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徐宏昌吃力的看着我,顿了顿开口道:“关龙忠心耿耿地给魏言卖了这么多年的命,他一直念着旧情。
他一直觉得魏言没有动他,就是因为那份情意还在。
他不知道,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
我没有打断徐宏昌。
我看得出来,这个老东西已经没多长时间了,现在打断他,恐怕未必还能把这个话题接上。
接着,徐宏昌给我讲了龙哥的一段过往。
当年,龙哥意气风发,帮兄弟顶罪,当时还把自己最爱的情人交给兄弟,让对方帮忙照顾。
结果出狱的时候,龙哥捉奸在床,看到自己的情人跟兄弟睡在了一张床上。
因为这件事,他受了很大的刺激,直接动手把那个兄弟给杀了。
后来还是魏言出面帮他兜底摆平了。
这件事,关龙一直记在心里,可他不知道的是,当年跟那个情人鬼混的人,还有魏言!
从始至终,魏言只是把他当成一杆枪,出了事想办法让关龙顶包。
甚至当年关龙的妻子被抓,都是魏言泄的秘,为的就是声东击西,把关龙当成靶子,而他趁乱直捣黄龙,端了那个老大的老巢。
关龙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最后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折磨致死。
而他自以为是的义气,到头来不过是魏言的一场算计。
而关龙女儿的事,魏言这么多年也一直都知道,甚至跟那个女孩关系很密切。
他一直以叔叔自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借助那个女孩,间接地掌握镇长的动向,拿捏把柄,为自己牟利。
这些事情,我听得触目惊心。
如果这番话被龙哥听到,根本无法想象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自己的一生,活成了魏言眼里的一个笑话。
一直当做亲兄弟的人,从头到尾,对他只有算计。
龙哥妻子的事情,我之前就听说过。
当年在一次帮会械斗的时候,关龙的妻子被抓,恰好在那个节骨眼上,魏言被人暗算。
关龙第一时间选择了兄弟,把魏言送去医院之后,才赶去救妻子。
然而一切却已经为时已晚,关龙的行踪被发现,妻子没救出来不说,自己还被抓了。
那个帮会的老大,当着关龙的面,将他的妻子活活折磨致死!
在关龙悲痛欲绝的时候,原本应该待在医院的魏言,却在另外一个地方端了那个帮会老大的老巢,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我听着徐宏昌断断续续的讲述,怒火根本抑制不住。
如果魏言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关龙到现在都不知道,甚至还在因为魏言没有站在他那边黯然神伤,其实魏言早就对他起了杀心!
魏言是个眼里只有利益的人,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染上d瘾?
说白了,都是为了利益啊!
哈哈哈哈……”
徐宏昌的话,让我察觉到这中间似乎还有隐情。
另外,黄若涵的事情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姑娘我之前见过,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女孩,她居然还跟魏言有关系!
这么多年,魏言在黄若涵的生命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这么多年,魏言能够让言帮在清河一家独大,又做了些什么?
这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问,徐宏昌就已经浑身抽搐,拼命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最后口吐白沫,没多久就咽了气。
曾经在言帮叱咤风云的徐宏昌,死的时候却如此凄凉,整个病房里没有一人守在身边,想想就觉得可笑又可悲。
以防夜长梦多,我带着卫子寒和小刚快步离开了医院。
刚到门口,我就碰上了徐菲菲。
这一次,徐菲菲难得没有化妆,她穿着一身黑衣,多了几分清纯和憔悴。
“你怎么在这里?”
徐菲菲迅速将脸上的难过隐藏起来,眼神中带着寒意和警惕。
见惯了她疯疯癫癫不着调的样子,对方的表情突然这么正经,反而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听说昌哥快不行了,过来看看,结果没问到病房号,就只能先出来了,省得真出了什么事,你们怪到我头上。”
徐菲菲深深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种怀疑。
“菲菲,别管这小子了,再不快点,恐怕就赶不上了。”
齐昊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扶着徐菲菲进了医院。
“这齐昊倒是挺着急,有点意思。”
刚刚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话,让我们心情很沉重。
到了夜场门口,我不忘了提醒小刚。
“这件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仇,我们得报!
但是这段往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龙哥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枭雄,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段往事并不光彩,如果可以,我希望龙哥和所有人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小刚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咬牙道:“真没想到,魏言居然如此狠心!龙哥这些年为兄弟两肋插刀,到头来却被兄弟插了两刀!”
我沉声道:“何止是两刀,也幸好龙哥现在已经离开了,不然的话……”
我们刚回夜场不久,徐宏昌死亡的消息就传开了。
徐宏昌在言帮的地位不低,他没了,前去吊唁的人自然不少,我也得跟着一起去走个过场。
我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昌哥现在没了,这房子必须是我的!真算起来,你们谁有我陪在他的身边长!”
“你放屁!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这么多年肚子都没动静,一看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哪像我,为昌哥生了一儿一女,这个房子应该给我才对!”
几个女人一台戏,徐宏昌活着的时候,也是个色中恶鬼,情妇从来就没有断过。
没想到这才刚死,这些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来争夺家产了,还真是嫌自己命长啊!
我刚想到此处,里面就传来几道清脆的巴掌声。
“你们是当我徐菲菲是死人吗?当着我哥的面,就想争夺家产?破坏我哥最后的体面,把她们全都给我拖下去!”
几个女人这才意识到刚刚她们都干了什么,纷纷惨叫着被拖走。
至于下场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带着宋江进了门。
大多数舵主已经到场,全都穿着黑衣,齐刷刷地站在两边,气氛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