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我还有急事需要立刻处理,回来再向您请罪。”
雌虫恭敬的解释,潇洒的离开。
亦安:???
不是!你有急事关我什么事?
“喂!”刚刚生出的好感荡然无存,亦安一把抓住把他丢在这个陌生机舱就想溜走的雌虫:“你干嘛把我抓来这儿?”
阿诺被迫停下脚步。
他本也打算先摸清这只可疑雄虫的底细,但雄虫绊倒建筑弄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周围的雌虫难免不会起床出来查看。
阿诺不想被虫看到。
所以他把雄虫带回了他的战甲。
之后阿诺又想,盘问雄虫不急于一时,他不如先去执行自己制定的1000公里任务。
反正这只雄虫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阿诺调整好表情,转身看向雄虫:“阁下放心,这里很安全,我很快回来。”
不是,我安不安全你说了算,让我怎么放心?
还有,谁在乎你快不快回来?
你最好不回来!
亦安满腔怒火,却在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的撞进一双犹如最晴朗天空般的眸子里,顿时烟消云散。
亦安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不是曼妙星海,更不是宫廷里的精雕玉琢,而是大雨洗净污浊、骄阳烘干水汽后那一刹那最干净澄澈的天空蓝。
雌虫的眼睛就是这个颜色。
亦安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
一年半前的军团表彰大会上,亦安坐在视野极佳的隐蔽角落,雌虫和雌父一起站在台上。
意气风发的年轻雌虫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亦安所在的角落,正百无聊赖的亦安瞬间来了精神。
会后他向雌父打听雌虫。
雌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一脸骄傲的夸赞:“他啊,是军团最优秀的将士,是帝国最结实的战舰和最锋芒的战甲,是帝国未来的希望。”
雌父看向亦安:“你要学会善待他。”
亦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问雌父:“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个军团?”
雌父:“军团机密,不要打听。”
亦安:“......”
雌父离开后亦安忍不住回想那惊鸿一瞥以及雌父对那只年轻雌虫的夸赞。
他性格如此,如果雌父直接告诉他雌虫的信息,他不一定会去打扰。
可雌父不说,他便念念不忘。
雌父说,雌虫是未来的......什么?
哦!
一定是他未来的雌君吧!
不然雌父为何嘱咐他“要学会善待他”?
机舱里灯光明亮,亦安终于看清了自己未来雌君的模样。
然后,他慢慢开始崩溃。
和未来雌君的第一次见面,他都干了什么?
他撞倒杂物、他慌不择路、他失声尖叫、他拥抱垃圾、他满身污渍......
呜呜呜......
他为什么是雄虫?
雄虫就像虫神造物的失败品,没有翅膀、身体没雌虫好、精神力没雌虫强、还没有雌虫的夜视能力。
亦安能在漆黑的小巷子里行走,全靠精神力感知。
但精神力感知终究不是眼睛,不能完全“看清”雌虫的模样。
雄父还曾告诉他,精神力感知也不是雄虫该有的能力。
他之所以可以使用精神力感知,是因为他是只混血儿。
亦安至今不明白混血儿是什么东西。
但他此刻无比希望神奇的混血儿能再多一项让时光倒流的能力。
那样他一定以雌虫们最喜欢的模样出现在未来雌君面前。
阿诺:?
他刚转身时,雄虫明明是一脸愤怒。
这很正常。
阿诺并不擅长哄虫,只能干巴巴解释这里的安全性和不会让雄虫久等。
这显然不是一个能令虫满意的解释。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只雄虫。
可雄虫愤怒的表情就因为这句话神奇的从脸上消失,然后变成了......伤心?懊悔?
雄虫这玩意儿有伤心这种情绪?
“阁下?”阿诺可没打算关心雄虫,“我想您应该看得出来我的身份,这件事关系到帝国安全,还请您不要妨碍军务。”
雄虫妨碍军务会怎样?
当然不会怎样。
上级只能处罚那只没完成军务的雌虫。
但这不妨碍阿诺以此来吓唬吓唬这只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雄虫。
雄虫果然有反应,他眨了眨眼睛。
阿诺看向雄虫依旧牢牢抓着他胳膊的手,想挣脱,又想起刚刚把雄虫摔进垃圾堆的事情。
这里可没有蓬松的垃圾堆。
他只好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住雄虫的衣袖,意图以这种温和的方式挣脱雄虫的桎梏。
毕竟他并不厌雄,雌虫的天性依旧影响着他。
亦安的视线顺着阿诺的动作看向自己抓着阿诺胳膊的手,想:我把未来雌君捏疼了?
于是他顺着阿诺的力道缓缓松了手。
阿诺轻而易举的拿开了雄虫的手,暗自松了口气,对雄虫的态度也不自觉的好了些:“多谢阁下的理解!”
可他一转身,雄虫又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