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欧巴或者欧巴这两个称谓,是儿子姜旦非让简然叫的。
两夫妻也接受了,在家里都是这么称呼的。
简然环腰抱着汉王,闻言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抬头看着汉王,眼泪在两只大眼睛里打转。
把汉王心疼极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欧巴。”简然极力忍着,想把事情说完再哭。
“欸。”汉王连忙应道。
“呜呜呜...”简然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汉王见状心都碎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事情都过去了,”汉王说话都有些哽咽,一边哄着她,一边用衣袖给她擦眼泪。
“欸,好了,好了,你们这俩口子,可以去搭个戏台,演一出苦命鸳鸯,保准精彩。”太后在旁边出声打断道。
汉王顿时发现娘就在身旁,岳母娘也在。
在一转头,哈,不止两位娘,屋里还有许多其他人。
啊,哥也在。
啊,嫂子也在。
啊,大哥、四哥、朱首辅...也在。
啊,怎么这么多官员也在?
宫门都关了,还不回去吗?
汉王一擦眼泪,尴尬的松开也在掉珍珠的简然,连忙一一向大家见礼。
才知道原来他们朝会就开到了下午两点,皇上也没让大家回去,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一起来慈宁宫。
一是看望汉王妃与世子旦。
二是等汉王回来继续开会。
“咳咳,尚武...欧巴!这个你爱妃的仇,张夫人已经帮她报了。”
“你得感谢你嫂子,不是你嫂子帮忙,你岳母不一定抓得住那个罪魁祸首。”皇上打趣的说道。
“啊!”汉王闻言一脸懵,帮简然报了仇?
这是什么情况?
“下午旦儿带着弟妹和墨离、姜宁四人一起玩什么情景剧。”
“见他们玩得挺开心的,弟妹也忘了那样的场面,我们也放心。”
“结果玩得好好的,除了墨离,三人都想演将军,就吵了起来。”
“旦儿还骂了弟妹,说她一点也不听他的话,三从四德那是一点都没学进去。”
“然后弟妹就哭了,接着想起昨日旦儿骂她是憨批,是愚蠢的土拨鼠,就哭得更厉害了。”皇后解说道。
“昨日那惨烈的景象...”汉王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哈哈,我们也以为她被那场面给吓着了,后来听旦儿说了来龙去脉。”
“才知道她是紧张过度,突然看到马血染红的窗帘就给吓晕了。”
“问题不大,午食旦儿让厨房做了一道麻油猪血汤,她吃得很欢。”
“太医后来也来瞧了,就是紧张过度被吓了一跳而已,并不会造成什么心理疾病的。”皇后笑着说道。
“她开局就晕了,还压着我,别说那袭击场面了,你问她是怎么回来的,你看她知道不。”姜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道。
“欧巴,你打他,我是他娘,他老是骂我,还说什么夫在从夫,夫不在从子,你不在家我就得听他的,不然就是不守妇德。”简然坐在榻边,一边抽泣一边指着姜旦对汉王说道。
汉王严肃的看着姜旦说道:“你不要乱说,总是教你娘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意思是未出嫁的女子跟随着父亲生活,已出嫁的女子跟随着丈夫生活,丈夫死后跟随儿子生活。”
“要按你那样曲解,如果夫死以后作母亲的要无条件地服从儿子,岂有孝道可言?”
“简直就是犯上而大逆不道。”
“下次你再说这些歪理,让你娘听你的,爹真会打你了。”
说完还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姜旦。
皇后和外婆也纷纷出言指责姜旦,哪有让母亲听儿子的。
姜旦心道卧槽,本将军立如此大功,尔等却视而不见,居然去哄一个拖油瓶。
昨天要不是他死命从他娘身体下爬出来,今日他爹这会已经在哭坟了好吧!
他感受到了岳飞的那份无助。
“欧巴,你看他还不服气,你打他,你现在打他,不要等下次了。”简然起身,拉着汉王的衣角,指着姜旦说道。
“嘿,你娘不是打过我了吗?还打啊?”姜旦连忙朝简然说道。
“我娘打你没用,你照样欺负我,我要让你爹打你,你爹是大将军,上阵杀敌从无败绩,指定能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简然边说,边找到她娘打姜旦的藤条,递给汉王又说道:“欧巴,你用这个抽他。”
汉王双眼闪烁,老子上阵杀敌从无败绩,练就一身本事就是为了回来教训儿子的?
他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上。
太后和皇上立马抬头看天花板。
“欧巴,拿着,抽他。”简然催促道。
汉王下意识的接过藤条,大脑急速运转,下次这个借口指定不能用了,必须得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姜旦见势不妙,转身要逃,汉王见状重重舒了口气。
这是他独子啊!
忍受岳母打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逼自己动手,他如何下得了手啊!
还好儿子聪明,知道晓得要逃跑。
忽然,皇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要逃的姜旦。
她心想这玩意太调皮了,必须要借此机会打服,以后她要将他培养成大文豪,也能事半功倍。
太后、皇上、汉王与皇后自己的父亲,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后。
“这玩意太调皮了,打一打也好。”皇后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尴尬的说道。
皇上正欲开口求情,姜旦却是先说了。
“爹,你根本不爱我,不在乎我,你心里只有娘。”
“哪有,爹当然爱你,在乎你。”汉王急忙解释道。
“哼,你从进这个屋子到现在可有问过我如何?”
“我...我这不是看你向来都和个小大人一样,只要没受伤,这种小波折定然吓不倒你,等你长大还有更惨烈的场面,你早点接触也好。”汉王慌了一下,但是很快回过神来解释道。
“从昨日到今日所有人都是围着我娘,作为儿子的我既无三徙教,又不闻过庭语。”
“终究还是我,一个四岁的孩子承担了所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姜旦悲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