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全都嗤之以鼻,没有人相信他。
证据?呵,吓唬谁呢?
所谓的证据早就被一把火烧了,和锦衣卫一处一起已经化为灰烬了。
太子和苏狂也戏谑瞅着唐逸,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火烧锦衣卫可是他们的杰作,别说户部案的卷宗和证据,连瓦片都被烧成了灰烬。
这时,炎文帝的声音传来。
“来人,把顾城书房的所有账簿搬上来。”
陈貂寺一挥手,早就候在殿后的一群小太监,立即抱着一摞摞账本走了进来。
甚至连顾城书房中的大屏风,山水画等东西,也全都搬了进来。
群臣:“???”
见到这一幕群臣顿时懵了,甚至很多大臣下意识地看向太子萧琮。
你不是说有关户部案子的所有卷宗和证据,都被大火销毁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销毁了?
然而此时太子和苏狂相视一眼,都齐齐傻眼了。
火烧锦衣卫一处的时候,他们都曾亲自查验过,一处从顾家搬回去的东西,全都在库房上了封条。
甚至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苏狂更是留下亲自坐镇,目睹了一处化为灰烬。
那眼前这一摞摞的账簿,算怎么回事?
唐逸看到众人此时的脸色,心头不由一阵冷笑,傻眼了吧?
你们是挺阴险的,但论到阴险在皇帝面前,你们都是弟弟。
从顾府带回证据的当天晚上,宁川进宫见过皇帝后皇帝就派了陈貂寺亲自出手,将锦衣卫一处有关户部案的所有证据,全部带回了宫中。
你们冒险火烧锦衣卫,烧的不过是皇帝故意给你们留的饵。
唐逸心头正有点小嘚瑟,炎文帝看向他声音平静道:“唐逸,这就是你悄悄送进宫的证据,朕仔细看过了,不过是一些书法废纸罢了。”
“现在,你给朕好好说说,这算什么证据?”
唐逸僵硬着脑袋看向炎文帝:“???”
狗皇帝,我夸你阴险有先见之明,你转眼就坑我?
明明是不放心,悄咪咪的将证据转移的,现在却成了我送进宫的了?
你是不是玩不起?!
炎文帝看着他那有些错愕的脸,当即悄悄给了他一个眼色,委屈一下了,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下……等下朕发起飙来才能更爽更理直气壮啊!
果然群臣听完炎文帝的话,看向唐逸要刀人的目光那是怎么都藏不住了。
唐逸自然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你们想方设法想要整死我,我现在还需要对你们手下留情呗?
想什么呢?既然气氛都到这了,那就大闹一场吧!
“没错,这就是证据。”
唐逸走到那一摞堆得高高的账簿面前,手搭在账簿上看着满朝文武道:“诸位,你们从户部拿走的银子,顾城都记载在了这上面。”
“你们都是大炎重臣,给自己留点面子,欠国库的银子全部还了如何?”
“毕竟等下案情真相被揭开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而国库银子拿得最多的,就是你,太子殿下。”
唐逸说到后面装得有些底气不足,但很快又昂首挺胸,为自己壮胆。
太子和群臣原本挺心虚的,但看到他这样子几乎当时就确定了——证据是假的!
证据肯定都销毁了,这一定是唐逸和陛下联合设计的阴谋,想要用假的证据逼他们就范?
太阴险了!
“父皇,他在明目张胆地诬陷儿臣!”
萧琮当即指着唐逸,厉声怒斥。
“哼,忠勇侯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要将柳公瑾造成的国库亏空,全部强加在我们的头上吗?”
赵柯一甩衣袖,也是满脸怒容。
“无耻,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陛下,唐逸这是诬陷,陛下若不为臣主持公道,臣便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
“唐逸小贼,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我孙子!”
“……”
一众大臣也都怒了,纷纷斥责唐逸。
整个大殿乱哄哄,之前在沈园诗会他们一大群人被压着打,现在在朝堂上,是他们的主场,难道还能让这家伙压着打不成?
眼看很多大臣撸着袖子要动手的架势,萧棣和宁川都下意识站在唐逸的身后,朝堂上大打出手这种事,已经屡见不鲜了。
就连炎文帝,这时眉心也是挑了挑,你小子可别玩脱了啊!
只有唐逸半点不在意,依旧笑容满面。
还是朝中重臣呢,这随意一激,你们还竟然全都上当了。
那行呗,我们就直入正题。
“我看在陛下的面上,给你们留点脸面,既然你们不想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就让你们,自己打自己的脸。”
唐逸双手压在账簿上,盯着群臣道:“这就是你们的欺君的罪证,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都上来自己领取自己的罪证,让你们死得瞑目一点。”
“太子,萧琮!”
账簿从顾城家里带回锦衣卫的时候,唐逸便已经做过分类。
现在,他直接从分类中将和太子有关的账簿抽了出来,递给了萧琮。
萧琮虽然坚信唐逸手中不会有证据,但这时心头还是有些发毛,只是从唐逸手中接过几本账簿,随意放开看一眼之后,便愣住了。
这是一本账簿没错,但记录的全都是没头没尾的账。
而在太子拿到账簿的时候,赵柯等一众大臣也都围了过来,翻阅过记录太子罪状的账簿后,所有人脸色都僵了下来。
怎么个意思?你唐逸是觉得我们读书少,想骗我们吗?
这分明就是没头没脑的练字帖!
什么时候练字帖,也能成为证据了?
“哼哼,哈哈……这纨绔果然是在装神弄鬼!”
错愕过后,很多大臣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所以你这上蹿下跳这么半天,就给我们看这个?!
“赵柯,领取你的罪证!”
这时,唐逸的声音打破沉寂。
“来了,在这。”
赵柯应了一声,笑着走上前。
一把从唐逸的手中夺过账簿后,他还不忘冲着唐逸嗤笑一声,看唐逸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谁能想到谨慎了这么久,小心翼翼了这么久,对手竟然是这么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