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绮看了看齐烈,又看了看阿丹。他们郎才女貌,还一起经历沙场,经历生死考验,的确是般配的一对。
牧水绮偷偷笑起来,捏了捏阿丹的胳膊,眼里带着调笑逗一逗阿丹。
阿丹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牧水绮觉得她应该不反对这门亲事。
可是齐烈脸色不好看,局促不安。
“国君谬赞了,我齐烈哪配得上阿丹公主。阿丹公主这么优秀,理应寻得良缘。”齐烈说。
大献国君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善于察言观色,齐烈的这一套说辞当然蒙不了他。
“三王子可是对阿丹不满意?”
阿丹抬起头来,目光错愕地看着齐烈。
牧水绮也很意外。齐烈不喜欢阿丹?
“没有!”齐烈又对国君作揖道,“我说的是真心话,阿丹公主美丽又英勇,上无愧国家,下无愧百姓,对国君您又孝顺有加,实在是完美得无可挑剔。只是……”
“只是什么?”阿丹急问道。
一扫方才小女儿家羞怯的姿态,阿丹此时的气势跟战场上杀敌时一样。
这件事情跟牧水绮无关,两国想要联姻是大事儿,自有他们的国君去商议。
牧水绮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颇有些尴尬。
齐烈也不是忸怩的男子,直爽地答道:“我早有心仪之人。我心乃方寸之地,没办法再装下阿丹公主了。抱歉!”
三人皆是愣怔。
牧水绮对齐烈也不是特别熟悉,跟他认识时间不长,从来不知道他有心仪之人。
可惜了,刚想锁死他和阿丹这对王子公主cp。
大献国君倒是觉得可惜,面露遗憾之色。可卜渊国承恩于西瓦国,如果齐烈不同意这门婚事,他也不能厚脸皮去求西瓦国国君。
阿丹脸上的红晕顿时褪去了。她虽有些不快,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
阿丹说:“你不必跟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们唐突了。”
“哦,是爷爷唐突了。阿丹,你别难过……”大献国君心疼地望着孙女,孙女一向性子要强,他是知道的。
“不是您的错,爷爷。你们聊吧,我要去巡街了。”
阿丹说完,箭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
此事没有再议的必要。齐烈跟大献国君告退,国君同意了。
牧水绮跟着齐烈走出宫门口,她让齐烈去街上找阿丹解释一下。
“阿丹应该是喜欢你的。你还是去安慰一下她吧。”她怕阿丹伤心。
“她公务在身,我就不去打扰她了。”齐烈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阿丹。
见了面不尴尬呀,才刚拒绝人家。何况他的心不在阿丹身上,不想见。
宫门外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比上次她来的时候人数变多了。
阿丹说去巡街,应该是带着士兵去重新整顿街上的秩序吧。
没有战争,百姓们可以重新开张铺子,重新开始正常生活。
她没有逼他去,总有办法引他去。
“我还没有在天宫城内走动过,你陪我逛逛?”
如此一来,齐烈没有理由拒绝了。
他来天宫城多日,对这里的布局,百姓的饮食习惯算是熟悉了些。给她做向导,自然乐意。
街上比想象中的要热闹。
牧水绮还以为刚打完仗,百姓们会心有余悸,不敢出门。
没想到,街上的铺子大多都开张了。人来人往的,虽没什么叫卖声,但也算恢复了不少人气。
街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过路,见到齐烈和牧水绮都会恭敬地作揖打招呼。
一直没见到阿丹。她不是说出来巡街吗?怎么巡逻的队伍里面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怕不是为了躲避齐烈,故意找的托辞,跑哪里哭鼻子去了?
齐烈跟她介绍一些卜渊国的风土人情,一路说了一堆话,她却心不在焉,反应平淡。
齐烈便停下脚步,问她:“你是想带我出来找阿丹的吧?”
她不想撒谎,“是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齐烈蹙眉。
“阿丹是很好的姑娘,我怕她想不开,躲起来哭鼻子。”
“她不会哭鼻子的。”齐烈自认为自己还算了解阿丹。
一起在前线战斗了十几天,阿丹坚强起来不亚于男子,怎么可能为点情爱哭鼻子?
“哦,你很了解她吗?”
“有一点吧。总之她又没有多喜欢我,没有必要为我哭。”
“我看她挺中意你的。”牧水绮不那样认为。
齐烈心中郁闷,她总共见过阿丹才几次,从哪里看出来阿丹喜欢他?
“那你看不出来我中意你吗?”齐烈急得脱口而出。
牧水绮以为自己听错了。
旁边有人点燃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爆竹声声,庆祝胜仗。
这一条爆竹太长了,足足响了好一会还在响。
牧水绮憋着话想问齐烈,都没法说。
他将她拉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既然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就要全部表达完。
“齐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牧水绮认真地问道。
“我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齐烈步步逼近她。
突如其来的告白,整的她手足无措。他越是靠近她,她便是后退,直到背抵墙壁,退无可退。
她说:“齐烈,我从来只拿你做朋友。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
齐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倾诉:“我第一次见你,就心仪你。我从来没有遇见哪个女子如你这般厉害,骁勇善战,果敢机智,而且一点也不娇气。”
呃,怎么听起来像是夸她能干,好养活?
她无奈地笑笑:“阿丹不也是这样吗?由此可见,我也不是唯一一个这么特别的女子,其实天下有很多我这样的女子。”
“不,在我心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女子。”齐烈说的一脸坦诚。
她后悔带他来街上了。
本来是想出来找阿丹的,怎么促成了他对她的告白?
她虽然在恋爱方面没有经验,也比较迟钝,但最近这两天与齐烈的相处,她的确隐约感觉出来,他待她的情意与对阿丹的不同。
她不敢妄下定论,不敢自以为是。
直到他这一刻的表白,她才联想到他此前的种种表现,还真是验证了他对她的心思。
“哟,不巧,撞见你在此幽会男人了。”
牧水绮正想说些什么拒绝齐烈的心意,谁知对面墙的屋顶上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有点糟糕,是流翜来了。
牧水绮抬眼望去,那家伙半躺在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性感的唇微微努动,狗尾巴草便随之摇动,如同小狗在摇动尾巴。
像是无聊跑到这里看她的笑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她一看到他,脸色就冷了下来。
“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