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端坐主位。
仔细看,还能看到王爷的眼圈有些黑,脸上的疲惫之色怎么都掩不住。
可见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二老爷,罗侧妃被捆着按跪在厅中央。
余朝阳和南华县主最后得到消息,才到主院。
南华去娘家刚回来。
余朝阳去逛街也回来得迟了些。
南华县主还因世子回来而高兴了一下,结果当江嬷嬷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世子根本不是王爷的儿子,而三房在二十一年前生子时和罗侧妃换了孩子。
她苦心经营这么久,想了个办法才嫁进王府,她的一切付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坐在最下手的南华县主看着还被定了穴的上官子书,她气得想吃了他的肉。
她一个县主,嫁了一个废物。
想到之前她的所做所为,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又是设计上官子书,一进府又设计余朝阳,结果得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此时的她,恨不得想杀人泄愤。
可是她心里的火,她根本没处发。
是她自己想尽办法求来的。
此时她想到了和离。
可是又想到当时王爷一句话:进了我荣王府就是死也要死在荣王府。
她是自己把自己的一生给毁了。
而此时的余朝阳却平静地坐着,如局外人一般。
前世的先知早就偏得完全不同,她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重生是不是真的。
她对上官子书已经死了心。
没有心,就没有痛。
还好,银玲已经怀孕,以后就过继到自己名下,她一生也能平静地过下去。
抢来的终归不属于自己。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只有最无辜的二夫人还处在茫然之中。
为什么?
她的男人怎么敢?
那是王爷的侧妃,他居然敢染指。
二房本就靠着王府才能有如今的日子,他居然做出这等不顾伦常的事。
王爷还能饶得了她的男人?
她的天要塌了。
暗一把三老爷和三老夫人带了进来。
全都按跪到厅中央。
四个人,一并排跪在王爷和王妃面前。
王爷冷眼在四人身上来回扫了几次。
“老二,老三,你们真的是本王的好兄弟。”王爷已经气到麻木。
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太没用,同时又觉得他们的父王更没用。
“你们想要这个王位,可以凭真本事来拿,本王绝不留念。”王爷对两个弟弟太失望。
“老二,大哥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扶不上墙,父王去后,大哥也没有强行分家,养着你二房一家,让你继续花天酒地。
老三,你学问好,父王对你最是满意,你能有自己的出路,大哥也替你高兴。
父王曾说要教你习武,是你自己放弃了,那就意味着你放弃争这个王位。
荣王府的继承人必需继承上官家的武学,必须担起护卫大魏百姓的责任。
你不学武就没了这个资格,而你却把自己的儿子放到本王的名下来抢。”
王爷的心在滴血。
他的至亲兄弟,一个个都在算计他这个王位。
他们有没有想过,上了战场,谁管你是王爷还是世子,敌我相对,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上官家又不是没有战死的王爷和世子。
这份责任,他们懂不懂到底有多沉重?
跪在面前的四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低垂着头。
“说吧,你们是如何算计本王,本王想明明白白地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本王到死都活在稀里糊涂中。”
罗侧妃眼泪一直就没停过。
她的面前已经流了一摊。
这么多年,她活得最没有尊严。
二老爷时常偷偷骚扰她。
毁了她一生的就是上官宏辰。
此时的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她悲伤到了极点,然后她的心疯狂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要把一切都告诉王爷,她要拉垫背的。
她不好过,上官宏辰也别想好过。
“王爷,妾身从来都是被逼的。”罗侧妃第一个开口。
她眼里的疯狂和悲伤,余元筝看了个真切。
“王爷,我罗欣怡虽是个庶女,也是平阳侯府的庶女。
生母是贵妾,不是什么丫鬟生的贱种。但嫡姐总是看我不顺眼。
而那次在风雅楼,也是被嫡姐使绊子从楼梯上滚落,要不是你刚好也进楼,正好接住了我,不然我就残了,一生也毁了。
是你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就想嫁给你,我经常偷偷出府等在你回府必经的路上,就想多看你几眼。我知道自己配上你,我不求正妻,只求能在你身边就好。
可是我根本走不到你身边。
所以当府里祖父过寿时,你来了。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让丫鬟偷偷在你的酒里下了点蒙汗药,很少,只让你感觉喝醉。你感觉不胜酒力去休息时,就是我的机会。
可是我运气不好,被二老夫人的丫鬟看到。
等我刚进了你休息的房里时,二老夫人就闯了进来。
那时你已经睡死。
二老夫人撞破了我的计划,她没有把我交出去,大肆宣扬,反而以此来威胁我配合她的计划,并保证我一定能嫁进王府。
结果她找来上官宏辰,把我玷污,然后栽赃到你头上。”
罗侧妃把当年她是如何设计王爷,二老夫人母子又是如何利用那次机会算计他讲得清清楚楚。
王爷听了,抬头望着房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此刻他才知道真像。
“我的衣服是你脱的?我身上的抓痕是你特意抓的?”王爷咬着牙问出终于想明白的疑点。
当时他醒来,身边躺着一个衣衫半露的女子,而且女子身上还有欢愉后留下的痕迹,而床上又有了落红。
他再看自己的身上也有。
他就以为是自己醉酒后失德。
只得把此事认下。
但他一直知道是自己着了道,他喝的酒有问题。
可是他都已经把人睡了,不得不吃下这个苦果,把人抬进了府。
为此自己的王妃还和自己置气了几个月。
“是,如果不做得像,根本骗不过你。”罗侧妃已经豁出去,什么脸面也不顾了。
二老爷的头压得更低,只差没把自己缩得谁也看不到他。
“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次怀上的,还是进府后才怀上的?”王爷想知道她进府后还和老二有没有牵扯。
虽然今天已经看到现场版,但不能说明以前是否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