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方是谁开的?许太医吗?”寒佑川看着太子妃这样心急的模样,疑窦丛生。
字条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呢?
他扫视着太子妃,“皇嫂不如说说,这药是谁开的?究竟是药还是毒呢?”
太子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既然三弟怀疑我,那我便先喝一口。”
她走过去,准备拿起药碗。
这次寒佑川没有拦住她。
只见她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并无任何反应。
“这下,三弟总信我了吧?”太子妃说完,准备给太子喂药。
“且慢。”此时,方神医从门外匆匆走进来。
寒佑川闻言,立马将太子妃手中的药碗再次夺了过来。
“你们!”太子妃急得要去抢碗。
寒佑川却一把将碗递到方神医面前,“方神医,请看看,这个药物有何不妥。”
方神医拿过药碗,仔细研究起来。
“这里面的药都是正常的。”方神医的话音刚落,太子妃便迫不及待地要过来拿碗。
“只是,这个里面药,与老夫给太子所服用的药,成分相似,今日不宜再服用。”方神医说完,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也是懂医理之人?”
太子妃脸上露出一丝放松,“怎会?”
“那为何能熬出这碗药来?老夫刚刚问过许太医,他并未给太子开服用的药物。”方神医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这个可是解毒的良方。”
寒佑川心下有了一个判断,“皇嫂是知道皇兄中毒了吗?”
“太子殿下是旧疾复发,怎么会是中毒?三弟,此事你可不能乱说。”太子妃矢口否认。
“律尺,将人带下去。”寒佑川一声吩咐,律尺便上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们敢!我是堂堂太子妃,这里是东宫,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还轮不到你寒佑川说话!”
太子妃见状,立马摆起谱来,不复刚刚那番柔弱可欺的模样,“东宫护卫何在?你们要保护好本宫,否则太子殿下醒来了,唯你们是问!”
“如果是本宫下的令呢?”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都进了屋内。
“刚刚的事情本宫已经都听清楚了,在太子殿下醒来之前,太子妃禁足寝殿,无本宫的命令,不得出来。”皇后目光扫过太子妃,眼中尽是警惕。
“母后,儿媳没有做错事,为何要罚儿媳?儿媳是冤枉的……”
太子妃眼泪簌簌直流,袖子上还沾着刚刚熬药时的锅灰,“若说最心疼太子殿下的,这世界上除了母后,便是儿媳了啊!”
皇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太子,思绪万千,这个女人平常表现得对太子一心一意,可是谁又知道,她背后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等太子醒来,再说吧。”皇后招了招手,示意律尺带人出去。
于是,太子妃只得哭着出了房间。
“殿下,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我刚刚在检查太子的饮食中,也发现了大量解毒的药材。”方神医徐徐说道。
“果然,太子妃早就知道,太子中毒了。”
寒佑川眼中迸发着寒意,“可是如果这毒是太子妃下的,她为何要给太子解毒呢?要不是太子妃下的,她为何又要在太子的饮食中放入解毒的药材呢?”
皇后、寒佑川与方神医眼中都是同样的疑惑。
这件事情,只怕要等太子醒来,才会有结果。
在勤政殿,皇帝听闻太子病情危急,心口紧了一下。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要是真有什么好歹,那可如何得了?
就算自己用制衡之术压制儿子们,但他也希望自己儿子性命无虞。
何况他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太子去做!
他匆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让魏正准备车架去东宫。
“老大现在情况如何?”皇帝来到太子床前。
“陛下,方神医与太医联合会诊,现在正等着稷儿醒过来。”皇后容颜憔悴,一双眼睛已经肿得不像样。
“老大啊,你要早些醒来啊,月见国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啊。”皇帝握了握太子的手,言辞中尽是期盼之意。
皇后闻言,眼泪又滚了出来。
“陛下,请恕草民直言,就算是殿下醒来之后,也不可操劳过度,忧思过度,否则,寿元将尽。”方神医说话直接,屋内众人一惊。
“你是说……”皇帝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小时候身子康健,不是多病之人,可如今年纪轻轻,怎会病弱至此?一方面是因为太子殿下身体里的余毒,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年太子神思不稳,操劳过度。”方神医年轻时曾在太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后嫌宫中之事复杂,索性云游四海。
皇后闻言,几乎坐不住了,她一直以为,太子就是比其他人的身子弱上几分,但不至于要命啊!
这段时间,若不是风鸣月,他绝对不会再跟宫中之人扯上联系。
“朕知道了。”皇帝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太子的病重,竟是如此得来的。
“来人,将先东宫封锁起来,所有人无朕的命令不得外出,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毒杀当朝太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父皇……”
此时太子醒过来了,他虚弱地张嘴道,“先将太子妃唤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