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深夜的降临原本还有些热闹的街道,此时已经恢复了寂静。
除了街道旁两家春楼还在歌舞升平外,其余的店铺早已打烊休息。
此时一座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房子处,传来了缓缓的敲门声。
屋内的两名男子听到敲门声后,心中不由得一颤。两人在对视过眼神后,从桌底下拿出了两把短剑握在自己手中。
“哎呀!这么晚了,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其中一位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的向门口走去。
男人静静的贴在门口处,试图去听一下外面的声音。
而就在男人将耳朵贴在门口后,却什么也没有听见,仿佛刚刚的敲门声,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男人又耐心的听了一会儿后,确实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后他对着此时,正拿着短剑,站在一旁的男人摇了摇头。
见到他摇头后另一个男人也是陷入了沉思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光束突然一闪而过。
当男人反应过来时,刚刚还贴在门口的同伴,此刻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他想发出声音,提醒地下室的人,但就在这时他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感觉到自己视野突然模糊了起来。在最后一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好像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视野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隐约的看见一个穿着牛仔服饰的人,正缓缓的向着地下室走去。
此时,地下室内昏暗无比只有一盏老旧的油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随着砰的一声,老旧的木门应声破碎。一位身穿牛仔服饰老人闯入了地下室内,老人的脚边零零散散的躺着有七八具尸体。
此时,地下室深处 仅有一位黑袍人坐在原地,脚底下的法阵也失去了光泽。
老人一边走向黑袍人,一边说道:“既然确定了你们的位置,我怎么可能不做一些准备呢?现在这里的空间已经被封锁了,不管是空间法阵还是卷轴都没有用。”
“我自认为我们做的还是挺完美的,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黑袍人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们确实挺聪明的,不但利用了这段混乱的时期,还伪装成了银龙帝国的人。但是不管你们伪装如何完美。只要出手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你们可是取走了维克和24名船员的性命,可别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火枪对准了黑袍人。
黑袍人在被火枪对准后,依旧毫无动作。
“我很好奇,你们的目的。”老人问道。
“如果我说了,就能留我一命吗?”黑袍人回应道。
“当然,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了,我们保证不但保全你的性命。说不定到时候还会优待你。”
听到这里,黑袍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名号我可能还当真了呢,刽子手德洛斯。”
老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看来是没得谈咯。”
“你们从我这什么也别想知道。”说完,黑袍人突然口吐鲜血,当场就失去了生机。
……
此时深夜的一处酒馆,依旧是吵吵闹闹的,而在酒馆不起眼的一处角落内路玄和张宇这默默的坐在那里,两人都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杯中的酒,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路玄将一枚联络水晶放在桌上,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儿,联络水晶亮了起来,路玄连忙将它拿起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同时,一道隐秘的法阵升起,张宇也在这时,识趣的将头偏了过去。虽然他知道自己就算想听大概率也什么都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后,法阵缓缓消失,路玄也将水晶收了起来。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张宇开口问道。
“德洛斯先生找到了,他们的据点,可是还是被那群人找到机会服毒自尽了。到头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路玄回答道。
“但至少知道,这阴影下又藏了一个组织,不是吗?”
“有点道理,只是关于他们的目的实力,甚至是名字,我们都一无所知呀!如果不是他们露出了点破绽被德洛斯先生发现了,我现在也还蒙在鼓里,我最开始还认为就是银龙帝国的人干的。”
“很正常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那群人找上我的时,说让我夺走你伏龙芝学院的令牌时,我也以为他们是银龙帝国的人,毕竟怀特院长当年做的那件事,他们可是怀恨在心的,说不定就是想杀你泄泄愤然后取走令牌。恶心一下怀特院长。”
路玄白了一眼张宇后开口说道:“不说这件事了,反正那群家伙只要还想行动,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李梦雨跟我回洛卡联邦,据我所知如今就连她的姐姐也还在清心剑宗吧!”
“嗯,让我想想,哎,算了。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的。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张宇拿着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李明许在还没有得到魔种的时候,他就考虑将李梦雨送到洛卡联邦去,据他自己跟我讲述的是,他以前和怀特院长有些交情,他觉得将李梦雨交给怀特院长要好一些。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小子是骗我的。但后来出事后,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利用他留下的渠道去试着联系怀特院长。没想到还真的联系上了。”
“哦,这么说来我的任务还是确有其事,我还以为怀特是随便编个理由让我过来的呢。”
“只是后来事发突然,李明许和赵青梅突然就得到了那枚魔种,没有办法他就将李梦雨暂时安排进了清心剑宗,后来我们几个觉得被魔种所占据的李明许一定会想来吞噬李梦雨的,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一边将李梦雨送去洛卡联邦,一边在清心剑宗布下陷阱等他上钩。”
“这样的话,不管他来不来,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
“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和李梦雨不和她姐姐一起留在清心剑宗有关系吗?”
“你应该知道清心剑宗和太玄宗的关系吧。”
路玄点了点头:“之前搜索资料的时候看到过。怎么了?”
