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姑,你看我抓了什么回来?”刚走进院子,云忆音就大叫起来。晨起吃完饭她就上山了。随意地挖了几个坑,做了几个陷阱,没成想还捉到了一只野鸡,还在附近找了些野鸡蛋。今天真是有些顺畅。?
“哎呀,你可总算回来了。”紫姑从屋里疾走出来,一脸急切地看着云忆音。还未等她反应就夺走了她手里的东西。还用空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边说道:“里面来了个贵客,你快去见见!”?
“谁啊?”云忆音顺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下有些疑惑。在这里,她并不认识什么人啊!?
“是京城里长孙家的谷管家,说长孙府里正缺一个书童,来是看看合不合适的。你快进去吧!”紫姑说着就把云忆音往屋里推。?
面带疑惑,云忆音走进屋里。只见陈旧的桌边坐着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作了作揖,云忆音问道:“您是?”?
中年男子起身作揖,道:“我是长孙府管事的家奴谷平。请问小哥就是云忆音?”?
“是。您请坐。”?
云忆音和谷平一起坐在了桌的两边。?
“蔽室简陋,招呼不周还请您体谅。不知您来找我有何事?”紫姑早已将茶水备好,云忆音给谷平倒了一杯,顺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山上半天了,滴水未进,此刻见着水了,倍觉口渴。?
“不知小哥可还记得那日在那山路之上因护卫礼遇不周而出面调解的夫人?”?
“哦?记得。那天那护卫虽有些借势发威,却也是条汉子。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云忆音说道。?
“那位夫人正是我长孙家掌门夫人。上次无意撞见你之后,回去就一直称赞你,说你心思聪慧,反应敏捷,很是不错。恰巧我家公子从外回来,需要一名书童尾随其左右,我家夫人就想到了你。不知你愿意去否?”?
“这?”云忆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她一战成名?
紫姑一直不放心地在外面,听得这话,连忙进来回道:“倒是夫人有心了。只是我这侄儿年岁尚小,对高门贵府里面的规矩不甚懂的,只怕不适合哩!”
“紫姑,”云忆音拉了她一下,对谷平作揖回道\"多谢夫人重看。只是我虽说识点字,却也是从小在山野乡间长大,不说见识浅薄,且对高门规矩不甚了解,只怕到时令夫人失望\"
还未等云忆音说完,那谷平却回道:“实不相瞒,对于夫人安排,我本亦有疑问,只是如今亲见,小哥你确实不凡,不似乡野小儿,只怕我等高门未必能入了你的法眼。小哥且放心,我长孙府虽为四大家族,内里规矩却公平正道,清爽简单,不似那一般高门内宅争斗纠缠不断。”
见他如此说,云忆音倒是有些安心,随即回道:“如此,倒是甚好。只是如今之事,我尚不能自己做主,待家叔回来商量之后才有回复,倒是劳烦谷管家跑了这一趟了。”
谷平见状,连连作揖道:“岂敢岂敢。这本是份内之事。本是前来之时,夫人特意交代,若是小哥不能当即回复,便先留下地址和银两,若小哥愿来,长孙府随时欢迎,若小哥不愿,便作了那日道歉的费用吧。”说着从袖中拿出一香囊,要交于云忆音。
看那鼓鼓的精致小包,我挑了挑眉,这长孙夫人这般吩咐,怕是有种势在必得的想法。这般坚持,倒是让我对这侯府有些好奇了。
紫姑对先前的事情几乎不知,见谷平如此,倒是有些疑问地看向了云忆音。云忆音想了想,只得回道:“既如此,便请谷管家收回这银两,地址留下便是。待与家叔商量完无甚大的阻碍,我自是到府上报到。”
谷平起身作揖,笑道:“那就这么定下了。银两还是留下吧,此去京城怕是也要花费不少路费。我家公子算时日这两日也回来了,只望小哥也能早日到府,助我那公子一助。”
送走谷平,云忆音把上次山上之事简单跟紫姑讲了下,紫姑听了拉着云忆音的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搞得云忆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半晌,紫姑叹气道:“我早就说过,你怕不是一般人。”弄得云忆音又是一阵汗颜。
云伯晚上回家,知道云忆音要去城里做书童,很是高兴。可是一听是长孙家,却立马变了脸。前后有如此大的反应,倒是把云忆音和紫姑吓了一跳。
他见云忆音和紫姑如此反应,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终究要来,想躲也躲不过。”?
