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奚枂表情难看,宗渡猜到奚枂误会了。
从K.K到第二医院,到圣心医院,到段月白的别墅,到楚莹家,又到宗家。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像一条被人踢来踢去的流浪狗。
宗渡狠下心:“封毅的房子是我安排的,我会让他好好照顾你,到时候——”
“谢谢。”奚枂直接打断宗渡接下来的话,“谢谢少爷的安排,您安排的,当然是最好的。”
奚枂红着眼眶朝着宗渡笑笑:“我什么时候搬?”
宗渡顿了顿:“下午吧。”
...
奚枂早饭都没吃就直接回了房间。
宗渡捏捏眉心,给封毅打电话,说起想让他暂时代为照顾奚枂的事。
封毅:“跟崔甜甜有关吗?”
宗渡:“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昨天遇到了……”封毅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所以,那些人的真正目标是你。”
“对,他们似乎要绑架奚枂,用奚枂来要挟我。”
封毅沉默了下:“我刚回来,住的地方并不如宗家安全。”
“只要她远离我,就安全。”宗渡道,“我会安排人将你住的那套房子守好。平时你别带她出门,问题不大。”
封毅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封毅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床去找奚荔。
奚荔刚做完瑜伽,见封毅穿着睡衣过来找自己,笑了笑:“有什么急事吗?你可是在家都是要穿西装套装的人,怎么这会儿却衣衫不整地跑出来找我了?”
“我要接个病人回来,”封毅没顾上奚荔的打趣,“就是那个腿部需要做复健的病人。”
奚荔笑容一僵:“奚枂?”
“对。”封毅不好多解释,“让她住到我们这边,方便我给她做全方位治疗。”
“不行!我拒绝!”奚荔突然又尖锐起来,“封毅,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医生准则?你怎么可以跟一个病人产生感情!”
封毅拧眉:“我只是要帮她做复健,怎么就是产生感情?奚荔,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奚荔提高声音大声喊道,“封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陪你出国陪你回国,为了跟你在一起甚至离开父母,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封毅此时满脑子都是“奚枂有危险”这句话,根本顾不上观察奚荔的情绪。
听到奚荔尖锐地发言,封毅只觉得疲惫和无语:“荔荔,我只是把一个病人带回家而已,我只是给她治疗而已。
你为什么会想到我跟她有感情?我的工作对你来说,这么不正经吗?你也不用道德绑架我,我们的感情是平等的,不是我逼你的。
如果你觉得为了我付出那么多,你觉得在我身边不自由,那随便你!你可以回德国,可以去法国,甚至可以去你父母身边!
我——”
“吵什么呢,”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你们都多大了,还要吵这么幼稚的架?赶紧开门!”
奚荔脸色一白。
封毅倒是露出些意外和兴奋,快步走到门口。
一开门,就见奚鸿章扶着柳诵站在门外:“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柳诵瞪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怎么对我的宝贝的!荔荔,来,妈妈来了。”
奚荔眼眶一红,叫了一声“妈”立刻跑过来,扑倒在柳诵的怀里。
奚鸿章抬手捶了封毅两下:“有话不会好好说?非得吵!”
封毅苦笑着摸了摸被捶疼的胸口:“我们就是一时激动,说话声音大了一些。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还说?回国的地址都不给我们一下,要不是奚睿那小子看到你们寄行李的地址,我俩回来都没地方找你们去!”
封毅赶紧引着两人进来,让奚鸿章和柳诵坐下。
奚鸿章接过他端来的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封毅苦笑:“没什么,就是我要带一个病人回来治疗,荔荔……吃醋了。”
奚荔眼底一慌。
奚鸿章拧眉:“病人是女的?”
“是,”封毅不好解释奚枂的身份,“就是我前段时间回来接的病例,她跟荔荔同岁,是个学跳舞的。因为某些原因胯骨粉碎性骨折,情况比较严重。”
柳诵一听是跳舞的,又粉碎性骨折,立刻急了:“这么严重?会影响她回复吗?还能让小姑娘回到舞台上吗?”
“我尽力,”封毅看着柳诵,“伯母,您知道我的专业水平的。手术就算成功了,后面的复健也得注意,不然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病人自己有点事情,原来的家不能住了。而且我这套房子也是病人朋友帮忙介绍和准备的,我接她过来,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听他这么一说,奚鸿章倒是理解了,点点头:“房子大,接过来注一下也没什么。”
封毅笑了:“我——”
“不行!我不允许!”奚荔情急,“爸妈,不能让她过来!”
“为什么?”柳诵看着女儿,“封毅刚才不是说了,是为了那个姑娘——”
“妈妈,你们都觉得她是个病人,但是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女人!”奚荔一时找不到正义的借口,只能借用感情,
“妈,我跟封毅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不碰我也不领证,我都要担心死了!
他现在随口说要照顾病人就把一个女人接到家里来,我不该害怕不该恐慌吗?”
奚荔这话一说出口,其他三人都变了脸色。
奚鸿章意外地看着封毅,目光中带着满意。
柳诵则是诧异地看向封毅,似乎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封毅则是有几分恼羞成怒,一听奚荔将他们之间的私事摆在长辈面前,有种被侮辱的羞耻与愤怒。
“奚荔,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你何必说给伯父伯母听?我选择婚前尊重你爱护你,如今倒是成了你羞辱我职业道德的把柄了?!”
封毅瞪着她:“你甚至连奚枂的面都没有见过,就一口咬定我跟她之间不清不楚。你到底是不自信,还是不信任我!”
奚荔被他吼得脸上一慌。
柳诵疑惑地歪歪头:“奚枂?封毅,你的那个病人……跳舞的姑娘,是跟荔荔同岁的奚枂?”
奚荔心底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