“一开始清心剑宗的老祖是为了远离朝堂才带着那些人离开的太玄宗,但随着那位老祖的去世。再加上清心剑宗日渐的衰落。一些人就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清心剑宗内部有一些人想和当初的太玄宗的那个宗主一样,他们认为,只有走出这深山清心剑宗才会发扬光大。”
“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嘛。”
“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但那群人想的太天真了,江湖和朝堂都很残酷,等待他们的可不是只有成功这一条路,还有许多的万丈深渊。”
“所以说后来呢?”
“他们短暂的尝试后就吃到了大苦头,在和其他宗门的冲突中吃了大亏。好在后来大长老稳定住了局势,清心剑宗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但直到有一天李明许和赵青梅在路过一处被山贼屠戮殆尽的山庄时,救下了一对幸存的姐妹。”
“后来赵青梅收了姐姐李若雨为弟子,而李明许这是当起了李梦雨的老师。说来挺长一段时间相安无事,直到李梦雨五岁左右的时候被发现拥有了天生剑体,那些人原本已经被磨灭的野心又重新燃了起来。”
“天生剑体,一个存在于古籍里面的可怕体质,同阶几乎没有对手。”
“于是他们萌生出了一个想法,他们想将李梦雨打造成一柄兵器,一把只属于清心剑宗的兵器。”
“李梦雨大概在受了一年惨无人道的训练后,李明许找到了一个机会,然后在大长老的默许下,带着李梦雨逃出了清心剑宗。”
“所以这就是李明许离开清心剑宗的原因?”路玄问道。
张宇点了点头,继续道:“如今大长老去世,还愿意继续遵守清心剑宗老祖意志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所以我不愿意让李梦雨留在那,这就是我让你带她回洛卡联邦的原因。”
“你呢?今后打算怎么办?”张宇讲完过后路玄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你小子怎么还关心起我来了?”张宇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你在我面前就别假装了吧,魔武双修本来就是一道很艰难的路,在体内维持魔力和斗气的平衡本就很危险了。你在之前那场战斗中又强行将斗气和魔力提到武师和魔导师的级别。张宇,现在的你还用得出一丝斗气和魔力吗?”
“这个都被你小子发现了,还好吧,至少命保住了,而且当一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的呢?”张宇笑着回答道。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普通人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但我有种感觉,你不会选择这样做。”
“哦?你这话又是有什么依据呢?”
“直觉。”
“放心好了,我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而且不就是没了修为嘛?又不是死了。好了,你就别在这跟我肉麻了。有这时间不如好好规划一下回洛卡联邦的路线呢。”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你自己保重吧!”说完后路玄深深的看了张宇一眼后,留下了几枚铜板。
“哼!就一个20不到的小鬼,搞得跟自己什么都知道一样,真烦人。”张宇自言自语道。
张宇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看向了木桌上的几枚铜板后。一道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夜里:“路玄!你这连一个人的酒钱也不够啊!”
不远处的路玄在听到张宇的怒吼后,反而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
东龙帝国玉龙江处此时,江水正在不停的翻滚着,浪花不停的冲击着两岸。
此时,两支庞大的军队则分别站在岸边,隔着玉龙江对峙了起来。
这两支军队分别是镇北军和镇南军。
这时,一道磅礴的声音传来:“镇北军的鼠辈过来受死。”
只见从镇南军的队伍里,一人腾空而起。散发着武王级别的斗气。
镇北军那边对于这个场景也是见怪不怪。不一会儿镇北军这边也有一位武王级别的强者腾空而起,只见那位强者大喝了一声:“找死!”
说完,两人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在空中交战了起来,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两方的士兵们都纷纷为自己这边的强者加油。
镇北军军前一位穿着骨甲的老人,不耐烦的看着身旁的镇北侯道:“不是!你们东龙帝国的人就这样打仗呀。这都三天了吧,每天就互骂一顿,然后找个人上去切磋一下。”
镇北侯平静的说道:“镇南军和镇北军,都是东龙帝国的支柱,如果我们真的交手了,只会让旁边几个帝国有机可乘。这是太子和镇南王都不想看到,也无法接受的局面。”
“那你前段时间还找我要了两万蛮兵,还大张旗鼓的南下。”
“现在帝国的局势就像一场赌局,现在两边站着的是镇南王和太子,如果我们镇北军不南下,那太子就没有登上这场赌局资格。只要我们在这镇南王就没有掀桌的能力,他也只能按照规则乖乖的赌完这一局。”
“行吧!就你们道理多。那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不可能就这这样干瞪眼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对于我们双方来说,就是这个情况,我们动不了同理,镇南军也动不了。真正决定这件事情走向的地方不在我们这里。”
“那在哪里?”老人好奇的问道。
镇北侯不再回答老人的问题,他平静的注视着天空上两名武王的对决。
“哇!镇北侯,你整天这样子,真的没有人打你吗?”老人不悦的开口说道。
“闭嘴!”镇北侯冷冷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后,老人直接将准备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后老人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小气鬼,这都不愿意和我说。”
听到这句话后镇北侯白了老人一眼,真不知道他这个蛮族大长老是怎么当上去。但他并不讨厌和这样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