说着回里屋拿了一个包袱出来,放在了云忆音的面前。?
他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是细软的丝绸。云忆音本以为是布料,谁知云伯将那细软翻开几翻,里面却露出一小背囊。?
云伯拿出小背囊,倒了口,从里面滑出两块牌子。云伯看也不看地将它们递给云忆音。
云忆音接过一看,两块牌子,一块的镶金的玉牌,一块则是金牌。金牌上面有着司马两个大字。而另一个上面则刻着很奇怪的花纹,却什么字都没有。云忆音疑惑地看向云伯。 ?
云伯说道:“我打听过了。四大家族家主各有一块金牌,金牌上面刻有家族的姓氏。所以这块金牌应该就是司马家主的令牌,另一块就不知道来历了。不过看着作料,就知道肯定是宝物,有什么用处我也就不清楚了。”?
家主令牌?云忆音一时有些愣怔。?
云伯看了看云忆音,又说道:“这是我当初救你时,从你身上发现的。既然救了你,相处了这么些天,我们也算是有缘。小音,我和你紫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作为四大家族,如今司马家坐罪,满门抄斩,尽管有些蹊跷,但是外面消息封锁,谁都不敢言论,想帮你打听也打听不出来。如今你就要去长孙府做事,司马家和长孙家以前必然有些来往,你又是女扮男装,你倒是要处处小心。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云忆音点点头,“明白。”司马云淙是司马家族下任家主。云忆音的身体是司马云淙的,只要愿意,她就是司马云淙。?
紫姑却有些不明白,“你这话是啥意思?这些和小音有什么关系?”?
云伯握住紫姑的手,说道:“你务须明白什么。知道的越少对我们和小音都有好处。以后只要有人问小音的来处,我们要商量好了,就是我的远房侄子。”?
紫姑看了看云伯,又看了看云忆音,点点头。??
一大早紫姑就起身将干粮什么地备好,嘴里面一边还吩咐着云忆音进城要注意的事项,一直说个不停。云伯在旁边看着紫姑忙来忙去只顾着傻笑。紫姑见状脸有些微红,斥道:“你笑什么笑?小音毕竟还是孩子。让她一个人去城里,我怎么能放心?”?
见状,云忆音立马安慰紫姑说:“紫姑,没事的。我一到城里就让人捎信给你们。况且,不是还有云伯的朋友在嘛!”?
云伯也在旁边帮腔道:“这个你放心。老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朋友了,信得过。”?
紫姑道:“别的我倒是不怕。只是怕小音这女孩子的身份。。。。。”?
“这个你放心。小音是女孩子的事情只有我和你知道。在外面托人时我可都是说是我自己的远侄的。”云伯回道。随即又嘱咐云忆音道:“小音你毕竟还小。外面的险恶你还不能完全通透。长孙府是大户人家。所谓侯门深似海,云伯知道你很聪明。但是在长孙府里做什么你都要留个心眼。你是女孩子的身份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现出来。那长孙府也不是一直都留书童在身边的,此番前去,也只是让你多接触接触,看是能否想起些什么,若是想不起来,过个一两年实在瞒不住了,就找个由头出府回来。府中没事的时候也能托人捎点信给我们。”?
“我会的,云伯。”云忆音应道。云伯虽说看上去似是很看得开,可是还是放不下心来。?
“那好。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 ?
云忆音背着紫姑给改装的两件男衫,和云伯下山。到山下之后云伯带着云忆音找到了他的朋友老黄。老黄有一辆牛车,每日都要往城里赶货,可以顺带着捎云忆音进城。告别了云伯,云忆音坐着老黄的货车开始了在这世界的另一番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