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啊啊”两声把拨浪鼓递到白兔面前,白兔咬着嘴唇接过了那只拨浪鼓,却有些好奇的继续盯着老头看。
老头用有些弯曲变形得手指比了一个一,又指了指拨浪鼓整个人弓着身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局促不安感,似乎是习惯了被欺负。
佘青看了老头一会,出奇得脸色没有那么生硬,从一沓钱里抽出来一张一百得递给老人。
老头连忙摆手把身上几乎,已经褪色缝了不少补丁得挎包打开给男人看,里面只有一些几毛得零钱,示意自己找不开。
佘青直接把蓝色的一百元往他挎包里一丢转身就走了,白兔不明白这些东西,只是轻轻转动手腕摇响着拨浪鼓。
玄明子倒是有些吃惊,这个佘青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要知道在九零年代一百元可是一大笔钱。他人性化得用爪子摸着下巴,心里思考着佘青肯定没安好心。
老头年纪大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等面前带着孩子的男人一走,他就拿着钱赶忙去追,身后得二八大杠也不要了。
旁边得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见状白了老头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死老头,真他娘的好运,装什么好人,直接拿着不就行了。”
白兔看着步履蹒跚得老头一只手攥着钱跟在他们身后,嘴里“啊啊”得喊着,明明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却不肯占别人一分便宜。
佘青走了大概二十米就停下了步伐,跟在身后腿脚不利索得老头连忙加快了脚步。刚走到背对着他的男人身后,身后就传来了“轰”得一声。
白兔抬头看去老头本来摆摊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那一块年久失修再加上建造之初偷工减料得院墙,整个砸在了水泥路面上。
这一片除了老头就只有那个中年男人摆摊,不知为何中年男人跑去离这里挺远得地摊上买烟去了,整个人就站在大路上毫发无损得有些呆愣得看着,被院墙砸成废铁得三轮车。
老头拿着一百元钱,手已经伸到了半空中,“啊啊”得示意男人转身。听到动静之后,看着自己得二八大杠被压在最底下,几乎老泪纵横。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坚持把钱还给男人,老人得手有些枯黄干裂,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破烂烂。
白兔随着佘青转头,自己也转过身子看向老头,老头拿着钱硬往小白兔的手里塞,又怕吓着孩子一时间有点进退两难。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停在这附近,开车的司机还没来得及下开门。一名身穿中山装得中年男人,就从车上跌跌撞撞得跑出来,看到那一片废墟的时候几乎是眼眶一红。
刚想跪下就听见了身后“啊啊啊”得熟悉声音,他有些缓慢得转过头,看到熟悉得身影,一下子绷不住情绪。明明在外面官职还算高,到了养父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
“爸。”老头还在往小白兔手里塞钱,奈何小孩就紧紧攥着拳头。
听见熟悉得声音老头就是一愣,一转身看见了好多年未能见面得儿子身影。他有些不可置信反而指着儿子的方向“啊啊” 两声,问起了别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
白兔不知道怎么想的,缓缓点了点头,拨浪鼓轻轻摇晃出“咚咚”两声,就像是戏剧得开幕仪式一样。
“爸,我是栓子啊!”年近中年的县委书记苏爱国眼眶通红,看着自己养父不敢相信得目光,努力忽视喉咙里那有些酸涩得感觉。
老头有些佝偻得身影缓缓向前方而行,看着那一地的残骸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转过头来膝盖弯曲猛地朝男人的方向一跪。
白兔有些不解得歪了歪头,他怀里的玄明子倒是恍然大悟,他明白了佘青这么做的理由。
是为了救老头一命,可是妖有那么好心吗?他急得龇牙咧嘴恨不得长出五根手指头,掐算一下男人的目的。
随着嘭得一声下跪,苏爱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着身后的废墟,又想起父亲刚才的举动。
不急不缓走到父亲得位置,随着父亲一起下跪,苏爱国自认为自己也算阅海过万。但面前得这个男人自己却看不透,明明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剑眉丹凤眼鼻子高挺皮肤白皙,眉眼间有着上位者得几分淡然。
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穿着都不是个普通人,白兔看了看男人有些无动于衷,自己从男人怀里下来。轻轻摇晃着拨浪鼓去扶老人,佘青终于开了口:“不用谢,举手之劳,先起来吧。”
苏爱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父亲被小孩扶起,有些不由自主得也站了起来。
“谢谢这位先生救了我爸的命,还请先生上车交谈。”苏爱国看着周围得人越聚越多,上前扶住了瘦弱的父亲。
老头“啊啊”得指着废墟里的二八大杠,苏爱国点了点头,安抚着父亲的情绪:“爸,没事等一会我叫别人来处理。”
说着身后的司机就心领神会得拿出大哥大,拨打了一个电话。
白兔又回到了佘青身边,张开胳膊扬着头漂亮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得看着男人。佘青眯了眯眼睛把小孩一把捞起,让他坐在自己得胳膊上。
玄明子跃跃欲试得想重新跳回白兔的怀里,结果刚要蓄力一跳,就感觉浑身一冷,果然佘青正低垂眼眸冷冷的看着他。
玄明子有些尴尬的走到佘青脚边,随着男人缓步往车里走,他在后面逐步跟着。
司机有眼色得打开了副驾驶,先扶着有些颤颤巍巍手里还攥着那张钱的老爷子上车。
而苏爱国则替男人打开了后车门,佘青有些屈尊纡贵得上了车,一只手还不忘护着白兔的小脑袋。至于玄明子就有些可怜了,只能委屈巴巴的坐在别人放脚得位置。
有洁癖得他还记得用尾巴垫了一下屁股,动作十分得搞笑,见男人上了车苏爱国才从另一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