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从卫生间出来。
傅凌云就站在门口,微弱的光,虚描着他欣长的身影。
这次,南汐没有被吓一跳,有他在,就很心安。
“睡得好吗?”南汐仰着头,眉眼弯弯的。
“很好。”傅凌云捞过南汐,双臂缠上她的蛮腰:“有你在,就很好。”
南汐脸颊依偎在傅凌云胸前,亲昵地蹭了蹭:“你帮杨阿姨儿子找到了工作,怎么没和我说?”
“陪你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聊别人。”傅凌云淡淡回道。
南汐微微抬起下颌,支撑在傅凌云心脏的位置。
一双透亮的眼睛,注视傅凌云:“我被困山村,你救我;我吃杏制品肚子疼,你帮我找医生;我去傅家要股份,你替我主持公道;还有隔壁那栋楼里时翼大师的书法;我每个年龄段的画像……”
南汐原以为傅凌云是个直白的,愿意将他的感情,爱意宣之于口的。
可摆在她面前的桩桩件件,单拎出来,哪一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她好感的?
傅凌云却从未主动提过。
哪怕她现在问及,傅凌云也只是一句话带过。
南汐实在好奇:“你到底还做了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傅凌云摸着南汐毛绒绒的发顶,揉了两下。
看着南汐圆圆的眼睛,提溜转,就是笑而不语。
南汐脑袋一歪,轻哼一声,不再让傅凌云动她,狐假虎威道:“说,上学时你让我坐你车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喜欢我了?”
傅凌云慵懒地笑着:“这么想知道?”
南汐毫无疑问,回道:“想。”
傅凌云双手托着南汐的下颌,低头,挑逗似的吻她眉心,轻声道:“下次床上都听我的,我就告诉你。”
南汐耳朵只听到床上两个字,吐槽傅凌云趁火打劫:“今天都几次了……”
傅凌云轻点南汐额头:“我说下次。”
南汐双耳发烫,埋头无语:“……”
傅凌云见南汐害羞,仍不放过。
薄唇微勾,潋滟的眸子温情惬意,俯在南汐耳边:“咬咬要是今晚有兴致,也不是不行。”
“你行你自己做吧。”南汐说完转身,迅速逃离现场。
等反应过来,又被傅凌云蒙混过关时,已经晚了。
翌日。
华清大学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
南汐要去学校穿学士服,合影留念,不到七点就起床,收拾完下楼了。
餐厅里,张嫂正在布餐,看见南汐走来,关切道:“太太,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
南汐安慰的眼神看向张嫂,笑着回道:“昨晚就不发烧了,低血糖也没什么感觉,不用担心啦。”
张嫂连连点头:“那就好。你烧糊涂那会,先生寸步不离,给你冷敷,喂水。家里没有女医生,急得先生给梁医生一顿次。”
闻言,南汐站在来开的餐椅前,愣了几秒:“梁医生是从小照顾傅爷身体的吧?”
张嫂端着炖好的燕窝,放到南汐桌前,笑道:“是,我听有点资历的老人说,只见过梁医生训傅爷不好好养病,不爱惜身体。昨天还是第一次听傅爷说教梁医生呢。”
南汐咧了咧嘴,坐下轻叹了口气:“因为我被训,梁医生要更不待见我了。”
张嫂丝毫不这么觉得:“有先生在,家里谁敢不待见你,而且你待人和善又真诚,大家都很喜欢服侍你。
家里园丁听司机说,你喜欢回家路上那片山茶花,园丁正准备着手嫁接呢。等明年,在家里你就能看到山茶花了。”
南汐喜欢山茶花,也是才发生的事,因为傅凌云。
而司机知道南汐喜欢山茶花,是因为她让司机在路边停车,拍山茶花的照片发给了傅凌云。
大家都在默默观察身边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身边人好。
这让南汐有种家的感觉,有被温暖到。
吃完燕窝,南汐带好拍照用的东西,坐着司机的车去学校。
她不知道,傅凌云去哪了。
他总是很忙,但答应了要陪她参加毕业典礼的,他肯定不会食言。
南汐坐在车后座,正在埋头整理相机里的素材。
车辆缓缓停下,后车门打开,傅凌云在她身旁落座。
路上遇到,这么巧?
南汐微微侧头,傅凌云的白色衬衣,敞开了两颗纽扣,她昨晚咬的绯红痕迹,清晰大胆。
她现在是要去学校,众目睽睽之下啊。
内心挣扎两下,南汐开了口:“你扣子系上合适,更凸显你冷峻倨傲的气质。”
傅凌云打开手里的牛皮纸包袋,举着一个酥脆的炸糖糕,放到南汐手里:“我们俩手上都沾油了,系不了了。”
南汐看着自己刚接过的炸糖糕,抿了抿唇,挤出一抹笑:“这炸糖糕我也不是非吃不可……”
“不是你念叨想吃炸糖糕的?”
傅凌云懒懒靠在椅背上,扬了扬下颌:“到学校了叫我,一起进去。这次学弟学妹再围攻我,你不能袖手旁观了。”
南汐有些不悦,轻嗤道:“我看你给学妹胳膊上签名,挺开心的。”
哪里用得上她代劳。
傅凌云掀起眼皮,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南汐怀里,挑眉问:“记这么清楚,吃醋了?”
南汐屁股往另一侧移了移,不肯承认:“你爱吃醋,我不爱。”
“吃醋又不丢人。”傅凌云说得义正言辞,继续往南汐怀里凑:“我签名,是笔碰她,又不是我。”
南汐狠狠地咬了一口炸糖糕,糖水缓缓流出,嚼得牙齿偶尔咯吱作响:“要是你碰的,我就不在这了。”
她不可能再接受第二个,与其她女性有接触的男朋友或老公。
傅凌云慢慢靠近,舔了南汐沾在唇角的糖汁,嗓音低磁道:“你那时要说吃醋,我也不用签那几百个签名了,手腕都写疼了。”
所以?
傅凌云当时引起学弟学妹的注意,只是为了试探她对他的态度?
南汐别开脸,鼓着腮帮子,嘴巴小小的,一开一合,打趣傅凌云:“那你也没少在我身上花心思。”
“没白花心思就好。”傅凌云很是知足,倚着南汐的肩膀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