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扶额:“我若以后还去呢?”
“啊?”梼杌当真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应该是我做的不够好,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
“……”
孟极沉默了片刻,抬头:“你现在技术就挺烂的,要不,你去找个人先练练?”
最好是,发现那些年轻的身体更合适,别再来烦他。
孟极想。
“啥玩意儿?”梼杌呆住。
孟极嫌弃他技术不好!
梼杌悲愤欲绝:“我技术不好,我……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他总比爷好吧!
孟极拉上衣襟,抬头看他一眼,嗤笑一声:“不如,你去和主子讨论这个问题?”
呵,和主子比?
主子是下面那个,他是吗?
梼杌委屈地闭上了嘴。
和爷讨论技术?
呵呵,他还没活够。
看他满脸委屈,孟极挑眉:“或者,咱俩换换位置?”
梼杌果断拒绝:“大丈夫,怎能屈居人下。”
孟极冷笑。
梼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讪讪地笑了:“那什么,我不舍得你辛苦。”
孟极懒得理他。
他昨晚都快被折成两段了。
饶是身体柔韧度极高,孟极依旧觉得浑身酸痛。
特别是腰,真的要断了。
他扶着腰下床。
呵,果然在情事上,男人都是禽兽。
他完全不在意将自己一起骂了。
毕竟,他俩若是换换位置,他恐怕将人折腾的更狠。
孟极其实也喜欢梼杌。
甚至,他想,他早就想要霸占梼杌了。
十几年的情分,数年的朝夕相处,他一个曾经刀口舔血、不知真情为何物的杀手,体会到了从前没有过的温情,他不可能不心动。
他甚至曾经阴暗的想过将梼杌拉下泥淖。
可是看着那张纯净的笑脸,他便唾弃自己那龌龊的想法。
可是他不是圣人,他甚至是个很自私的小人。
所以当梼杌昨日提出那般要求的时候,孟极只当自己醉了,应了。
他以为梼杌只是一时兴起。
谁想到梼杌居然玩真的?
孟极说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更欢喜,还是更绝望。
在一起……
他有心理压力。
他的过去并不干净,可是梼杌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他们并不般配。
孟极素来引以为傲的脑子乱糟糟的。
梼杌穿上衣服跟着下床,从背后将人抱住:“孟极,孟极,我做的不好,你教我啊,我怎么都可以。”
孟极回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梼杌一时有些尴尬:“立场问题不可以。”
呵,男人。
孟极试图掰开梼杌的手去洗漱。
然后他发现,比力气,他从来都不占优势。
孟极一时气结:“混蛋,松手。”
“我不,你要是不答应,今日我就这样抱你去当值。”梼杌耍无赖。
他喋喋不休的向孟极灌输自己的好处:“你看,我虽然有不足,但是这证明我有进步空间啊。而且,孟极,你觉得你去哪里还能再找到比我更听话的?”
他低头将脑袋枕在孟极肩膀上,憨厚地在他耳边念叨:“孟极,真的,我觉得你教我,我肯定能让你满意。”
“你——”孟极想让他滚开,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句子。
你说他不要脸?
他真能坦然承认。
你说他没脑子?
他的确没脑子。
直接让他滚?
刚刚试过了,不滚。
孟极沉默了半晌,发现自己居然无计可施。
他翻了个白眼,宣布放弃反抗:“好,我答应了,松手。”
“我不,除非你——嗯?你答应了?”梼杌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若觉得不行,我也可以不答应。”孟极懒洋洋地说,声音带着些许不可察觉地笑意。
“不不不,行,当然行。”梼杌兴奋地说。
甫一松手,他忽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进怀里,就地转了个圈儿:“你答应了,我天,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人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都会吓一跳。
纵然心理素质够强,孟极也本能地揽住梼杌的脖颈,唯恐自己跌落。
抱着他的人高兴得像个傻子,孟极无奈:“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梼杌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知道,我对你这心思,揣了十多年,如今终于能实现愿望了。”
“嗯?”孟极愕然,仰起脸看他,“十多年?”
梼杌嘿嘿干笑了两声:“我,我对孟哥倾慕已久。”
“为什么不说?”孟极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
梼杌将人放下,挠了挠头:“不敢说。”
孟极是谁啊,生得漂亮,人又聪明,神仙一样的人物。
他从前的理解里,孟极这样的好男儿,自然应当娶妻生子。
自己这样的蠢笨汉子,就算肖想一下,都是对他的亵渎。
梼杌一直这样约束着自己,直到他家主子娶了小皇帝。
梼杌心底那被他死死压抑了数年的感情终于死灰复燃。
若非昨夜酒壮怂人胆,他便是如今,也不敢吱一声。
“笨死了。”孟极笑了,伸手牵住他的手,往床上倒去。
梼杌被他拉着倒在床上,还不忘伸手护着他的后颈:“你小心——”
他的话没说完,孟极已经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吻住他的唇。
笨蛋,笨死了。
他若早说,自己又何必虚耗十年青春啊!
可孟极又感谢这十年的等待。
若梼杌那时候就吐露心迹,以他当年邪性的心思,兴许人到手了,玩够了,便抛之脑后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将人辜负成什么样子。
如今刚刚好。
他不再是那个邪性混账的杀手,他的爱侣却依旧是曾经那个心思纯净的少年。
孟极亲吻着、引诱着自己的爱人,看他逐渐失控,将人拉进新的欲念之中……
那一天,他俩谁都没去当值。
后来……
孟极的脸有些红了。
不能再想了。
后来,这笨蛋跟着皇上去了北疆,他则留在京中跟着主子。
在梼杌从北疆回来后,两人便住到了一起。
两人在二帝登基后,办了一场简单的仪式。
除却两位主子和梼杌的父母,谁都没请。
有两位主子的先例,梼杌的父母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
他们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拜过彼此。
天地间,唯有他和他,才配相守一生。
孟极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还早,但是不影响他提前回去,给梼杌准备一个惊喜。
孟极站起来,推门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连空气都是甜蜜的……