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绵一面软声应着,一面回到自己房间,“我都记住了,我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神仙哥哥可以把东西都送来啦。”
萧矜这才放心地把一大袋烟花和那几盏灯笼还有两大袋零食一起送来。
看着顿时占据了自己小半个房间的物资,姜绵绵眨了眨眼睛,上前扒拉起来,不多时找到一盒萧矜说的仙女棒。
拆开后拿出一根,盯着浅灰色的细棒子端详片刻。
唔,神仙哥哥说只要一点上火它就会开花,还会呲呲响。
想了想,姜绵绵还是揣了一盒下楼去寻正在烧烤的三哥。
三哥胆子大,让他点吧。
“三哥,帮我点一下这个。”
姜怀之正翻烤着野兔腿,乍然瞧见白绒绒一团朝自己跑来,正是姜绵绵,忙放下野兔腿,擦干净手。
“怎么了绵绵?”
姜绵绵递了根仙女棒过去,小脸红扑扑的,轻声道:“神仙哥哥刚刚送来的,他说只要顶端点着了就会开花。”
点火就开花?
姜怀之先是一怔,继而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根平平无奇的细棍子,伸手接过。
神仙的世界都这么神奇的吗?
姜怀意和齐逊几人离得有些距离,正背对着姜绵绵二人争论兔头该麻辣还是该五香,冷不丁身后响起两声惊呼,几人顿时扭头看去,齐齐愣在原地。
这往外冒火花的是什么东西,还怪好看的?
齐逊更是眼前一亮,“怀之,你手上的是什么,瞧着像火星子,但又不像。”
而且寻常火星子不是一冒出来就灭了吗,怀之手上那簇火花怎么能保持这么久,一个劲往外冒,瞧上去还赏心悦目。
见齐逊搓着手明显意动想玩,姜绵绵眨了眨眼睛,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递给他,“是仙女棒,爆竹的一种。”
齐逊挑眉接过,狐疑打量着浅灰色细棍,“这是爆竹?”
爆竹不是填充在竹筒里,点一下砰地炸开,放点火星子就没了吗?
他手上这个长得怪精巧的。
齐逊小心地点着,看着呲一下冒火星子的顶端,他先是唬了一跳,好悬没丢出去。
毕竟他们这儿的爆竹是会炸开的,一点就炸,早些时候他还亲眼见到一个小孩被爆竹炸伤。
他还没见过能捏在手里玩的爆竹。
不过很快几人就玩上瘾了,姜绵绵手里一盒仙女棒根本不够他们几人玩几下的。
姜绵绵索性把房间里的其他几种烟花爆竹也拿出来,同田小花站在一起看姜怀之几人玩闹。
看着猝然冲天飞起的圆盘,几人皆是被吓了一跳。
姜怀之若有所思地拾起躺在地上烧的焦黑的外壳,“若是这爆竹体型再大些,是不是威力也不一样?”
他曾在京中见过几次大型爆竹,不过都是在工匠经历了数百次的失败后才制成的,期间不知道炸伤多少人。
而绵绵拿出来的这些爆竹不仅精巧,而且稳定,不会动不动炸开。份量也控制的极为精准,既能达到很好的观赏效果,也不会伤到人。
如果将这个份量乘以千百倍,那这威力——
“三哥,你在那做什么呢?”姜绵绵提着那几盏鲤鱼灯出来,塞了一盏进姜怀之手里。
见他好奇地拎着鲤鱼灯打量,时不时伸手戳碰,似是在好奇这盏灯的材质。姜绵绵眸子转了转,忽然在鲤鱼灯底座拨弄了一下。
顿时,姜怀之手中提着的鲤鱼灯往外散着盈盈光辉,还发出一阵清脆的歌声。
姜怀之险些把手里又唱又蹦的鲤鱼灯丢出去。
这灯是成精了吗?怎么还会开口唱歌呢?
这歌声也怪吓人的。
姜绵绵有些坏心眼地弯着眸子看着浑身僵硬的姜怀之。
三哥竟然怕一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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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矜在听完姜绵绵兴高采烈的描述后,忍不住轻咳了声,抵唇轻笑。
等到年底,他再买些烟花灯笼给绵绵送去。
就在萧矜划拉屏幕挑选观赏性的烟花时,手机震了震,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看见发信人,萧矜挑了挑眉。
“你家中还有与姜怀临有关的古物吗?字画玉佩都行,我急需。”
萧矜毫不犹豫回复,“没了,就只有卖给你那一幅画。”
姜怀临的字画卖出去一两幅还好说,他要是能一口气拿出二三十幅那是真要命。
且不说会不会被人怀疑造假抓进去,就这字画的源头就够叫人抓着不放深究了。
手机另一头的苏泊舟微微蹙眉,熄灭屏幕起身去敲门。
“进来。”温雅的嗓音透着分冷冽。
苏泊舟不由自主理了理衣襟,推门进去,“大哥,我问过萧家人,姜怀临的字画他只有那一副。”
房间里,一留着长发,穿着身宽大衣袍的男子背对他而立,手指正隔着画框落在他刚收来的那幅画上。
“你可有问过他这幅画是怎么来的吗?”苏行止平静开口。
苏泊舟轻轻摇头,“他不肯说。”
他自是能感觉出来萧矜在插科打诨蒙混过去,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这幅画的来历。
房间里寂静了会,就在苏泊舟想带上门出去时,就听得苏行止再次开口。
“阿舟,你从那位萧少爷手上收来的古物在哪?”
苏泊舟愣了愣,“一部分在工作室,另一部分在我房间。”
苏行止转过脸来,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凤眸敛起,好似蕴着汪柔和春水,“将你房间里的那些拿来给我瞧瞧。”
苏泊舟很快捧着一个木匣子进来,木匣子有四层,每一层都精心收着一到两件古物。
苏行止接过匣子就没再说话,苏泊舟识趣地带上门出去。
昏黄灯光下,苏行止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古物,眸中光影流转。
这些都是大齐年间的物件。
须臾他阖上木匣,起身重新看向那幅画,喃喃道:“师父,您等的人好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