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容歆有些尴尬。回头看几个人期待的视线,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敲。
“寒哥,你见见我好不好?”
容歆略等了等,还是没人回应。她窘迫地回头迎上那些人的期待,心里没底。
因为她也知道寒哥不会开门。
“寒哥,我们在外面等你。”
屋内的人一直在打坐,试图压住即将淹没他的情感。若是真的任由其反噬,江司寒最后会变成一个废人。
只是门外一直有不长眼的人来叫他,让他没办法好好打坐修炼。
“滚开!”
屋内一声怒吼,甚至把容歆都给震得往后退,摔下台阶。
“歆姨!”
“你没事吧?”明知道修士钢筋铁骨,但见辉看到歆姨摔下来还是吓一跳,恨不得给歆姨当肉垫。
三人扶起歆姨。
言曜抱怨道:“这师父也真是的,怎么对歆姨你这样粗鲁。”
“寒哥只是因与姐姐解契生气才迁怒与我,不关他的事。”容歆看着紧闭的门。
她现在突然有点怀疑,不知自己是否能顶替林絮溪。寒哥不应该喜欢林絮溪才是,为什么又不肯解契,甚至还发这样大的火?
“算了歆姨,我们先回去。”
“好。”
解契之事现在看来谁都阻止不了,严褚华和周景越现在算是看明白,所以,现在二人都烦恼同一件事。
“你说,解契之后我们能跟着师娘吗?”周景越看着并排走的严师兄,他不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还好有个严师兄。
“怕是难了。”
若是从前的师娘倒是可以,但现在师娘对他们已经失望。严褚华知道师娘不会再管他们。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孽。
周景越一下就急了,忙问道:“那,那怎么办?我不想跟着师父和歆姨,我想跟着师娘。哪怕师娘去药山我都想跟着。”
“我们去求求师娘,或许可以。”严褚华这话说得没底气,他早就知道师娘不可能会再理他们了。
但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他现在也没办法。
“好!”
可到门口,看见紧闭的大门两人又踌躇起来,估计和师父一样都在闭关,现在要见也见不到。
“我们在这里等着吧。”周景越就在台阶上坐下,等着师娘出来。
严褚华也学着他那样,坐下来点头道:“好。”
“你们二人怎么在此。”
陶风之老远就看到两人走过来,正好有事情找景越。不曾想跟着他们来到此处,一进门却见两人坐着。
像是两只无家可归的灵兽,两人怎么这样可怜。
“我们在等师娘出来。”周景越见是陶风之,还特地往严师兄身边挪了挪,让开位置请人坐下,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师娘大门紧闭,谁都不见。”
陶风之撩开衣摆坐下,点头道:“嗯,听说丹药到了要紧时刻,谁都不见。”
三人就这样排排坐在台阶上。
“你知道师娘做什么?”严褚华探身问隔着一个人陶风之。
“知道,在林真人回来后我第一时间送上贺礼。是一顶牡丹紫云冠,发冠雍容华贵,与林真人极为般配。”折扇一下一下拍着掌心,笑吟吟的陶风之自顾自说着。
他心想:不知能否看见林真人戴上发冠的样子,定然极美。
两个人脸色沉下来。
“师娘和师父解契,你送贺礼?”这话听得周景越火冒三丈,推了下身侧的好友,冷声道:“你怎能如此?师父师娘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还送贺礼!太过分了。”
“这不是好事吗?既是好事,为何不能送贺礼?”陶风之知道二人恼什么,便解释道:“我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但昨晚上我与林真人聊矜宝阁之事,江真人正好过来。他见我们对坐,也不问缘由怒而指责林真人不检点,哪怕我解释我只是小辈,他也一概不听不理。”
陶风之见两人神色疑惑,继续说道:“林真人解释,但江真人固执己见甚至还要对我动手。言语间处处羞辱责骂,林真人那样的傲气一副习以为常懒得计较的模样,我忍不住便多嘴阴阳了几句。你们说,谁会这样对自己的道侣?反正解契我觉得是好事。”
“我曾见过歆姨和师父抱在一起。”周景越回想起那个下午,右手握拳敲了敲脑袋,解释道:“那一日下午,在师娘寝殿后嘚竹林里,我看到师父和歆姨亲昵。我那时候还高兴,觉得师父若是和歆姨在一起,歆姨就是我们的师娘了。”
严褚华:“我也见过。”
听两人的所见所闻,陶风之越发觉得林真人解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笑道:“看来,江真人之所以如此固执认定我们二人有暧昧是自己不检点,以己度人了。”
说完,故作讶异,他又笑着给二人赔礼道:“有感而发,失礼失礼。”
师兄弟面面相觑后,叹了口气。
回想从前,一直希望师父抛弃师娘再与歆姨在一起,现在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丹药已成,林絮溪看着一枚熠熠夺目的赤色丹药从炼丹炉里飞出,落在掌心。丹药现在还滚烫,掌心被烫了一下却不敢有大动作,就这样小心托着。
这枚丹药是给宗主的保命符,虽然重生许多事情都改变。但对于重要的人,林絮溪不愿意冒一丝丝的风险。
右手举着丹药,等到丹药沾染的丹火熄灭,丹药冷却后她才谨慎地用一个不太起眼的瓶子装起来。
“大成了。”林絮溪化神期修为,又有这枚丹药护住宗主。
这一世,一定不会出错!
周景越在后面一直等了三四日,等不到师娘出来却等到宗主的召见。
而且,宗主不仅召见周景越,还有陶风之。
“你做了什么?”严褚华担心。
能被宗主召去,定然是发生什么大事。
“我,我也不知啊。”周景越也紧张起来,看向一起被请的陶风之,问道:“你知道什么事儿吗?”
“怕是矜宝阁的事情。”陶风之想到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安抚道:“不必担心,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严褚华:“快去快回。”宗主不曾召他,他不能跟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