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伍宅
前院客厅
“奴才周正礼拜见主子。”
“奴才~”
未等周家五人跪拜请安,伍月立刻出声阻止:“别别别,周家主,你们几人免礼。”
“主子,周家逢此大难,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们一家五口,定是没有活路啊。”
一向要强的世家,家主,经过几日的牢狱之灾,亲眼见到自家胞弟问斩,人头落地。
本以为自己一脉也会从此凋零,散落。
不成想,伍氏东家竟然多花费万两银子,买下了自己一家五口。
他的傲气,尊严早已经被生死磨灭,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要自己的孩子们不死,周家定还有希望。
周夫人眼眶发红,看得出是一身傲骨,宁死不屈之人,如今贬为奴籍,心里有无数愤恨和不甘。
周娉婷,周清瑶两名嫡女,自从夫家知晓周家出了大事,连日便拟好休书,皆是将两名女子扫地出门,果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周家辉煌之时他们谁不是舔着脸,跟着周家吃香喝辣,占尽好处...
周宝玉一进门,就低着头,再无往日的跳脱,活泼劲,圆乎乎的娃娃脸,才几日光景,清瘦不少,眼神也再没有往日的明亮,垂头丧气,现在更是羞于见着伍月,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年前,贡院门外,那一触碰,一相见,自己丢了心...如今,再也没有并肩站立的资本。
“周宝玉,打起精神来,如今你们五人,既然被我买了来,我伍月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周正礼识人无数,这伍月刻在骨子里的善良,他哪能无视,拱手作揖:“主子,既然我们已经是您的家奴,定会为伍氏鞠躬尽瘁。”
伍月看着周正礼识时务,懂局势,而且她一直怀疑,周家的倾塌,背后一定有金家手笔,看向周正礼说道:“我已经接收周家的全部产业,实话也不怕告诉你,我买下你们周家的产业,就是要报仇。”
周正礼抬眼看向伍月:“主子,仇人是?”
“金家,”
周正礼眼里飘过恨意,咬牙切齿:“主子,我们周家之所以倾倒,不也是金家所为吗?我那个蠢货弟弟,唉,遭了金元宝的道啊,陈燕菲是金家安插陷害周家的棋子。”
“老爷,为何你今日才说出来?”周夫人愤恨道。
“夫人啊,证据确凿,金丞相已经安排好一切,我说出来了,宝玉和娉婷,清瑶生命休矣。”
周正礼泪光闪烁,摇头无奈道。
“既然我们的仇家是同一人,那我给你们周家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成功了,金家灭亡,失败了,伍氏,周家消亡。”伍月眼神坚定,看向周家五人。
周家五人立马双膝跪地,周正礼坚定道:“主子,我们要报仇,”
周宝玉抬头看着伍月,这个女子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已经成为世家家主,而自己却糊涂度日,自己当真是无能,哪里配站在她的身旁,痴人妄想...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金家...周宝玉死死捏紧拳头,曾经单纯明亮的眼里全是恨意。
伍月知晓,周家五口,已经与自己上了同一条贼船。
吩咐道:“周正礼,以后你就是伍氏锦绣坊,锦书坊的掌柜。周家曾经的产业依然不会改变模式,皆由你管理。”
周正礼闻言满脸不可置信,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好一会儿叩头道:“多谢主子恩典。”
“至于周家的酒楼,全部整改成伍福记分店,每家店铺的主厨,我在泸州城,早已经培养训练妥当。”
“还有,你们几人起来说话,以后不要动不动下跪,”
几人道谢后,缓缓起身。
周正礼此刻内心竟是无比钦佩面前这位,比自己幼子,还小上许多的传奇女子。
伍月见几人眼里由滔天恨意转为报仇雪恨的期待,内心触动。
周家这时从高处摔落泥潭,英雄落幕,背后定是数不尽的不甘和剧痛。
“周掌柜,周府,你们是回不去了,以后这伍宅,便是你们的容身之所。”
“多谢主子,奴才定当为了伍氏,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周正礼恭敬道。
“周掌柜,你们周家曾经也是几十年的商业世家,我知晓你们内心的不甘,不平。我伍氏不会亏待忠心之人,同样,也不会放纵背主之流。”伍月想着周家从众人追捧的高处跌落泥潭,内心可别阴暗过度,仇恨转移。
“主子,在下有恨,有不甘,但是今日若没有您的出手相救,我们周家连一丝复仇的机会都没有。以后大南国再无周家,只有你伍氏的奴才周正礼。”说罢对着伍月深深叩拜。语气坚定,不容一丝误解。
“好,我相信你。”伍月扶起周正礼,“若是我们伍氏的酒楼,一年之内彻底打垮金玉满堂,这宅子,我便赐予你们一家五口。”
周正礼感激涕零,再次叩头道谢。伍月倒是无奈至极,她不是单纯心善,周家毕竟经营自家产业几十年,管理起来,轻车熟路,自己需要他们助力,更何况,她们有共同的仇人,用伍月自己的现代思维来看,就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上京城——丞相府
随着“哐当~”一声茶盏摔地巨响,金东亮气得胡须乱颤,满眼杀意:“伍月,这个贱人。”
金元宝吓得六神无主,颤颤巍巍:“堂叔,如今伍月拿下周家的全部产业,她立马会在,整个大南国开业伍福记,我们金家的金玉满堂,算是彻底完啦。”
金东亮何尝不知,伍月就是来报仇,来打压金家产业的。他岂能再眼睁睁看着伍氏的壮大?
“元宝,伍月如今在上京城,我们动不了她,那么我们就让她离开,”
“堂叔,这?如何才能让那贱人离京城?”
“哼,泸州城有她的至亲,你说她怎么离开?”
金元宝沉思片刻,狐狸眼顿时睁大,抬头看向金东亮:“堂叔果然高明。”
“元宝,这次手脚可要做的干净点。”
“侄儿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