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天晟帝当场封护国大将军慕容清音为安国王,继续统领护国军二十万兵马。
同时将禁军和御林军都交给了他掌控。
慕容清音辞谢了:“御林军和太子殿下,皇兄总得收回去一样。”
……
天晟帝看看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罢了,那禁军还是朕亲自掌管吧。”
慕容清音冷笑:“那么,皇兄打算让殿下以什么身份跟着臣弟?皇太子?还是其他的什么?”
满大殿的朝臣低头不语。
这件事不适合他们听。
谁不知道皇上对太子殿下宠的要命,也就只有大将军——
哦,如今是安国王殿下,敢于直接言明皇上对殿下的教养有问题了。
朝臣不是没有人提过,皇上太过宠溺太子殿下。
可是不是被罢官,就是被贬谪。
皇上理直气壮:“朕养你们,是为大夏尽忠的,不是盯着朕的家事不放的。将来太子那个小兔崽子若是不扛事,朕就把皇位传给护国大将军!”
好的,现在皇位的第二顺序继承人出现了,希望他俩玩的开心。
天晟帝无语望天。
还是许皇后开口,打破了这闷死人的尴尬:“易儿被皇上惯坏了,皇弟觉得怎样教导合适,便怎样教吧。”
易儿干的蠢事她已经听夫君说过了。
这孩子平日里虽然也胡闹,但是好歹有分寸。
如今是分寸都没了。
不如就把他交给小皇弟,他若教的好,她和夫君也就省心了。
他若教不了……
许意觉得心塞。
若是小皇弟都教不了,那她就坦然接受皇弟变儿媳妇吧。
许意头一次后悔,当初听了夫君的,只生一个。
她开始认真考虑,或许的确该再生一个了。
慕容清音站起来拱手行礼:“皇嫂这样说,臣弟明白了。只是若将来臣弟管的狠了,还请皇嫂勿怪。”
许意看了一眼巴巴地坐在慕容清音身边,乖巧又安静地儿子,更觉得这儿子白养了。
端庄优雅的许皇后微微一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皇弟随便管,打死了,本宫和皇上再生一个。”
容易猛抬起头,看向娘亲。
不是,母后认真地?
父皇好歹还叮嘱给他留口气呢。
可是容易不敢当着许意哭。
毕竟许意是真的会打他。
容易撇了撇嘴:“母后……”
“闭嘴。”许意面带微笑,优雅端庄,说出的话比外头的倒春寒都冷。
容易乖乖闭上了嘴。
慕容清音觉得挺爽。
合着这小兔崽子也不是全无畏惧啊。
年轻将军勾唇笑了:“如此,便委屈殿下,从臣弟的护卫做起吧。”
“护卫?”天晟帝和容易同时开口。
慕容清音却不在意:“梼杌,你带殿下先去玄武卫安顿,明早卯时二刻,在城外大营的演武场等我,本将军亲自训练殿下。”
?
容易更呆住了:“卯时二刻?小皇叔,你,你说错了吧?”
现在已经亥时末了,小皇叔让他卯时二刻到城外大营?
那岂不是,他连三个时辰都睡不了?
慕容清音笑容明媚:“卯时二刻,晚一息,殿下就滚回宫中去。”
……
容易默默地将想要在讲讲价钱的心思咽了回去。
他不回宫,他还要追媳妇呢!
第二日,刚到卯时,容易就跟着梼杌来到城郊大营。
少年太子打了哈欠,睡眼惺忪:“梼杌将军,小皇叔在哪里啊。”
“本王在这里。”
慕容清音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容易回头,就看慕容清音银冠束发,一身玄色软甲,手提长枪从不远处正在操练的队伍里走了过来。
人到眼前,容易才发现,慕容清音的额头上沁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儿,显然是已经操练许久了。
少年太子震惊地瞪大眼睛:“小皇叔,你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啊?”
都不睡觉的吗?
“山海卫是本王私卫,各种训练都是最严苛的,每日寅时末开始训练,亥时初可以就寝。殿下若是感兴趣,可以加入。”
慕容清音笑得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儿感情。
容易讪讪地干笑两声:“不了不了,本宫就不给小皇叔添乱了。”
“那么,殿下是准备让本王送你回宫?”
……
容易要哭了,少年小鹿般湿漉漉地眸子看着慕容清音:“小皇叔,不加入山海卫,本宫就非得回宫嘛?”
“不必。”慕容清音倒是并没打算为难他,淡然道,“毕竟本王也不想自己的私卫里多个废物。”
废物容易:“……”
容易眨眨眼睛,泪珠儿就从脸颊滚落:“小皇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慕容清音伸手,一旁的侍卫将一张弓递给他。
慕容清音将手中的弓递给容易:“拉开这张弓,我就承认你不是废物。”
容易气恼地撅起嘴,伸手将那张弓接过来,手指往弓弦上一握,然后“嘶”了一声。
少年伸开手,白皙的手指已经被弓弦勒出一道狭小的伤口,殷红的血滴便滚落到地上。
“靠,这细皮嫩肉的手,怎么和个娘们似的。”梼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就这,还习武?”
容易愤愤地瞪了梼杌一眼,抹去手指的血迹,握住弓弦,用力一拉——
弓纹丝不动,甚至都没变一变形状。
反而是少年太子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梼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这个柔弱的样子,还想让爷高看啊?太子殿下,您除了是太子,一无是处,啊!”
慕容清音抬起枪柄敲在他的头上:“闭嘴,储君也是你能非议的!”
“哦。”梼杌揉揉脑袋,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太子,真的很蠢啊。
幸好容易不知道眼前这个傻大个的想法,不然恐怕会先跳起来: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他只是柔弱,和蠢有什么关系,他聪明着呢!
慕容清音伸手将弓从容易手中接回来:“皇兄从来没让你习过武?”
“练过弓马骑射。”容易低头,就像暴雨中的梨花,零落倾颓,“可是小皇叔,谁家好人上来就给人三百斤的硬弓啊?”
少年抬头,杏眸中闪着粼粼波光,清纯可怜:“我日常用的弓,只有四十斤。”
慕容清音冷笑一声:“本王从来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