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幕如厚重的绸缎,将草原紧紧包裹。秦二如影随行的,陪同朱棣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北元王廷轮廓,心中杀意十成足。
“秦二,晋王的人马何时能到?”
“殿下,据锦衣卫回报,还需一个多时辰!”
朱樉知晓时不可待,随时会有变故发生,当即下令,
“不等了,命令全军待命,子时夜袭!”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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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北元王廷的微弱灯火,在黑暗中闪烁,如同鬼火般引诱着贪婪的灵魂。
秦王卫的营地内,火把被逐一点燃,却刻意压低光芒,以免暴露行踪。
士兵们身披黑甲,脸覆铁面,只露出寒光闪烁的眼眸,仿佛从地狱走出的幽冥战士。
马蹄声被厚实的马掌垫所吸收,连呼吸都似乎凝固。他们紧握长枪利剑,整齐划一地列阵,寒光在兵刃上流转,映照着一张张坚毅无畏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决绝,只待一声令下,便如潮水般涌向北元王廷,誓要将这黑夜撕裂。
朱樉骑着高头骏马,披上银甲,拿起佩刀,在月光下闪耀着寒芒,冷眼看着远处的王廷,举起佩刀,大声喝道:
“诸位将士们!活捉孛儿只斤,覆灭北元,就在此刻,全军随孤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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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达也带领十五万的大军,纠缠上了北元主力。
这一操作,反而让王保保疑惑惶恐不已。
此时英伦脸色难看的走上前来:“父王,出事了!探马军司传来消息,秦王晋王的人马,已经摸到了王廷所在,此刻或许已经在夜袭!”
王保保听闻脸色瞬间大变,差点跌落下马匹。
英伦连忙上前搀扶。
“父王!王廷覆灭在即,还请父王保重身体!”
王保保呆滞的望着不远处的厮杀与混乱,忽的一口鲜血猛的吐出,瞬间像是衰老了数十岁般,苍老了许多。
“父王!!”
王保保被英伦一声大喝,唤醒了过来,一把拉住英伦道:
“快,快去传令全军!即刻突围,莫要恋战与明军纠缠!”
“所有突围出去的人马、各部落以及探马军司,朝王廷方向散去,寻找大明秦王晋王的军队,解救大汗!!”
“女儿遵命!”
片刻间,王保保的命令下达至全军,北元人马开始了为了大汗而疯狂的厮杀突围,明军则为了远在深处的王爷杀红了眼。
瞬间,这片广袤的草场化作了一块血肉磨盘,贪婪的吞噬每一滴鲜血,衬的绿草也分外妖艳。
徐达骑在马上,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卒,眼里止不住的心疼。
在敌军疯狂突围开始,徐达已经猜到,秦王晋王在夜袭王廷的消息被得知,不然不会这般疯狂,事已至此,也只能拖住大军,祈祷的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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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众草原人聚集在此,
领头的对着众人下令道:
“司主有令!”
“令探马军司,即刻全力要赶在其他势力前,找到我朝大汗!找到之后,直接杀了,伪装成明军所为!”
“就算哪怕落在明军手里,也不能让其他人找到!”
“喏!谨遵司主之令!”
言罢,这群人就四散而开,潜入这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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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樉这边,
全部人马,随着朱樉一声令下,当即化作猛兽,一股脑冲向王廷。
“轰隆隆~轰隆隆~”
孛儿只斤还在搂着妃子,一遍遍练习武学招式,就听见隐约间有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片刻间就如地震般吵的自己无心再战!
正欲唤人之际,就听到身边亲卫求见。
“不好了!大汗!不远处,有数不清的人马正快速朝我处奔袭而来!”
一句话,彻底让孛儿只斤清醒了。
“什么!!周围那些部落是干什么吃的!快阻止禁卫军抵抗!”
“喏!”
眼看亲卫离去,孛儿只斤连忙穿起衣裳,就要唤人逃命!
“陛下!大汗!您可要带着我一起,不能留下妾身不顾啊!”
一旁刚刚还同这位皇帝一起玩耍的妃子,眼看孛儿只斤要跑不带自己,连忙拉住衣袖祈求道。
孛儿只斤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但嘴里依旧安抚道:“放心爱妃,朕不会弃下你的。”
突然一只手摸到了刀柄,猛的一刀朝心口刺去。
此刻,妃子还紧紧的拽着一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枕边人。
孛儿只斤看都不看,连忙催促道:
“快走!护朕离去!”
须臾间;
朱樉已经率军至王廷前,而北元的禁卫军已经是混乱一片,没睡醒的,找不到武器的等等。
更有锦衣卫一袭人马在暗中捣乱,杀人放火,总之,乱作一团,溃不成军。
“众将士!杀!”
朱樉一骑当先,直接冲入人群之中,紧随其后的便是朱樉的亲卫们。
月光如血,洒在朱樉银甲之上,映出他冷峻决绝的面容。他手持长刀,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人倒下的身影,刀刃所过之处,血花飞溅,与夜色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一时间朱樉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所到之处,北元禁卫军纷纷退避,无人能挡其锋。
突然,一名身披重甲的将领怒吼着冲向朱樉,手中长枪如龙出海,直取朱樉心窝。
朱樉眼神一凛,身形微侧,长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劈而出。
“铛~”
一声巨响,两兵相交,火花四溅。
那将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震裂,长枪几乎脱手,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朱樉则趁势而上,长刀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瞬间贯穿了将领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朱樉的战袍。
虽说北元禁卫军这些年来的奢靡生活磨去了战意,再加上夜袭,有锦衣卫的骚扰。
可耐不住禁卫军人数远多于秦王卫,一时间,俩方杀的是不可开交,秦王卫始终没办法突破王帐前的阻拦。
朱樉看的愈发着急,下手也更为凌厉。
心里清楚再这样拖下去,那孛儿只斤可就要逃过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