一眼,在与范春对视的一刹那又赶忙扭过脸将目光移向他处,嘴唇不情不愿的缓缓开口喃喃道。
“对,对不起吗...”
“认真一点!”
“是,是!对不起,我错了!”
看着吓得从贵妃榻上站起来给自己鞠躬道歉的季轻柯,范春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既然皇兄大人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俩也不好在这里打扰皇兄大人了,姐姐。”
季轻柯背对着范春看不见表情,只是默默的对季轻舟说着。
“还,还干嘛?”
季轻舟以为是自己道歉道的对方还不满意,颤颤巍巍的问道。季轻柯轻轻喘息了下,接着对季轻舟轻声说道。
“去收拾下东西吧,我们搬到别的院里住,这里是要留给皇兄大人的。”
“啊!?”
季轻舟惊道。
“还哪有别的院子住了啊?”
“我们去从前武定皇帝的皇后住的金华院吧。”
“那里都成什么样了,根本就没法住人好吧!要去你去,我才不要走呢!”
“姐姐!”
“好好好!”
季轻舟见状求饶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好吧...”
看着她缓缓从榻上下来,季轻柯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舍的神色。
‘啊...真的要走了呢,不过女儿家总是要离去的吗...’
她缓缓捂住心口默默想到。
‘不过金华院那里也是不错的吗,就是稍微破旧了一些,但收拾一下也是可以住的,三楼的画还有书籍不好带走,还是直接烧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